男人的心并没有女人的细,而且对于别的的感情生活,萧予言似乎也并无很大的兴趣。
所以,对妻子的这些焦虑,萧予言也很难产生共鸣。
这会儿困了,只是一边迷迷糊糊睡着,一边随口答说:“他们都是成年人,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心里都有数。这种事,必然是有人要退一步的,或许,这次三郎亲自奔找过来,苏娘子一感动,就愿意跟他回去呢?而且,她也一个人在外面五年之久了,也算是了了心愿了。”
但蜀王妃却并不这么乐观,她摇头:“我看着不像。”这几日,她虽没把话挑明了来说,但却不是没有暗示的。
娇娘那样子,根本不像是有回去的意思的人。
“困了,睡吧。”萧予言实在困得不行,“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蜀王妃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确是很困的样子,无奈着只能也躺了下去。
齐砚比预料中早到了蜀中一日,一来,就直接奔蜀王府去了。
因是提前来的,所以,蜀王府上下根本没有准备。
齐砚一行人出现在蜀王府门前时,守门的将其拦了下来。
问他姓甚名谁,他好进府去通禀一声。
齐砚笑着:“你只需去和蜀王殿下说是三郎来寻,殿下便就知道了。”
那守门的上下打量了他好一番,见他气度实在不凡,这才没再多言,只转身进门去通禀了。
很快,蜀王带着妻儿老小都匆匆赢了出来。
正要向齐砚行君臣之礼,却被齐砚一把拦住。
“你我之间,还需如此吗?叫我怎么担得起。”又急说,“我可不是大张旗鼓来的,殿下若一拜,怕是转眼便传得满城尽知。”
萧予言一想,觉得也对。于是,就作了罢。
一行人,便即刻往王府里去。
齐砚目光一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萧世昭。
于是,露出了久违的欣慰笑容来。
他问萧予言:“这是世子吧?”
萧予言说:“正是世昭。”然后又赶紧让儿子行礼,“快见过……三郎叔叔。”
当年那一切发生的时候,萧世昭都十岁大了,自然什么都清楚。所以,齐砚他自然也是记得的。
这五年来,天下有关对他这个君王的称赞,萧世昭自然一一在耳。所以,对齐砚,萧世昭是十分敬重和敬佩的。
自己父亲一提起,他就立刻走到了齐砚跟前来,立刻抱手作揖行礼道:“齐叔叔。”
“你还记得我。”齐砚笑。
很明显,他十分喜欢这个蜀王世子。
正好萧世昭对他也十分有好感,于是一拍即合,二人越聊越投机。
“这样吧,寻个机会,你我坐一起好好谈一谈时政之事。”齐砚说。
萧世昭求之不得呢,立刻应下道:“晚辈随时都有时间,就看叔父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蜀王妃插话说:“你叔父千里迢迢的从京中赶过来,热茶热水还没喝上一口呢,你就在这里缠着他,多不懂事?左右他一时半会儿也不走,之后有的是机会,你且先静一静,让他好好歇一歇再说。”
萧世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
于是忙鞠躬致歉:“是侄儿的失职。”
齐砚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萧世昭的喜爱,忙说这都无碍。还说,他能主动来找自己说这些,自己也很高兴。
但蜀王妃的心思此刻显然在别的方面,早在得知齐砚已经到府上时,蜀王妃就悄悄差了个侍女去苏韵娇那儿送信。当然没说实情,她怕万一她知道了齐砚来了,会转头吓跑了,于是就说,老太妃又有些不舒服,叫她来给把把脉,瞧瞧看是怎么回事。
很快,就有下人来禀,说是苏娘子登门来给老太妃号平安脉了。
本来,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殿堂,突然间,沉默下来。
蜀王和蜀王妃都本能扭头朝一旁齐砚看去,明显看得出来,如今早贵为了一国之君的齐砚,处理起朝政之事来从容不迫,但在感情面前、在喜欢在意的女子面前,他仍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气氛不能就这样尴尬下去,于是蜀王妃忙站起来说:“我过去看看。”又招待齐砚,“你们聊,我会留娇娘在府上吃宴,一会儿晚宴,就摆在绿苔阁内。等差不多了,还请移步过去。”
在蜀王夫妇面前,齐砚始终没拿出九五至尊的帝王身份来。见蜀王妃起身,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有劳嫂嫂了。”齐砚说。
蜀王妃笑着:“什么有劳不有劳的?真是客气了。”
说着,蜀王妃就走了。
齐砚见她离开后,这才重又坐了下来。
那边,苏韵娇还什么都不知情。既是冲着老王妃来的,自然一进王府后,就直接奔了李太妃院子来。
谁知李太妃不但没病,反而气势足得很。她原就因为讨厌齐砚而连着苏韵娇一起恨,这会儿又见她来,直接抡起大棍子来要赶人。
苏韵娇见她这架势,也不敢说她有病,只说是王妃让她来给老太妃把平安脉的。
可李太妃仍是不高兴,直接门也不让苏韵娇进。
还是蜀王妃及时赶到,才接了这个围。
苏韵娇也是很无奈,立刻到蜀王妃身边来,压低声音悄悄问:“不是说她老人家病了吗?怎么去瞧她精神头比我还要好呢。”
蜀王妃这才悄悄附到苏韵娇耳边,说了实话。
瞬间,苏韵娇傻眼了。
愣了好一会儿后,苏韵娇立刻背着药箱就要回去。
蜀王妃连忙拦下了她:“人家可是千里迢迢的顶着烈日寻你来的,你人就在蜀中,迟早也是要见上一面的。这会儿来了却又匆匆走掉,未免输了气势。”
蜀王妃此话,倒是也点醒了苏韵娇。
对啊,既然彼此人都在蜀中,那迟早得见。既然注定是要见面的,逃得了今日,还能逃得了明日吗?
何况,就这样灰溜溜跑掉,气势上就首先矮了一截。
所以,与其这会儿转身逃离,不如大大方方去见上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