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征倒不是舍不得那些馒头,只是……
“王爷,锦州的粮食并不多。”
如今河道上的工人们越来越多,每天十个馒头的供应已经很吃力了,再将馒头做大一倍,那岂不就是每天二十个馒头了,这也太多了些,主要是粮食不够啊!
萧月冥这会儿也想起粮食不多的事情了,蹙眉折中道:“那就做大一半,暂时先这样,不能让这些河道工人吃不饱,他们还得做力气活,粮食的事情本王再去想办法。”
“是。”宋征也知道萧月冥一心为了百姓,哪有不同意的。
吃完馒头,萧月冥叫来范舟:“想办法去别的地方弄点粮食过来。”
范舟无辜地眨眨眼:“用什么办法?是偷还是抢?”
他自己没银子,他自己不知道吗?
没银子到哪儿弄粮食呢!
萧月冥这才想起自己没银子的事,顿时便气道:“没银子就弄不来粮食了?”
范舟不说话,就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您说呢的表情,又把萧月冥气得牙根痒痒。
连活都不干了,萧月冥丢下铲子便去了驿站。
驿站那边倒是井井有条,蔷儿和蓉儿施粥都施得不错,百姓们也都安安分分,没有闹事。
驿站里面是苏云开在给难民医治,这会儿的人明显是比第一天的人少太多太多了。
那些小毛小病的难民在第一日得到苏云开和云若初医治的,被赠了药的,都在家吃了药,抹了药等着自愈了,也就不来给他们添乱了。
一些特别严重的难民则是被收进了驿站,由苏云开每天医治,也不来添乱。
只有一些还比较严重的病患需要每日排队,不过人不太多,苏云开看了一上午,几乎都已经没什么病患了。
见萧月冥过来,苏云开笑道:“你不是得那病了吗?不在屋里躺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怕引起恐慌,苏云开不敢提瘟病两个字。
说到这事,萧月冥就气得很,过去两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晃了晃:“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药?”
“不就是让你能得偿所愿的药吗?怎么样?成了吗?”苏云开才不怕他生气,故意逗他。
萧月冥一头黑线,他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这般戏弄他!
苏云开掰开萧月冥的手:“跑来做什么的,不会就为了来找我兴师问罪吧。”
说到正经事,萧月冥也正经起来:“咳~有银子吗?借点银子给我。”
苏云开无语地看着萧月冥:“你堂堂一个王爷,还用问我借银子?”
萧月冥白他一眼:“我的银子不都给云若初下聘了吗?”
苏云开倒是想起他当时下聘的场景了:“都给了,一个铜板没给自己剩?”
看着他戏谑的眼神,萧月冥生气了:“到底借不借啊?”
“要多少啊?”
借肯定是要借啊,自家兄弟开口,他还能不借啊!
“肯定越多越好啊,最好能有个几十万两!”萧月冥也不跟他客气。
……苏云开唇角狠狠抽搐了下:“你太看得起我了。别说几十万两了,就是几万两,我不也得问过我母亲和祖父吗?”
他自己哪有那么多银子啊?
“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买粮食。”
没银子就弄不来粮食,要想弄来粮食,就得先弄银子。
没想到萧月冥借银子是为买粮,苏云开愣了下。
买粮倒是大事。
不过他是真没有啊!
“你干嘛不问王妃要啊,就当是借的也好啊。”
他全部家当都给了王妃,几十万两银子对王妃来说应该是小事。
听说王妃家里还陪嫁了一座矿呢,一座矿能赚多少银子啊,肯定是数不清的银子呢,王妃肯定有钱!
萧月冥又白了一眼:“我要是想跟她张这个口,我还来问你!”
他就是不想问云若初要,所以才出来借啊。
不管多少银子和家当,给了她就是她的了,他不想再拿回来。
这宠妻是真宠妻啊,苏云开被萧月冥给打败了:“我没有那么多啊,你若是真要,我写信回去跟我母亲和祖父说一声,他们应该能送些银子过来。”
不过之前他已经让祖父去买药材了,锦州有难,就是萧月冥有难,祖父定是不会不管的,家里的银子或许都用来买药了,未必会有多少银子送来就是了。
萧月冥也知道苏云开帮着筹集药材的事,也知道苏家的家底。
苏家世代行医,自有有钱的地主老财,达官贵人求着让苏老爷子帮着医治,苏家肯定是有钱的。
不过几万十几万两银子可能能拿得出来,多的也不会有。
如今他们帮着筹集药材已经很不错了,再让他们帮着筹集米粮,人家可能真要倾家荡产了,他也不好再开这个口。
“算了,我自己再想想其他办法。”
萧月冥也不知道该问谁开口了,楚南弦那边肯定也一样。
就算有些银子也在京都,又得惊动姑姑姑父,他也不好开这个口。
见苏云开满脸疲惫,萧月冥拍着他的肩膀关心道:“别太累了,忙完就回去休息吧。”
苏云开轻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萧月冥带着范舟回太守府的时候,云若初已经起床了,正在萧日曜的房间,检查萧日曜的情况。
“他之前没发烧吧。”云若初一边检查,一边问道。
“没有。”茗音在一旁担心地看着:“他为什么还没醒?”
云若初仔细检查了下萧日曜的所有伤口:“他的伤口没问题,还没醒可能是我之前用的麻沸散太重了些,对他没影响的,让他多睡会儿对伤口也有好处。”
云若初这样说,茗音也就放心了。
云若初替萧日曜盖好被子,又对茗音交待道:“你几天没睡了,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你可以让他们守夜了。”
高桥也连忙在门口道:“属下可以守夜,茗音姑娘今晚可以先休息。”
茗音不放心萧日曜:“还是我来吧,我不累。”
云若初知道茗音对萧日曜的情谊,倒是也不再劝说:“他的情况不太严重,你晚上可以睡着外间的小榻,晚上起来两三次看看他的情况就行,不需要整夜守着。”
整夜成天成夜不睡觉,总归吃不消的。
“好。”茗音从善如流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