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军真正的据点设立在码头底下。
带着雀十丰七拐八拐前进了十几分钟,喜鹊才来到了一扇古朴的门前。
门上掩盖有不少灰尘。
连门把手上都不干净。
我上一次看见这么脏的门还是在公共厕所。
不收费那种。
邻里三教九流的混杂集结之地。
反扣手指有节奏地轻敲了三下房门。
稍等几秒。
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白胡子秃顶小老头贼眉鼠眼从门缝探出视线。
瞧了瞧喜鹊又瞧了瞧雀十丰。
他这才缓缓打开房门。
“阁老。”
喜鹊恭敬打了声招呼。
老头没有搭理她。
自顾自转身走了。
喜鹊领着雀十丰走进据点。
这里面的空间比站外面时能想象到的要大几十平。
整体来看就好像是一间储藏货物的仓库。
不过里面没有多少被旧布蒙住的货物。
而是摆放着一张长吧台,以及一些圆桌和餐椅。
大概十几个相貌各异的男女围坐在圆桌边上聊天。
察觉到喜鹊回来。
大家脸上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这一幕不禁让雀十丰回想起了自己在青山精神病院的峥嵘岁月。
刚进院时,里面病人看自己大概就是这种眼神。
这十几个男女的穿着打扮都很怪异。
一个一个描述有水字数的嫌疑,所以我干脆简单说说算了。
一言以蔽之,他们就像是刚从马戏团出来的戏子。
一个二个的脸上不但涂抹有怪异的妆容。
衣服也花花绿绿,看着非常喜庆。
这样一群人,正常人怎么看也不会将他们和反抗军这种高危身份联系起来。
常人印象中,中世纪反抗军的穿着打扮应该偏近于欧美游侠。
而不是这些比小丑还像小丑的小丑。
喜鹊把雀十丰领到了一张空圆桌边上。
她准备把雀十丰介绍给据点里的其他人。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
雀十丰就已经和旁人聊起天来。
语言交流之娴熟。
就好像双方是久未谋面的朋友一样!
“你们之前认识?!”
喜鹊非常吃惊。
但雀十丰是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们为什么能像这样聊天?”喜鹊不解,“感觉你们很熟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羁绊啊,哈哈!”
一旁和雀十丰勾肩搭背的壮汉豪爽大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个什么劲。
看着有点像是精神病疯子。
难怪他能够和雀十丰聊起天。
桌子对面另外两人正看着喜鹊傻笑。
一男一女似是龙凤胎。
他们一边笑一边流口水。
“该死……”
喜鹊闭上眼睛,很是无语抬手抹了把脸。
反抗军现在非常缺人。
她身为地区hR,只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而这就意味着。
反抗军内部成员的素养参差不齐。
好吧,其实也没有很参差不齐。
除了她自己和阁老,这个据点里面的成员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不过也没办法。
马上要执行的破壁计划非常需要人手。
这些人就算不堪大用。
至少也能够当作牺牲品来争取时间。
深呼吸一口气。
喜鹊转头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阁老。
阁老此时也正静静望着她。
两人对视一眼后。
阁老缓缓点了点头。
喜鹊会意地收回目光。
“各位,今晚就是计划开始的时间,为了国家和公主,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站起身,喜鹊面向所有成员开始发表演讲。
其中也有雀十丰。
这家伙刚加入进来。
就被赶鸭子上架推上了刑台。
而他自己完全不知道。
一个劲拍手捧场。
见众人情绪都很高涨,喜鹊心里面长长松了口气。
虽然面前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眼下是在干什么。
但士气活跃,总比死气沉沉的氛围要强。
虽然知道自己面前这十几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正常人。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阁老从侧面推过来一块木板。
上面贴挂着这座城镇的地图。
雀十丰紧眯双眼打量了一番。
“哼哼,果不其然……”
他心里的想法得到了确定。
这附近果然没有餐馆。
你特么现在还想着吃饭是吧!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任务啊!
喜鹊也没搭理雀十丰的自言自语。
她继续向众人介绍任务安排。
计划的细项甚至精确到了每一条街道的通过时间。
但下面人好像都没有听懂。
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
“算了阁老,把板子推回去了。”
实在难以忍受。
喜鹊干脆放弃了对牛弹琴。
晚上让这些人跟着自己行动就好了。
至于计划。
他们不知道反而算是好事。
因为这样,在被抓住之后他们所能提供给巫妖那边的情报就更少。
喜鹊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她现在就好像一位刚入职的幼儿园小班教师。
夜幕很快降临了。
是的,时间一下子就来到了晚上。
之所以转场这么快,是因为在之间的两个小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雀十丰和周围人打成一片。
大家其乐融融在一块打牌。
喜鹊没有加入牌局。
因为这些疯子打牌连牌面都拿反了。
其中一个胖子看表情很像是高手。
他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盯着牌背。
也不知道特么的到底在观察什么!
雀十丰也离谱。
这家伙出牌只会一张一张出。
而且他出牌从来不看对面打出牌面的大小。
你出你的,他出他的。
更让人呕心沥血的是,其他出牌人对此完全不提出质疑。
他们就好像是流水线上的机器。
无论雀十丰出什么,他们都神志不清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围观群众们也是癫子。
除去一直睡觉的那位睡神,流口水二人组一边喝水一边漏水。
还有个满脸雀斑的卷发女。
这家伙更是癫子中的癫子。
打牌四人每出一张牌她就要嚎叫欢呼一声。
把气氛烘托得就好像做过山车一样刺激。
这两个小时对于喜鹊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哪怕是在地狱里面下油锅。
也没有旁观这样的牌局痛苦。
终于,夜幕降临了。
计划正式开始。
喜鹊让阁老取出来夜行衣。
在晚上隐秘行动。
这种衣服的作用可谓巨大。
很快众人便在阁老和喜鹊的帮助下换好了新衣服。
这群歪瓜裂枣在穿上夜行衣后,看着就不像是从马戏团逃窜出来的小丑了。
摇身一变,此时他们的形象更加贴近于即将被拉去人道毁灭的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