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姐姐辛苦劳累了一天,我给姐姐捏捏肩!”
“……”
下午和三姐一处,将城中的百草厅一一走过,大致看了看,内外皆一览。
突然的巡查。
问题,发现不少。
就怕没有问题。
有问题了,找出来了,就可以慢慢解决。
也非大问题,就是一些细节上做的不够到位,明显是心思缘故,改正之,也不难。
如今京城内的大医馆很多。
许多规章制度,大家基本上都一样,如此,更需要看细节,看巨细之处。
临近傍晚时分,马车才前往宁荣街。
熟悉的清静暖香上房里间之地,铜台烛光已经燃起,香炉升腾芳香,杂糅那一丝丝沁人心腑的独特女子之香,可为温柔之乡。
地龙管道铺就,感觉就是不一样,这些日子……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翰林院,那里……身边都是火炉。
取暖有一些,差异很大。
坐于柔软宽大的沙发上,怀中抱着一位娇艳多妩媚的美人,听着姐姐说道今日之事,不由含笑轻言。
今儿是腊八。
姐姐还真是不少忙碌。
府中内外之事不少,还有在西府伺候老太太,外加麾下一处处营生的腊八之事。
一件件说上去似乎没有什么。
但。
真正处理的时候,相当耗费精气神,能够明显感觉怀中美人的歇息、舒缓之意。
握着美人的一束青丝,嗅着美人身上的甜香,忍不住脑袋拱了拱怀中的美人。
继而,在美人的滑嫩盛颜上亲昵一口。
“哼。”
“你啊,就老实些吧,让我好好躺一会儿。”
“待会用过饭,再好好沐浴一番,再好好歇息一夜,就差不多了。”
“某个小神医可是说过的,我的身子本源很好。”
“……”
秦可卿美眸瞥了此刻又有些没性的某人,忍不住也是秀首拱了拱某人。
不由,抿嘴一笑,在某个无赖的肩头寻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钟儿的肩头愈发坚实了。
愈发有力了。
某个人,也是愈发坏了。
“那我伺候姐姐沐浴?”
秦钟趣然,话语间,继续贪婪的一品美人之香。
“呸。”
秦可卿羞怒的清啐某人。
“每一年的腊月,事情都不少,其实也非难,许多事情都是有定例可循的。”
“乌进孝他们要等十五之后才可能入京了。”
“西府那里……这两日颇为热闹,你今儿既然提前离开翰林院,当去西府的。”
“也顺便瞧瞧三姑娘。”
“不过,和三姐一块巡查百草厅,也不算琐碎之事。”
“百草厅那里应该没什么大事,每隔三两日、三五日,二姐她们都会前来与我亲自说道的。”
“……”
觉某人的手掌要开始不老实了,秦可卿红着脸直接将其镇压下去,待会就要去会芳园和珍大奶奶一处用饭了。
果然钗黛有乱,就不好了,整理起来也花费时间。
某人今儿入宫了,又提前出翰林院了,倘若午后就来这里,自己还真没有什么空闲。
“西府老太太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上皇今儿还有询问老太太的身子。”
“倒是……凤婶子又要花不少银子吧。”
“年关前后,西府的事情不少,花银子的事情也有很多。”
“……”
三姑娘。
姐姐倒是一直叮嘱着自己前往西府,多去看看三姑娘,似乎……稍稍有些尴尬。
三姑娘那样一个爽朗明丽的少女,近来明显有些害羞起来了,每每自己在的时候,就多有含羞。
有些不太像自己记忆中的三姑娘。
然……。
反正,有空就去西府,时间不足就不去了。
“银子!”
“婶子今儿还在说呢,整个年关前后,府上的预算在五千两银子上下。”
“现在乌进孝他们还没来,只有婶子先垫着了。”
“银子!”
“婶子现在也看开不少,银子可以花,不该花的就不花,虽说有些难,也只能如此了。”
“好在这个月……婶子也要入账许多银子,心情还算好。”
“今儿府外诸事中,麾下一个个营生还好,倒是一些账目上需要好好梳理。”
“因入秋以来的雨雪之事,一些染坊,一些绸缎庄子,许多都不如去岁。”
“银钱往来,赊欠都有。”
“咱们是不会欠别人的,别人的一些账就不好说,年前还是要尽可能将银子收回来。”
“……”
银子!
婶子的银子的确又拿出一些,婶子是不愿意的,奈何……又不得不拿。
婶子是不开心的。
那样的事情,终非常法。
眼下也没有完全解决之道。
西府是缺银子的,除非缩衣节食那般的节流,才能够维持平衡,而那样的事情是艰难的。
西府是缺银子。
各房其实都有银子,婶子心中有数,自己也了解不少。
别的不说,老太太肯定是最有银子的,现在拿出十万八万两银子都不难。
不能开源节流,消耗还是那般大,府中进项又有限,除非婶子将营生交出去。
那更是不可能的。
更有……许多事情的银子都没有一个定数,婶子就像一个银库,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银子一样。
不仅仅西府。
婶子的娘家那里……每当婶子在西府落下一笔银子,她们那里很快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讯息。
是以,婶子常说有些人都是白眼狼,喂不熟的那种,关键……那些人还不好收拾。
……
诸般杂乱,唯有尽可能看开。
如钟儿所言,婶子是刚强的,却也不够刚强,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早晚会出现别的事情。
东府这里好些,银子不算大事,自己一力就可做主,那些人翻不起什么花样。
麾下营生涉及的银子……略有一些难事。
“账目往来,我记得也曾有一份条例落下。”
“酌情而定就好。”
“有些人的确损失不小,银子偿还或有难题,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
“银子,贾赦还欠我不少银子呢。”
“看他的样子,是真不准备还了。”
“他等着吧!”
“……”
腊月了。
许多账目都要清理,这是必须的,麾下营生都会去做的,今年的事情今年了结,拖到明年就不好了。
然。
有个人总是特殊。
贾赦!
还欠自己不少银子呢。
觉得自己不缺银子,就不用还了?
如今翰林院的差事还算清闲,当抽空处理这件事,思绪有动,似乎还真有一件事可为。
“西府大老爷。”
“这件事……我倒是从婶子那里听了一些传闻,还是大老爷院里传的。”
“银子。”
“那么多银子,想让大老爷还回来,估计难了。”
“还是落在二姑娘身上。”
“以前的时候,大老爷、大太太就有那般心思,没银子偿还,就用二姑娘抵债。”
“现在,又有那般言语了。”
“大致之意,再等两年,待二姑娘年岁大了,就直接送过去,银子的事情也就了结了。”
“……”
秦可卿有动,自某人怀中坐起来,秀首微侧,看向某人,细语说道一事。
若非钟儿提及西府大老爷,自己还想不起来。
大致是那个意思,指望着大老爷老老实实将银子还回来,估计不可能了。
尤其,大老爷也没有银子了,也没有什么大进项,纵然有一二进项,也不一定够他自己花的。
近来,他多次向琏二爷要银子。
更可见一斑。
偿还不了,以二姑娘抵债!
以前就有那般言语,现在又来了。
“二姑娘!”
“……”
迎着姐姐那一双散发奇异之色的眼神,秦钟很是头大。
这样的父母……第一次碰到。
迎春二姑娘是大老爷亲生的,大太太也算二姑娘的母亲,现在……想出这样的法子?
“那笔银子,现在都快成为烂账了。”
“唉。”
“其实,西府若是将一笔二十万两银子的借款收回来,应该可以偿还。”
“老太太、二太太她们都没有提起。”
“甄家,听说现在在金陵有不小的麻烦,京城也有艰难,那笔二十万两的银子……短时间内怕是难了。”
“就算甄家还回来,以老太太她们现在的意思,也不会添作偿还银子的。”
“大体,都觉得钟儿你不缺银子,那笔银子能拖就拖,许多事情,许多银子,拖着拖着就没了。”
“纵然钟儿你想将银子要回来,也难以施为。”
“再加上……我也在这里,银子更难要回来了。”
“……”
秀手伸出,在某人的眉心点了一下,继而……秦可卿再次靠在某人肩头。
深深一叹,也是多无力。
真的无力。
西府对于那笔银子的态度……其实自己早就看出来了,钟儿应该也能看出来了。
大体上。
有些小小的欺负人。
纵然西府也是无法,也可大致商榷出一个解决之法,府中一年还一些,好歹是一个样子。
哪怕一年还三五千两,十年就三五万两了,数十年的时间就可以偿还了。
类似之法可以行之。
就那样拖着。
就那样置于一旁。
就那样将大老爷之事隔绝在外?
就那样不予理会?
甄家是贾家的世交亲友。
秦家!
也是亲戚吧?
……
思忖诸般,秦可卿忍不住秀首轻摇,自己心中也有些乱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有那笔银子的事情。
也有西府的态度之事。
还有婶子的事情,西府之内,婶子平日里那般辛劳,府库的银子本就几乎不存了。
若非婶子将银子拿出垫补,西府现在是什么样子?
各房各位主子……仿佛对那件事不知道一样,仿佛不了解一样,如旧行事,一笔笔银子不住花出去。
花银子,是舒服的事情。
银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美人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