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隔板上躲一下,就算他们进来,找不到她,蒋经年就不会被污名。
沈织绘这么想就这么打算这么干了。
先打开水流,让水声掩盖她翻箱倒柜的声音,随即快速在浴室的柜子里翻找拆隔板的东西,找了一会,勉强凑齐能拆开隔板的东西,她又搬来椅子,踩在椅子上举起手臂开始拆上面的隔板。
拆好,将隔板放到一旁,沈织绘看一眼上面的空间,很宽大,比她家那个老小区的隔板空间宽大。
而且这种老宅别墅的隔板都是有扶梯的?
沈织绘有些庆幸。
不然她怀着孕怎么爬?
到时候拉扯肚子摔下来,肯定不行。
所以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沈织绘看一眼,伸手轻轻拉下隔板上的扶梯,随即她将椅子拉回原位置,拿着隔板爬上扶梯再一步步爬到上面天花板空间内。
这里位置挺大。
她不用匍匐,半跪着就行。
等跪好了,沈织绘慢慢收起扶梯,再将隔板轻轻盖住缺口,安静等着蒋经年过来。
这会,客卧内,陈易泰等不到沈织绘出来,有点着急。
不过他也不担心她会跑了。
浴室的窗都被他提前用铁杆子焊住了。
她想跑出去,除非有切割钢铁的机器,否则根本跑不出去。
而且里面的信号他都做了屏蔽处理。
她根本打不出任何电话?
所以他就继续站在床边等着,等了几分钟,蒋经年过来了。
男人俊脸微沉,看着很生气。
来的路上,助理已经跟他说了,陈公子邀请了少奶奶去房间谈事,就是这句话把蒋经年惹火了。
一路带着怒气几乎是小跑着过来找陈易泰。
他们又不认识?能谈什么事?
摆明了要算计他或者绘绘,如果真是这样,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陈易泰。
很快他们到达了客卧附近,守在门口的保镖看到蒋经年出现,纷纷惊讶地说:“蒋总?您不是在里面吗?”
他们刚才听到里面的声音,很像他们家蒋总呀?
“绘绘在里面?”蒋经年几乎是咬着牙质问。
保镖们看到他脸色,两人吓得直接跪下来说:“是,蒋总,我们以为您在里面,就让少奶奶进去了。”
“滚。”蒋经年火大得无处发泄。
抬起脚,一脚狠狠就踢向了客卧的门。
门咣当一声砸开。
赤着上半身,只系了一条白色浴巾的陈易泰,神态自若地坐在靠窗的沙发边看着他:“蒋总?您终于过来了?”
话落间,门外窸窸窣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听到风声的老爷子还有一些长辈,大家齐刷刷地跑到客卧看情况。
结果进来一看,就看到赤着身体的陈易泰和怒色沉沉的蒋经年。
其他人纷纷好奇地窃窃私语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陈家公子怎么衣服都不穿?还有蒋总怎么在这?”
“不知道啊?”
那几个长辈不清楚状况,混在这些长辈里的那个小跟班偷偷开口说:“我听说是蒋总的女人跑来这里纠缠陈家公子呀?”
“还想在葬礼上对陈家公子行不轨的事?”
“那个女人太贪心了,想脚踏两只船,就跑来这里勾引陈公子,想跟陈公子上床。”小跟班绘声绘色嚼舌根。
陈家老爷子听得脸色都青了,他其实是了解自己孙子的。
这个事,肯定不是这样。
他真的要气死了。
他千叮嘱万叮嘱让他别去为了小怡报仇,得罪蒋经年。
这个死孩子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他要想想等会怎么给蒋经年赔罪了。
不过那几个跟过来的圈中长辈不了解这里的情况,纷纷惊叹地开始可怜蒋经年了:“蒋总,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是要不得的。”
“就是啊,还是人家葬礼?这女人真是不行。”
“听说是沈家二小姐,虽然之前破产了,但也算出生名门呀?怎么能做这种下作的事?”
“蒋总,你别生气。”
大家一言一语说的蒋经年好像真的被戴了绿帽子,而且还把绘绘的名声都玷污了。
这是蒋经年不能忍的事。
他快速巡视一圈客卧,笼回眸色,声音阴寒,浑身带着沉沉的怒气,整个人如暴雨天来临前。
只要稍微触发一下,他可能直接动手揍断陈易泰的双手。
“既然说我家绘绘来勾引你,”
“那绘绘人呢?”
他算是明白陈家公子为什么约他来这里了?
还提前约了绘绘。
就是为了玩这么一出戏。
真是幼稚又低劣。
他真的要狠狠暴揍他一顿才行。
“当然在浴室。”
“刚才我和沈小姐聊了下感情的问题,她说愿意跟我。”陈易泰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很不要脸地说。
陈老爷子听不下去,咬着牙骂道:“够了,蒋总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赶紧穿好衣服出来,葬礼马上开始。”
“别在这边给我丢人现眼。”
陈易泰抿唇,不依不饶:“爷爷,不是我的错,是他女人约我的。”
“闭嘴吧。”陈老爷子已经能感知蒋经年的怒气了。
他还在这边拱火?
真的太嫩了。
他跟蒋经年交手过几次,知道他不是那种草包贵公子,是真的有实力的。
今天这出戏,他知道易泰是为了妹妹出气。
但是他说了,蒋经年有陈家的把柄。
他不能意气用事毁了陈家。
“爷爷……”陈易泰被骂不服气地站起来,脸色幽沉。
“你再说下去,不用蒋总动手,我都要动手。”陈老爷子偏向蒋经年很明显。
蒋经年知道他这只老狐狸在保自己孙子。
他冷冷看他一眼,先去浴室找绘绘。
“陈公子,如果绘绘有点什么?我今天一定砸了你们陈家。”
陈易泰绷紧脸看他:“蒋总,我说了不是我勾引,是她。”
“你给我闭嘴。”陈老爷子忍无可忍了,抬起手直接狠狠打了一巴掌陈易泰,陈易泰被打的恍惚了一下,连忙捂着脸看向老爷子。
“我说过多少次,别惹事?今天什么场合?你还给我搞事?”老爷子打完巴掌,气呼呼地磨牙说道。
他们身后,看戏的长辈们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大家琢磨这个事时,蒋经年已经踢开浴室的门了。
踢开后,浴室也是空无一人。
蒋经年瞬间皱起眉看向空荡荡浴室,有些奇怪?
不是说,绘绘在浴室内吗?
人呢?
而躲在吊顶隔板间的沈织绘从缝隙里看到蒋经年了,她提着的心瞬间一落,不过,她没有马上出来,现在出来,肯定会说不清楚。
等所有人走了,她才能出来。
蒋经年找不到人,当即怒气冲冲回客卧说:“陈公子,你耍什么花招?不是说我家绘绘在这里?人呢?”
陈易泰愣了一下,沈织绘在浴室的呀?
“我问你,人呢?”
陈易泰捂着被打的脸说:“她不是在浴室吗?”
“没有。”蒋经年有些恼火了,一把抓住陈易泰的肩胛骨,按着他去浴室:“陈公子,耍我是吧?”
陈易泰看着空荡荡的浴室,真的没人?
这个女人跑哪里去了?
浴室的窗户都是有铁窗的呀?
就在陈易泰皱着眉思忖时,陈老爷子听到浴室没人,瞬间松口气,幸好沈小姐不在,不然 这个事,他真的不知道怎么下台。
吸口气,赶紧走过来,赔着笑脸对蒋经年说:“蒋总,你看没什么人?”
“是我教子无方,让他戏耍了您。”
“蒋总,放心,我会狠狠教训他。”
陈老爷子客客气气赔着不是,周围那些长辈们也纷纷啧叹起来:“原来是乌龙?”
“看来我们都误会蒋总和他女人了。”
“大家散了吧。”
长辈们看不到热闹一个个散去。
客卧就剩他们几个。
蒋经年不解气,看向陈老爷子说:“陈老,陈公子耍我这件事,我不想这么算了,正好今天来葬礼,我们说说清楚。”
“你知道我手里有陈婧怡杀人的证据,如果你们陈家敢来挑衅我或者我的女人……别怪我不客气。”
陈老爷子知道,那张老脸已经有些拉不下了,连忙弯着腰鞠躬:“蒋总,对不起,对不起……”
“我保证,以后陈家人不敢来骚扰。”
蒋经年冷呵一声:“此外,我要你们陈家的一个码头赎罪。”
陈老爷子一愣,这蒋经年可真狠,借着这个事居然明码标价地宰他,但今天这个事,的确是他们不对。
他只能认栽。
“好,可以。”
“蒋总,您可以消气了吧?”
蒋经年眸色冷厉扫向沉默的陈易泰:“不能,我需要教训教训贵公子。”
说罢,不等陈老爷子说什么,他直接一拳狠狠砸向陈易泰的脸,接着又连续砸了好几圈,砸的陈易泰满脸是血,他才收起带血的拳头,冷冷说:“陈公子,下不为例,下次我砸的就不是你的脸,而是你的命根。”
陈易泰这会已经被打懵了,脑子疼痛犯晕,脸上又肿胀疼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老爷子不想再惹蒋经年生气。
赶紧让人拽着满脸是血的陈易泰先出去。
现在卧室都清场了,蒋经年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沈织绘的电话,他想知道她跑去哪里了?
只是电话打不通,就在蒋经年急得要叫保镖去找人时。
浴室里忽然传来砰一声,吊顶的隔板被沈织绘重重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