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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生拧眉,露出懵懂之色,“大人也知道下官,自入京以来一向与人为善,要说得罪,也就一个罪臣潘家和金家了。潘士连和金郎中还在狱中,难道是他们的亲人?”

“对了,因状元之位,赵大人看我也不大顺眼,可要说不死不休,却也不至于。潘士连的岳父是常阁老……大人,难道是常阁老想要我的命?”

“君远也不必太过草木皆兵,”江序端起茶盏,“常阁老就算做了几十年官,也不可能随手拿出万两黄金。”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有那能力,也绝不会用这么大一笔银子来买凶杀一个四品文官。君远不妨再往别处想想,比如家大业大的宗亲,或者……”

只是离京前好像听妻子提过,常家六姑奶奶几个月前似乎变卖过产业……那是潘士连的太太,难道那批刺客实际上真与常氏有关?

他决定回京后跟皇上提一提。

苏惟生眉峰一动,“江大人是查到什么了吧?难道是京中哪位皇子亲王?可我一个小小文官,与皇室之人素无往来,怎会……”

“此次你险些命丧滇池,本官也不好瞒你,”江序长长一叹,

“本官到达滇池之后,同徐县令带人把整个黄石山搜查了好几遍,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生火的痕迹,显然是有人住过。就在离那个山洞不远的地方,费百户发现了一串璎珞。”

苏惟生眼中一亮,“什么样的璎珞?”

江序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苏惟生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阵,才想起璎珞上系的是滇池本地的一种野生兰草。

家中新请的粗使杂役和厨娘都戴着这种系着兰草的璎珞或者手串。

头一次见时他心里好奇,还问过一句。

那厨娘告诉他,滇池多山,山上毒虫也多,可是为了谋生,许多百姓还是要经常上山打柴、打猎、采药、挖野菜啥的。

这种兰草名唤“黛兰”,香味独特,经久不散,有驱虫解毒之效,是以在滇池,无论男女,都会随身带着。

有的系在珠串饰物上,有的做成香包随身携带。

江序问,“很眼熟,是吗?本官问过徐县令,这几日也曾在花城内四处转过,发现无论官吏百姓,人人都爱用这黛兰。”

“可是这枚璎珞成色虽不算上佳,却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拥有的物什。方才本官说,徐县令带回青羊县衙的尸身中,只有小部分手腕上有月牙标记,大概十来个吧。”

“其余二三十号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还有好些香包香囊。那香气与这枚璎珞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苏惟生心中冷笑,他与那些人近距离交手如此之久,怎的就没闻到香气?

何况陈义在找小柱等人的时候就检查过那些尸身,有香包香囊会发现不了?

黎映本就是滇池人,就算不常在山里住,若真有黛兰的香味,她又怎会闻不出来?

江序与黎映,他更相信后者,自然不会把陈义反复搜查过尸身的事说出来,给他们惹麻烦。

因此,他狐疑着道,“江大人的意思是,那群刺客中有大部分是滇池人?甚至,还有一两个有身份的人?”

“若那些人身上当真有黛兰的香味,徐县令在青羊县为官十数载,自然能辨别出来。可为何在黄石镇时,徐县令只字未提?再说,我从未来过滇池,如何会与滇池人结怨?”

江序轻言细语地替他分析,“徐县令不喜花草,是以整个青羊县衙的人都少用黛兰,不过微服时也见过不少。”

“况且,发现了刺客中有滇池的人,徐大人哪里敢对外透露半点风声?别忘了,滇池还有个……”

他指了指隔壁王府的方向,“徐大人一个县令,如何开罪得起?”

苏惟生不可置信道,“您的意思是……与滇池王有关?这怎么可能?我与他无冤无仇!”

江序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小声些!你还要在花城做官,要让人听去了,日后可如何自处?”

等苏惟生冷静下来,他才叹息着道,“一开始我也不愿相信,可是从黄石镇一路过来,我发现了一件事——在滇池,那位的威望极高,连巡抚说话都没他好使。在春城的巡抚衙门我也发现了,李大人言语中对那位也极为推崇。”

“试想一下,除了他,谁还能一下子召来这么多高手而不被人察觉?”

见苏惟生如计划中那样陷入沉思,江序目露悲悯,“还有郝大人那边……”

苏惟生一愣,转向郝玉成,“郝大人?”

“苏大人,是这样的,”郝玉成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在您到达花城之前,有一次,下官应姚知事之邀去外头吃酒,结果碰见个熟面孔,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像其中的一名刺客。”

“大人也知道,一开始那些刺客都蒙着脸,可打斗中所有人的面巾都掉了下来。我那会儿虽然害怕,却也记得好些人的面貌。我心里起疑,就问了姚知事。”

“姚知事说,那人是滇池王府的侍卫,叫葛飞,二月里刚从盈驷关调过来的,原是军中的千总。葛飞还在大街上替百姓打抱不平过,后来陪着苦主去过府衙,所以姚知事记得特别清楚。”

“姚知事并非本地人,却在花城做了许多年官,跟滇池王府的几名侍卫也说得上话。”

郝玉成咽了口唾沫,“听说,葛飞调到滇池王府后,曾跟同伴们说起,想给小女儿弄串成色好些的璎珞。彭千总就给葛飞推荐了城西的金鑫楼……”

江序见状插话道,“这几天本官让人去金鑫楼问过,这璎珞的确出自金鑫楼,是二月底,一名姓葛的男子去挑了样式重新做的。那男子取璎珞的时间,正是三月初。”

郝玉成偷偷瞄了江序一眼,巴巴地望着苏惟生,“大人,极有可能是葛亮取了璎珞之后,还没来得及送给他女儿,就被派来杀咱们了。最后却在藏身黄石山时不慎遗失,被江大人和徐县令捡到了。”

苏惟生心下嘲讽,自己挑来的人,反而成了旁人置自己于死地的棋子,何其可笑?

只是江序背后站的毕竟是皇帝,身上还极有可能带了皇帝的信物或者密旨,身为朝廷命官,谁敢违抗圣旨呢?

可正因为郝玉成是自己要来的人,在常人眼里,他说的话,自己怎么也会多信几分。

想到这里,苏惟生脸上恰到好处地闪过一丝怒气、一丝惶恐,而后将信将疑地道,

“可我记得陈叔说刺客都死光了,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