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现在看账是越来越熟练了。”
“嘻嘻，这份报表可有不认识的字？”
“……”
冬日渐深。
晴空之日，刚临近夜幕，便是寒风阵阵袭来，令人难以生出在外面行走之心，否则……冷风如刀，肌肤难耐。
待在一处温润之地。
待在一处暖和之地。
待在一处沁香之地。
待在一处热闹之地。
待在一处心情尚好之地。
……
乃是极佳的选择。
临近戌正。
宁国府，秦可卿的小院上房之地，亮黄的烛火之光照耀木窗，别有阵阵谈笑之音流出。
从瑞珠手中接过木托茶盏，行至坐于临窗书案后的婶子身边，数息之后，取过一杯茶水递过去。
瞧着婶子还在看着那份报表文书，秦可卿忍不住戏谑道，从开始到现在……婶子都看了半炷香了。
上面的内容不多。
就算数倍内容，也差不多可以看完了。
看了一遍。
又看一遍。
婶子的一双眼睛此刻都在生光发亮，看来……婶子的心情是真的相当不错。
“呸！”
“……”
“奶奶我这几年……好歹也认识了不少字。”
“唉，其实小时候应该多读书识字的，可我家是将门之家，那些东西不擅长。”
“再加上我是女子，是以……都寻常，也就学一些女子该学的东西。”
“还是多认识一些字好。”
“……”
“嘻嘻，这份报表……着实喜人。”
“蓉大奶奶，京城的有钱人还真是多，精华原液的营生铺子……才立下四五日，就有这般进项了。”
“也太……太惊人了一些。”
“想来有不少关雎的缘故。”
“还有广告宣传的缘故。”
“只是从报表数据来看，售出去的精华原液几乎都在十两银子以下，超过十两的不到一成！”
“然！”
“那个利润也是不低。”
“今儿的报表……京城三个直营铺子……营收加在一块超过了两千八百两银子！”
“平均下来，一个铺子的营收都近千两！”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利润超过一半。”
“两千八百两，利润就有一千四百两？”
“嘻嘻，我的两成……就有二三百两了，一个月下来……岂非就是万两了？”
“这……。”
“似乎……先前的一成干股也行，我实在是没想到……。”
“两成干股，眼下太多了一些。”
“我那些营生，一年下来也就堪比这个营生，果然加上京城直隶之外的，那就……。”
“嘻嘻。”
“唉，小秦相公真是聪明。”
“小秦相公赚银子，好像都不费事，轻轻松松的……银子就如同流水一样进来了。”
“我……，换成我……万万不行。”
“在那上面……我还不如蓉大奶奶你呢。”
“现在想起来……我以前放利钱银子生利，是不是太笨了一些。”
“劳心劳力不说，一年也就千两银子左右。”
“现在……一千两银子连一个包包都买不了。”
“这份报表看着真令人开心，不出意外，按照咱们的规划，等关雎那里的冬日发布会之后，报表的数字起码翻一番！”
“甚至于翻两番！”
“京城之内……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京城外面的有钱人也不少。”
“两千八百两！”
“六千两！”
“八千两！”
“一万两！”
“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够达到那一步！”
“虽如此，我……也很知足了，倘若日日营收超过万两，利润都超过五千两的。”
“我那两成……。”
“这……，蓉大奶奶，要不我还是要一成吧，两成太多了一些，而且，我也没有出太多力气。”
“我知道小秦相公不在乎银子。”
“还是……多了一些。”
“要不……等小秦相公从城外回来，我就拿一成吧。”
“……”
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一身端丽娇俏的凤姐双手持一份报表文书，那是精华原液营生……三个铺子今儿的汇总。
数据很清晰。
各个价位的精华原液售卖情况。
各个种类、品类精华原液的售卖情况。
……
还有最终的营收汇总。
三个直营铺子，今日汇总超过两千八百两银子，这个数字……看似不大，实则……直营铺子才开四五天。
就这般多了。
接下来只会更多。
利润！
自己人自然知道，很是令人欢喜。
自己在里面还有两成干股，稍稍一算，更是喜不自胜，银子……现在自己是不缺的。
但！
自己就是喜欢银子。
看着那些银子。
看着那些银票。
觉得很踏实。
觉得很充实。
……
此外。
突然觉得自己两成干股份例有些多了，现在每日都能分那么多，等接下来营生更好了。
就更多了。
每月超过万两？
超过万两的银子？
自然令人喜悦。
偏生，自己似乎也没有出太大的力气，尽管这个营生是自己同蓉大奶奶一处立下的。
自己的确也出了不少力气。
关键，那些都是琐碎之事，不为艰难，不为麻烦，最关键的精华原液……还是小秦相公弄出来的。
精华原液！
小秦相公还说了，短时间……乃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绝对不会有人仿造出来。
那就令人更……喜欢的坐不住了。
仰首看向身边的蓉大奶奶，凤姐那美艳绝伦的娇容上别样生光，放下手中报表文书，自椅子上起身。
精华原液的营生。
这就立起来了。
必须佩服小秦相公。
短短数年来，小秦相公在京城立下许多营生，虽然其人很少巨细处理，但……营生都是向好的。
都是相当赚银子的。
自己只不过从其中喝了一口汤、吃了一口肉……就这般了，小秦相公自身……想来金山银山了？
那也是小秦相公应得的。
有能力的人，有能力赚银子的人自然当多赚一些，否则，岂不辜负老天了？
再有一个月，想来这份报表文书会更不一样。
赚的会更多了。
思来想去，自己那两成干股拿的……有些多了，之前所觉可能不会太多。
现在。
看向蓉大奶奶，诚心语落。
自己是喜欢银子，但精华原液的营生……蓉大奶奶拉着自己一起的。
就是没有自己，蓉大奶奶也绝对可以立起来。
是以。
一成就够了，就够了！
浅瑕黄攒丝百花软缎圆领长裙着身，内衬羊绒比甲，暖和修身两不误。
小秦相公这两日出城了。
听蓉大奶奶所言，和恭王府小王爷有事出城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婶子喝茶！”
“好端端怎么又说到干股份例的事情上了？”
“对钟儿的性子，这么久了，婶子难道不了解，一成、两成没什么差别。”
“多赚一些、少赚一些没什么差别。”
“婶子无需再提那件事。”
“嘻嘻，拿了两成份例，婶子时常多多操心就好了，京城内外、直隶之地还有我给婶子分担。”
“外省……就要靠婶子自己了。”
“……”
秦可卿将茶水递过去。
份例？
干股份例！
婶子觉两成份例有些多了？
按照今日的营收报表来看，一日两三百两银子，一个月就近万两了。
的确不少。
然！
已经定好的事情，再次更改……没有必要，完全没有必要。
“小秦相公！”
“唉，怪不得小秦相公的营生可以做那么大。”
“两成干股，记得小秦相公很喜欢那些古籍孤本、善本，还有一些医家的传承手札书籍之类。”
“既如此，我让金陵的人花大代价收集。”
“算是我的心意。”
“……”
“小秦相公还真是天才，年岁如此，医道就很不俗了，学业举业……又是探花！”
“嘻嘻，前些时日和你说过，我回家的时候，叔叔都和我言语……金陵祖地王家也有一些品貌不错的女子。”
“如果可以，结成亲家再好不过。”
“叔叔说小秦相公简在帝心，在朝还有一位御前军机大臣的老师，还有白石书院的出身。”
“和恭王爷、恒王殿下又有那般关联，前途远大可知。”
“正妻之位不想，侧室……，蓉大奶奶，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
凤姐叹语，接过那杯茶水，握在手中，没有品尝。
小秦相公。
自己是真佩服他。
佩服他对于金银的态度。
金银于他……还真是不太在意，如蓉大奶奶所言，一成、两成的份例在自己看来事情很大。
在小秦相公看来，就是寻常小事。
和小秦相公提起来，小秦相公大可能也不理会。
两成份例！
以后……每个月拿的银子就太多了一些，貌似有些点点的烫手，尽管小秦相公、蓉大奶奶不在意。
自觉还是些许烫手。
嗯。
既然两成份例不好商议，那……那可以用其它的方式聊表心意，小秦相公的爱好自己知道一些。
喜欢好颜色的小丫头，那些……京城就有许多，似乎算不得什么新意。
另外一个爱好，可以！
王家在江南还是有不少力气的，完全可为，蓉大奶奶和自己说过的，自己以前送给小秦相公的医家孤本，他很是喜欢。
如此，当好好收罗一些。
话语间，再次感慨。
医道的古籍手札？
小秦相公明明是读书人，还是一位点中探花的读书人。
营生之道……又那般惊艳。
不时，想到一件事，抿嘴轻笑，掀开盖盏，轻抿一口茶水，和蓉大奶奶细语。
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