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伯府里的娇娘子 > 第316章 齐三郎惧妻。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在李太后心中,晋王又如何能同李家相提并论?

晋王从一开始,他就是和儿子敌对的存在。但李家不一样啊。

助儿子登基为帝,李家可是功不可没。

所以,见儿子拿李家和晋王比,李太后自然不能同意。

“晋王如何能与李家比?若非有李家的鼎力相助和支持,言儿你如今又怎能坐上这把龙椅?是,李家谋反是罪大恶极,可你能否看在他们往日立有功劳的份上,手下留情呢?李家有罪,但罪不致死。”

“谋逆大罪,还不致死吗?”萧予言怒极反笑。他对母亲,是真的很失望了。

对如今的生活,也是一身的疲惫。

他心太累了,突然的,就很想逃离这里。

逃离这里的纷争,逃开这些令他作恶的人和事。他就想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处,安安静静的度此余生。

做皇帝有什么好呢?他当初就不该和晋王争。

他不是做皇帝的料,他没有那个才华。

或许,若当初从一开始就没争,如今,他就能同魏王一样,带着家眷去了封地过日子。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做一辈子的藩王,又有什么不好?

这个皇帝,他是做得够够的了。

李太后并不知道儿子此刻心中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早生出了一个极大胆的想法。而这个想法,不但会改变他们母子的命运,也会改变整个萧氏江山的命运。

李太后只是还在极力为自己娘家人争取着最后的希望,她见儿子只是笑,也不再说话,于是立刻又提起了齐家来,她提到了先帝当年对齐屹的处置。

于是立刻说:“当年齐屹也是谋逆大罪,可先帝也并没有罪及全族啊。只不过是,将齐屹从齐家族谱中除名了而已。若非当年先帝的手下留情,言儿如今又何来齐砚的鼎力相助呢?有先帝事迹可以效仿,言儿就算高抬贵手,放了李家一把,群臣也不会极力反对的。”

“母后也不求你能够赦免李氏全族,只是希望,你可以看在到底是亲戚一场的份上,给李家留个根、留个后吧。”李太后姿态已经摆得很低了。

可接下来萧予言的一席话,却彻底堵住了李太后的嘴。

只见萧予言又在母亲跟前缓缓蹲下了身子,他猩红着双眼看着母亲,一脸的悲痛和绝望。

再无歇斯底里的怒吼,而只是轻轻质问:“当年齐家是怎么回事,母后心中难道不清楚吗?齐屹到底是真反,还是先帝另有图谋而硬在他头上扣下的帽子,难道母亲不知道?”

李太后狠狠愣住,彻底傻眼了。

她茫然抬首,看向儿子,唇齿颤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个“你”字来。

看着母亲这副模样,萧予言忽然开心至极,他捂脸大笑了起来。

“果然……果然如此啊,果然啊。”萧予言其实并不知当年之事的内情,方才之所以这样说,也只是心中有些猜测,故意这样说来试探母亲的而已。

可谁想得到呢?只是这么的随意一试探,竟就真给他试探出了内情来。

李太后:“你是如何知道的?齐砚告诉你的?他在骗你!言儿,齐砚这个人不可信,他在利用你啊言儿。你若真以真心相待,日后还不知会被他怎样玩弄于股掌之中。言儿,你可万要想清楚,不能糊涂!”

谁知,萧予言对她的话,如今根本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不但听不进去母亲的话,反而还反过来反驳她:“若你们真为了一己私欲而害了人家父亲,人家想回来报仇,又有何错?你们凭什么不准人家报父仇?难道直到现在,你们也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错吗?”

可在李太后眼中,掌权者又哪里有错?

错的,都是势弱者。

所以,在对待先帝处置齐家一事上,李太后立场倒是和先帝一致的。

“先帝若真是残暴不仁,就不会还留着齐家了。”事到如今,李太后为了挑拨儿子和齐砚的关系,总算是把当年先帝之死告诉了儿子。

“你以为齐砚是在帮你吗?他不过是在借你之手为他父亲报仇。甚至,为了给他父亲报仇,他连自己的母亲也利用上了。先帝之所以会突然间暴毙身亡,就是因为齐砚在他母亲身上做了手脚。这样的人,难道你还信他吗?他还值得你去为他辩护吗?”

萧予言却一点都不惊讶,反倒还站在了齐砚一边去,回怼自己母亲:“你们害了人家父亲,难道还不准人家为父报仇吗?难道,人家在你们面前,就只有任你们宰割的份?你们这样的人,为何能做得了天子和皇后。”萧予言失望至极,说到最后,只见他不住的摇头。

李太后却觉得儿子定是疯了,只有疯子,才说得出这些疯话来。

“言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不帮自己的父母,难道要帮一个杀父仇人吗?”

萧予言却冷笑:“是,杀父仇人,多么的可恨啊,所以,齐砚那般对待自己的杀父仇人,又有何错?”

李太后突然觉得,面对儿子的这些歪理,他竟一句话都再说不下去。

而萧予言呢,也实在累了,他也不想再同不讲理的母亲多做纠缠。

只听他说:“来人,将太后带回福寿宫去。若无朕的旨意,不许太后踏出宫门一步。”

李太后狂叫:“言儿!言儿!”但萧予言对她的呼喊,却置之不理。

一场腥风血雨的风波过后,整个皇宫里,都充斥着血腥味儿。

外面的反贼早被齐砚等人一一制服住,萧予言从两仪殿出来,只觉外面一片荒芜。宫宇被贼人摧残了,如今的皇宫,又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威严气象。

但萧予言却没在乎这些,而是一步步慢慢走着往东宫方向去。

太子和皇后自然都无碍,十岁的小太子瞧见父皇来,立刻飞身朝他奔来。

萧予言见状,立刻俯下身去,一把掐着儿子腋下将他高高举起。

一旁皇后温柔看着丈夫和儿子,脸上笑容干净温和。

“吓到了吗?”萧予言问。

太子先是点头,又后摇头,但最后又点了点头。

萧予言不懂,问这是何意。

然后小太子就说:“最开始是怕的,后来想着有父皇和母后在,又不怕了。可当有人冲到殿内来时,那长剑就快刺进母亲身体里了,儿子就又怕了。怕失去母亲,也怕失去父亲。”

闻声,萧予言立刻扭头来看向妻子问:“怎么样?”

皇后忙说:“没事,一点伤都没受。还好当时齐将军赶来得及时,是他救下了臣妾和太子的。只是齐将军……他好似受了伤,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萧予言突然想起来,方才在两仪殿时,齐砚表现得并未受伤的样子。

突然的,他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不过此时此刻陪伴在妻儿身边,他嘴上也没说什么。

萧予言抱了会儿儿子后,又放了他下来,父子二人并肩坐在台阶上。

望了望虽小,但却足够稳重和懂事的儿子,萧予言突然问:“你……想当皇帝吗?”

一旁皇后听后十分惊讶,立刻就要出声说点什么。但萧予言却朝她看去了一眼,温柔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皇后见状,也就默默坐在了一旁,没再说话。

太子没答父亲的话,只是认真看着父亲问:“父皇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萧予言笑了:“当然是真话。你心里想的什么就和父皇说什么,在父皇面前,你可以畅所欲言。”

得了父亲这话后,小太子立刻就摇头了:“不想。”

“为什么呢?”萧予言好奇。

一旁皇后也好奇,她也朝儿子望了过来。

小太子却一本正经说:“因为父皇每天都很不开心,自从做了皇帝后,就好像更不开心了。儿子还是喜欢从前在蜀中的时候,那时候,日子虽比现在清贫些,但父皇却日日都很开心啊。”

儿子的一番话,却令萧予言彻底沉默住。

忽然间,他也想到了从前还在蜀地时的日子。

是啊,正如儿子所言,那时候在蜀地时日子虽不如现在这般富贵,但却是自由自在的。

而再回头看看如今,每日除了勾心斗角外,就是勾心斗角了。

父子间,兄弟间,母子间,甥舅间……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这一幕。

受够了。

实在是受够了。

突然的,心中之前隐隐萌生出的那个想法,竟更坚定了些。

他想逃离这里,想带着妻子儿子一起逃离这里!

似乎心中坚定了这个想法后,萧予言整个人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他又问儿子:“若父皇和母后再带你回到从前生长的地方,并且往后余生都要一直在那里度过,你可愿意?”

小太子眼睛都亮了,立刻拍手:“真的吗?真的还能回得去?”他满眼的期待。

见状,萧予言这回彻底笑了,他摸了摸儿子脑袋说:“只要你想,就当然可以。”

“那我想回去。”小太子丝毫的犹豫都无,立刻就说,“太好了,又可以过从前的日子了。”

小太子高兴极了,似乎自从进了京后,他就再没这么高兴过。

小太子蹦跶着在殿里跑起来,这边,萧予言又把目光投向妻子。

皇后知道他想做什么决定,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抢在他之前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儿子都全力支持。陛下,你就大胆的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吧,你选择的,就是我们母子想要的。”

得妻如此,萧予言心中十分快慰和感动。方才两仪殿内,在母亲那里受的气和委屈,似乎也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不在意了。

“只要我们一家三口一直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萧予言搂过妻子来,欣慰说,“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娶了你为妻,又生了个那么好的儿子。此后余生,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一直待一块儿,就比什么都好了。”

皇后也正是此意,所以,她依偎在丈夫胸膛,十分的满足和开心。

.

萧予言对李家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任李太后软硬兼施,把所有手段都用了,他也并未为之所动。

这应该是他在天子这个位置上,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待处理完了李家一党,他就要离开这个他噩梦开始的地方了。

李家男眷全部判以极刑,女眷或流放三千里,或入掖庭充为宫奴。

总之,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曾经威赫一时的李家,再也没有了。

除了李家,自还有共犯,包括傅家、徐家等,萧予言自然一个都没有放过。

该处死的处死,该流放的流放……处理起这些人来,萧予言毫不留情。

.

苏韵娇不过出门进山跟着师父采了半个多月的药,再回到京中时,整个京城就大变样了。

是回到了家,听了身边的人说了后,她才知道原来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京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也是这时候,苏韵娇才突然意识到些什么的。

丈夫还没回来,苏韵娇自然冲去了师父那里。

康允堂自知瞒不过,于是索性坦白了,道:“是,这段日子,正是故意将你引开的。可如今这样不好吗?三郎他们胜利了,个个都安然无恙着,你呢,跟着我在山中也学到了很多,一举两得。”

但苏韵娇却十分恼火。

“你们故意将我支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尊重过哪怕一下我的意愿?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我总有知情权吧?是,如今一切顺遂,一切都好好的。可难道就没有万一吗?在有今日这些结果之前,你们难道都能保证一定是今日这样的结果?”

“万一……万一是败了,我是不是连他、他们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康允堂也深知在这件事上,他和三郎侄儿是理亏的。所以,此番见这丫头动了真怒,他立刻试图把自己摘得干净。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康允堂说,“你有本事在师父面前大吼小叫的,你怎么不去找三郎寻个公道?”

“你以为他能逃得了吗。”苏韵娇早想好了,等一会儿他人回来,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竟然骗我骗成这样,若我这次仍那么好哄,我就不姓苏了,我跟着师父姓!”她咬牙切齿,双手攥紧成拳头,手指捏得嘎吱响。

康允堂也怕这件事会影响了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不免忙帮着齐砚说了话:“娇娇,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三郎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虽然擅作主张了些,但这不是小事,万一真有个意外,他也是希望可以保你全然无恙的。”

苏韵娇又何尝不知道呢?她自然知道丈夫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可这样的好,却令她觉得自己似乎没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般。

在她的心中,夫妻间真正该有的样子应该是携手并进,应该是她可以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冲锋陷阵。而不是,但凡遇到点什么,她就被护在身后,而只他一个人冲在腥风血雨中。

她是想要安稳日子,可却不是这样的安稳。

“反正他这次不会好过。”气极之下,苏韵娇撂下了狠话,转身就气冲冲出了康允堂的屋子。

回去后,瞧见邬嬷嬷,她也不高兴。

“你是不是一早就和师父串通好的,你们一起瞒着我的?”突然想到半个多月前出发离开京城时的那日,嬷嬷本来是不答应的,后来被师父找去说了会儿话后,再回来,就改了主意。

邬嬷嬷知道迟早是有这一天的,所以她也不为自己辩解,只说:“奴这次是骗了娘子,不论娘子怎么惩罚奴,奴都毫无怨言。”

苏韵娇简直气得都没脾气了:“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做的!”

然后又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屋里站着的抱月、捧星,和掬霞,质问:“你们事先可都知情。”

三人立刻动作整齐划一的摇头,坚定表示她们事先并不知情。

想想也知道,她们三个应该是都不知情的,所以苏韵娇也没为难她们。

.

这会儿,齐砚在衙门里其实没什么事,但就是心有畏惧,有些退缩,不太敢立刻就回家去。

早听栖梧来禀,妻子等人已于一个多时辰前回来了。

出发点自然是好的,但做出来的事儿,的确是令她生气了的。

若这会儿回去,他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妻子。

栖梧见主子已经在这儿坐立难安有一个时辰了,几番欲言又止又,不免也劝:“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公子与其这般逃离,不如早早回去面对的好。而且,夫人虽会生气,但她又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她心里会理解公子的。”

齐砚抬眸瞥了他一眼,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当然知道。”

“那您为何不回去?”栖梧问。

齐砚抬手指了指这满桌子的公文:“公务还没处理好。”

栖梧继续揭短:“可是……属下方才一直看着,公子您一个时辰连一本公文都没看完。如此之效率……还不如早早……收了工……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