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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主双眉一挑:“你看不出来,只能说明你眼力不行。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主人!”

张大彪忙道:“不至于不至于,我家大人对我还是挺好的,跟着他我心甘情愿。”

观主失声道:“他对你又打又骂,简直是奇耻大辱,你竟还替他说好话?”

张大彪挠头道:“耻辱吗?还好吧,平时大人都这样,我早习惯了。”

观主震惊地道:“什么?!竟然还不只一回这么干?你堂堂七尺男儿,身手高强,怎能任他这么对你!”

张大彪耐心地道:“大人可不一样,你要是跟他久了,你也会习惯的……”

观主断然道:“绝不可能!”

张大彪错愕道:“但你刚才不还说想向他请教?”

观主一愣,莫名其妙地道:“向他请教?我何时说过向他请……咦?等等!莫非你方才说的那位高人,就是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已满脸难以置信。

张大彪奇道:“这不合理吗?”

观主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确实,仔细一想,那种无耻又卑鄙的观点,以她听来的关于陈言的“事迹”,加上这几天与陈言的接触,从他嘴里迸出来不奇怪。

但是……

她不由看了陈言两眼。

跟这家伙请教,有种生理性的不适感。

而且按辈分,自己是他师祖。现在要跟徒孙求教,怎都觉得怪怪的。

陈言刚刚才出来,没听到二人之前说的话,好奇地问了问,从彪子那里听完后,他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原来如此!观主要是想请教,弟子自然知无不言。只是,只怕观主办不到。”

观主秀眉轻挑,道:“你说什么?我做不到?你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女子?”

陈言心说你这帽子扣得挺快的,不过他哪会怕她,道:“并非瞧不起,而是弟子的练兵之法,乃是令人先抛却所有羞耻心和道德心,不只是观主,这世间九成九的人都办不到。”

观主冷冷道:“你不必激将,要说什么尽管说,我岂是那九成九的人?”

一旁张大彪转开头,心中直乐。

还说不受激将,这不就将上了?

陈言却摇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解决花铭的事要紧。彪子,人来了多少?”

张大彪恭敬地道:“回大人,来了十人,这地方已被团团包围,休想有人能逃得出去。”

观主也清醒过来,晓得当务之急是什么,立刻转身奔回院子里。

陈言看着她背影,低声道:“让其他人守在外面就好,不必进来。”

张大彪也压低了声音:“忘禅师太不救么?”

陈言沉声道:“玄娲观有皇室背景,她们想要忘禅,咱们跟她们硬抢不是明智之举,也容易让皇上难做。毕竟血浓于水,真闹到她那,搞不好她还要站在玄娲观那边。更何况,忘禅之事有没有皇上在背后授意,还很难说。”

张大彪会意道:“所以就算是要救人,咱们也不能现在当面救?”

陈言双眼微眯:“或许不需要救。皇上对先帝之死也有疑惑,抓忘禅有可能昌为了彻查此事,所以小尼姑该没有性命之忧。本官会见机行事。”

而且,关在玄娲观,说不定比在别处要安全,毕竟一观的尼姑守着。

等陈言带着张大彪进了院子,里面战事已定。

除花铭外,对方所有人均已被诛杀。

不过玄娲观也死了八人,伤了七人,可谓伤亡惨重。

元琴仍在那失神,忘禅则跟她神情差不多,泪如雨下。花铭竟真如陈言所说,视她为棋子而已,这打击对单纯而没多少人生阅历的她来说太过巨大。

陈言留意玄娲观众女,一群道姑漠然收拾现场,并没有多少悲伤之情。

但观主情绪就成了截然不同的相反情况,两个眼眶里盈满的泪水不断滚落。

不过纵然悲伤万分,她仍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现场一切。

“此贼如何处置?”一个道姑剑指地上花铭,问道。

“抓回去,审清楚他为何要劫忘禅。”观主看着花铭,眼中透出恨火,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地道。正是此人害死她这么多位同修,依她的话,真想把他就地做成肉馅,但事关重大,只能忍下。

一旁陈言暗使个眼色。

张大彪会意,踏前了一步。

花铭多处受伤,汗水同血水一起浸透衣衫裤子,喘息如牛。

此时听到对方的话,他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想审我?做梦!”猛地一咬。

观主立时察觉不妥,顿时色变。

这厮要自尽!

但她离得较远,根本来不及阻止,幸好就在这时,张大彪忽然一探手,把早已备在手中的钢刀刀鞘刀尖那一端向前一送,精准送入花铭嘴里。

花铭豁尽全力咬下,没想到咬着的不是柔软的舌头,而是金铁所制的刀鞘,顿时喀地一声,牙齿都崩碎了两颗,痛得他眼泪直流。

但却没法惨叫出来,皆因嘴里被刀鞘塞满,根本没法大声叫喊出来。

张大彪跨步上前,左手在他下腭处使个巧劲,一错一推,喀地一声,花铭下巴一松,直接软软垂下,没法再咬合。

张大彪把刀鞘拔出来,也不说话,直接回到了陈言身后。

观主松了口气,看了陈、张二人一眼,嘟囔了一句:“真是明珠暗投。”

她不知道是陈言授意,还以为是张大彪这么了得,提前预判到花铭要自尽抢先出手。

花铭这下终于慌了,下巴吊在那,嘴巴一直张着,口水不断淌出,想自尽也没了可能,只能疯狂唔唔作声。

观主一挥手,两名道姑将花铭绑了起来,押了出去。

观主转头看向忘禅,冷冷道:“把她也一并绑走。”

另两名道姑应声而上,把忘禅绑好。

陈言忙上前道:“这小尼姑受了极大打击,其实也是无辜之人,着实有些可怜。弟子与她有些交情,让弟子押送她如何?”

观主冷然道:“轮不到你来插手。”

陈言只得看着两名道姑把忘禅押走,心中有点嘀咕。

至于吗?

不就是刚才想向他请教、被他挤兑了两句,就在这拿腔作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