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初恍然,还真是这样:“可我们重生了,很多事情都因为我们而改变了,如今柔儿的心疾已经被我医治的差不多了,即便她现在怀孕,应该也不会再重蹈前世的覆辙的。”
前世以柔儿那么严重的心疾来看,若是真的怀孕,的确很容易一尸两命。可这一世已经不一样了,即便柔儿现在还需要吃药调理,不过心疾却比之前好了八成,就算现在有孕,只要怀孕期间各种注意一些,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更何况也不是现在就让她怀孕,她和柔儿的意思是等吃个一年半载的药将身体彻底调理好了再怀孕。应该问题不大的。
萧月冥苦笑:“你不明白我们这种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但凡有一点点可能,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即便你将傅柔的心疾治好了,可前世的事情已经让耶律荆有了阴影,他会紧张是正常的,他不想要孩子,咱们就随他去吧,反正孩子对我和耶律荆这种人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并不那么重要。”
云若初抬眸斜睨他一眼,这家伙是真敢说啊,前世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为了人家肚子里一块肉放弃她的,甚至都还不是他的肉。
一看云若初这刀人的眼神,萧月冥下意识地开始心虚,连忙又将人搂到怀里:“耶律荆那小子咱们就不用管他了,他那么爱傅柔,肯定能护好傅柔的。”
前世的事情云若初也懒得跟他计较了:“耶律荆不想要孩子,可傅柔却想要给耶律荆生个孩子, 留个子嗣。”
她太理解傅柔的心思了,真得就跟她前世一样。
幸运的是,她们的爱人也都深爱着他们,所以也就显得她们的执着不那么愚蠢了。
“相信我,孩子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傅柔在耶律荆身边那才最重要,就好比你在我身边,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萧月冥宽慰着云若初。
都是过来人,都曾经经历过失去,所以他完全能理解耶律荆的想法,如果换作是初儿有心疾,前世难产而死,他也是说什么都不会让初儿再怀上孩子的,所以他也支持耶律荆的做法。
云若初挑眉,好吧,既然他们都觉得孩子不重要,那就随他去吧。
不过……
云若初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又抬起脑袋道:“忘了跟耶律荆说一件事。”
萧月冥挑眉,好奇道:“什么?”
云若初有些懊恼:“我给他的避孕药药效只有一年。”
萧月冥心头一跳:“这事你没跟他说吗?”
云若初一脸无奈:“刚才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倒是想说来着,可耶律荆那家伙根本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就打岔过去了,柔儿在那里,他不想柔儿知道避孕药的事情。”
云若初说着,又有些担心道:“这事要不要写封信跟耶律荆说一下。”
萧月冥思考良久,问云若初:“以傅柔的身体怀上孩子会难产吗?”
云若初明白他什么意思,挑眉道:“一年之后怀孕一般情况下不会难产,除非出现什么意外。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们也能找我,我可以来给她接生,应该不会有事的。”
一年后再有孕,等生孩子都两年了,这两年时间,不仅傅柔的身体能恢复得很好了,他们东秦的内斗应该也能平息了,到时候她应该能有时间来给傅柔接生,又或者可以把傅柔接到京都来,她可以亲自照料她。
萧月冥笑了,搂紧云若初:“那就不管他们,反正傅柔不会有事,生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随便吧。而且这生孩子的事情,也不是他们想生就能生的,这得看缘分的。”
“这倒也是。”云若初想到前世自己想要个孩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死活要不上。孩子和父母之间的确是需要很大的缘分的。
不过傅柔既然前世能怀上孩子,那这一世应该也能有孩子的,毕竟这一世的身体都比前世好很多了呢,岂不是更容易怀上吗?
耶律荆送的东西很多,还真不能从他们来的山路穿过去,否则他们得勒死。
所以萧月冥带着云若初两人从原山路骑马返回了,让范舟带着蔷儿,装扮成商人从官道正经入东秦地界。
如今东秦和西部草原虽然关系紧张,可还未真正的打仗,所以还是不时有商人游走两地,互通有无的,正好这几辆马车上都是西部的特产,应该是不会引人怀疑的。
萧月冥则是带着云若初先一步偷潜入凉州城去找章江了。
现在章江是凉州太守,萧月冥直接便去了太守府找他。
萧月冥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章江正跟云凤仪派来跟他一起监管军队的下官喝酒呢。
“如今凉州招兵如此顺利,离不开两位大人的帮衬,章江敬两位一杯。”章江朝两人举杯。
两人对视一眼,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章大人客气了,这次若非章大人提拔,我等也不会连声两级。”
他们也是记好的人,若不是章大人跟皇后娘娘要求他们做下手,这军营副将之事怎么会轮得到他们。
章江笑道:“都是自己人,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这次凉州三十万大军集结,皇后娘娘凤心大悦,必定会大大嘉奖我们的。”
章江一脸笑意,两人却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纠结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人才像是小声道:“皇后娘娘在边疆招兵三十万,章大人觉得皇后娘娘想做什么?”
这话他们早就想问了,一直憋到现在,今日大军集结完毕,他们实在忍不住了。
章江一听这话,立刻便挥退了屋里的小厮,才压低声音道:“这你们还看不出来吗?皇后娘娘一直都有雄伟之心,咱们东秦朝堂半数都在皇后娘娘手中,如今加上这边关几十万大军,皇后娘娘必能成大事。”
两人听了心头一跳,瞬间紧张道:“章大人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是想……”
后面那大逆不道的话,两人纵使心里想过千千万万次,却愣是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