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动静这么大,万一里头的人突然醒了怎么办?”小柱听着马棚里七八匹马不要命的嘶吼,颇有些心惊胆战。
“就算不相信蜮族的本事,也该相信马婆子的药,你不是亲眼见识过么?”苏惟生淡淡一笑,话中却透出丝丝寒意。
小柱想到阿海服药之后唯命是从,清醒之后把做过的事忘得精光的情形,不由打了个寒颤。
主仆俩亥时初刻便易了容,苏惟生照旧戴上了与蜮族初次见面时戴过的鬼脸面具,而后通过寝房的密道出城来到了这个别院。
而这个别院,是蜀王的。
今日下午接苏惟生的是樊春跟刘四喜,小柱便空了出来。
他找了个地方乔装打扮一番,绕了好几个弯子潜进这处别院,赶在厨房做晚膳之前,在水桶里下了早前从马婆子那里得来的药。
不说这些人醒不醒,就算醒了,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过得一时,小柱腾地站起身,“来了!”
苏惟生应声一看,那四名黑衣人手里拖着的,被绑得严严实实的那位,不正是往日高高在上的齐王殿下么?
“来得好!”苏惟生微微一笑,“多谢几位相助。”
黎映别过头,并未揭下面巾,“事不宜迟,要动手就快些!”
苏惟生抬了抬手,小柱会意,立刻将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
蒙绕和蒙继将齐王抬到马棚边,并未解开绳索,小柱掰开齐王的嘴巴,掏出一把匕首,干净利落地割掉了他的舌头。
软绵绵如死狗一样的齐王硬生生被痛醒,瞳孔放大到极致,额上冷汗直冒,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亦或者两者皆有。
却因舌头已经没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呜呜……呜……”
小柱嫌弃地把血淋淋的舌头往马棚里一丢,“劳烦二位,把这畜牲裤子脱了,按住他的四肢。”
两人对视一眼,腿间不由自主地一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褪去齐王下身的衣物,用亵裤堵住了他的嘴。
小柱笑道,“你们想哪儿去了?哥哥我可不想碰那腌臜玩意儿!”
而后示意两人将挣扎不止的齐王仰面摆好,按住了他的身子。
苏惟生面具下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继续。”
小柱眯了眯眼睛,直接挑断了齐王的脚筋。
“呜……呜呜……!”
苏惟生看着他惶恐的模样冷哼一声,夹着嗓子细声细气地道,“齐王殿下也知道疼么?王爷吩咐,要送您一场别开生面的艳福。您就好好享受吧!”
齐王双眼瞪得更大,“呜呜……”
小柱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把女子当人,少爷必定也要他尝尝那滋味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五六颗赤红的药丸,而后捏住齐王鲜血淋漓的下巴,逼着他和着血咽了下去。
“啊……啊啊……”齐王神色越来越惊恐,挣扎得更厉害了,然而那药已经入了喉……
小柱拍了拍他的脸,“怎么?自己经常用的药,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好好享受,懂了吗?”
苏惟生见状轻轻颔首,“丢进去!”
齐王就这样赤着半个身子被丢进了马棚,那马棚里的马……也是被喂过药的……
黎映不自在地偏过头,安叔埋怨地瞪了苏惟生一眼,动了动嘴,却没说什么。
没过多久,马棚里就传来古怪的声音,蒙绕探头瞧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吓得直直后退了好几步,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张勉强算英俊的脸如今沾满了马的涎水和粪便,再不复往日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模样,反而低贱到了泥土里。
那媚药原本一粒便足够,小柱却喂了五六粒,其他的都进了马的肚子。
齐王和马拼了命地找对方发泄……
苏惟生一双眼睛深沉如墨,半分恨意也无,他轻声道,“用刑未免太过粗蛮,咱家是个斯文人,见不得那等血肉横飞的场面。如此下场,最适合殿下。”
可惜齐王已被欲望腐蚀了心智,根本听不见了……
等马棚里消停下来,几人才再次探头望去,齐王蓬头乱发,上衣早已破碎不堪,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和脏污的痕迹,臀后更是鲜血四溢。
他就那么侧趴着,地上全是抓挠的痕迹,十指都抓破了,面色灰白,胸口没有一丝起伏,马匹也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
那场景太过匪夷所思,所有人都呆立当场。
小柱也下意识低下了头,然后又猛地抬头,大步踏进马棚探了探齐王的鼻息、脖子和脉搏,“主子,没气了。”
苏惟生笑了笑,“想来是早被掏空了身子,经不起折腾,也忒没劲了些。如此,就让殿下再帮咱们一个忙吧。”
说完不顾棚子里的腌臜,抬脚迈到齐王身旁,将尸体翻过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而后握住齐王的手沾上浓浓的血迹,在地面写了半个一看就虚浮无力的“蜀”字。
做完这个,苏惟生又让安叔和蒙绕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蜀王拖出来,倒了蜀王一身的酒,然后抓着齐王的手在他手臂上挠出了几道伤口,再把人送了回去。
在这个过程中,蜀王只皱眉哼哼了两句,完全没有醒来的征兆。
从别院出来,黎映不禁道,“这一出节一出的栽赃陷害,公……公果然好手段!”
“过奖,雕虫小技而已。”苏惟生回头望了一眼,再次像黎映道了声谢。
黎映叹了口气,“现在心里可痛快了?”
苏惟生没有立即回答。
痛快?若不是尸体还有用,他早把人挫骨扬灰了,如此,哪怕做鬼,也只能永生永世做孤魂野鬼,再也找不到轮回的路。
“姑娘可是觉得在下太过狠毒?”
黎映摇头,“第一,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这样做,自然有你的理由,我无权置喙。第二,从收集到的消息来看,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用的法子虽匪夷所思了些,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苏惟生有些意外,“如此,倒是在下多想了。”
黎映道,“公……公应该还有另外的计划吧?”
苏惟生不禁暗赞一声聪明,“多亏黎曼姑娘一手好本事,在下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姑娘只管看着好了。”
齐王虽死,这仇却不过报了一半,罪魁祸首还活得好好儿的呢。
他原打算让齐王死得无声无息,但后来想想,不利用此事做一番文章,也忒不划算了。
黎曼在蜀王书房的时日也不短,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出了后者埋在齐王府的暗线,并借机授意那暗线做了些事,还换了几样东西。
如今么,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