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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了礼分主宾坐下,苏澜让小二添了些茶点。

几人闲聊了一阵,尤太太便有意无意地说起自家长女,赞她如何如何能干懂事,夸得金如雪满脸通红,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方氏跟苏澜对视一眼,抿嘴笑了起来。

金家两位姑娘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十三四岁,尤太太这么一夸,来意就再明显不过——定然是看上了苏惟生,想把长女许配给他呢!

自苏惟生中状元之后,从博阳到京城,每天不知多少人上门提亲,周氏脑子再笨,见多了也转过弯来了。

何况尤太太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她如何能不明白对方的来意?便随口道,

“今日与尤太太也算一见如故,等过个三五年我家阿生成亲,还请尤太太来喝杯喜酒才是。”

尤太太愣了一下,“三五年?苏大人今年都十六了,再过个三五年,那不是……周太太就不急着抱孙子?”

周氏满脸无奈,“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当娘的也帮不了他什么,不拖后腿就成,且由得他去吧。”

尤太太隐秘地露出一个牙疼的神色。

她早便打听过,知道这状元郎要为前未婚妻守制。不过三年也太久了,正经妻室过世都是守一年,三年……那不黄花菜都凉了吗?自家长女可耽搁不起!

她就不信周氏这当娘的不急,“这成亲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太太即使不急于一时,也可以提前相看相看嘛,有合适的就先定下来,过两年成亲正好。”

周氏笑了笑,“尤太太说得有理,回头我就问问我当家的,要我说,最好找个比阿生大个两三岁的。女大三抱金砖嘛!”

言下之意,不管啥时候定亲,你那两个女儿都不合适。

尤太太下意识看了金如雪一眼。

后者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低着头将手里的帕子拧成了一团。

“原来是这样……”尤太太失了兴趣,干笑两声,敷衍几句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等苏惟生回到家听说了这事也没太在意,惦记他亲事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他坚持守三年,皇帝都没辙,其他人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只是他没想到,这金家居然如此执着。

当天刚吃完晚饭,门房就送来一张帖子,说是吏部考功司金郎中请他明日午时到东安大街附近的一间茶楼里喝茶。

午时?见不是傍晚,又是在人来人往的茶楼,苏惟生稍微放了点心。

要是换了晚上,就有些悬了。

这位金郎中他没接触过,不过听说是寒门出身,妻子也并非望族之女,如此刻意相邀,除了亲事,他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上头。

倒不是苏惟生有多高看自己,实在是这年头科举之路艰难,未娶亲且相貌出众的年轻进士真算得上凤毛麟角,否则王栋也不会被熙和帝看上点为驸马。

苏惟生呢?以十六稚龄高中状元,生得相貌堂堂不说,还在殿试时被皇帝当众称赞才华出众、前途无量,再加上入翰林院不到一个月就得了两次召见……

金郎中看中他,想把高不成低不就的长女嫁给他,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不去赴约是不可能的。

一来苏惟生是官场新人,官位从六品,金郎中是正五品,又是前辈。

若是拒绝了,估计没两天朝中必然传出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名声。什么自己就是寒门子,却看不起同样出身寒门的官员之类的。

到时熙和帝重视寒门子、钦点他为状元的举动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世家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不,他们定然会趁机踩上一脚,狠狠打一打熙和帝的脸。

以熙和帝的小心眼儿,受的气又会往谁身上撒?

到时他刚刚开始的仕途说不得就会直接夭折,只能夹着尾巴在翰林院熬日子,被众人排挤、孤立、落井下石。

二来么,金郎中品级不高,权利却不小。

吏部考功司是对京中文官及外任官进行考核评定的部门。

官员若是连续三年考核皆为上等,便可找机会提拔,要是三年都不合格,就得降职甚至直接丢官。

苏惟生自己倒还罢了,有的是法子,但何轩、苏茂谦等人,就有可能被他连累。

虽说都有几门得力的姻亲,但你俩刚入官场就得罪人,还轻易让人抓到了把柄,到底是做人太失败,还是太无能呢?

再者,姻亲又不欠你的,凭什么整天替你擦屁股?

所以这个邀请,他还真不能不去。

虽然金郎中看似出于好意,苏惟生却不敢掉以轻心。

万一到时候直接被一杯茶灌晕,醒来的时候被五花大绑、甚至衣衫不整地躺在金家大姑娘的闺房里,到时除了按手印签下婚书,还能怎么办?

若是不认,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本朝以仁孝治天下,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就算怀着满腔怨恨,也不得不孝敬岳父,在官场中变成与金郎中一条船上的蚂蚱。

当然,以上种种,都要以苏惟生是一个当真没有半分背景的普通寒门子为前提。

那等处境苏惟生自有办法解决,却并不代表他愿意毫无防备地陷入被动。

苏正德也有些不安,“要不让阿轩跟茂谦陪你去?”

“不成,”苏惟生摇头,“到时候婚事不成,金郎中难免会迁怒于他们。”

苏正德不懂这些道道,“那就多带几个护院去,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当街抢人不成?”

前几日苏惟生原想着托那名单上的人找几个身家清白的护院,谁知苏正德听了,却推荐了几个人。

领头的叫樊春,他爹是苏家新买的田庄附近村子的农夫,有次在街上卖桃的时候,摊子被怀恩公家的公子骑马撞翻了。

樊老爹不敢上前理论,只能任他们扬长而去,自己也受了伤,坐在原地号啕大哭。

苏正德刚巧撞见,心生不忍,便给了些银子买下所有桃子,还亲自将樊老爹送到了附近的诊堂。

樊春来找他爹的时候就这么碰上了。

那樊春原本在津海的一家武馆做事,武馆馆主上个月因打抱不平,不慎得罪了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开不下去了,只得遣散了徒弟们,自己带着家小举家搬走。

刚巧苏惟生跟苏正德说要请护院,后者就想到了樊春跟他那帮师兄弟头上。

苏惟生还托阿绛帮忙查过那些人的底细,确定樊春说的是事实,而且并无作奸犯科的案底,便请了六个。

何轩那边请了四个。

终于能帮上儿子的忙,苏正德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对新请的护院那是相当有信心,这才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