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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过个中滋味时,尚且还好。但现在既已尝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慕容浅慢慢扶墙而起,挪动到陈言身前,又慢慢蹲下,有些好奇地伸出手。

他一直这样不会出事么?

虽说她对男人那方面并不了解,但也晓得这世上没人会一直这样。先贤说过,男精女血,可见精血乃是人之根本。男子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按说对身体应该很不好才是,他怎么……

“你干啥?”

陈言眼还没睁开,突然来了一句。

慕容浅一僵,保持着伸手的状态,檀口微张,一时乱了方寸。

良久,她才憋出一句:“你……你醒啦?”

陈言慢慢睁开一只右眼,看了看她抓着小陈言的玉手:“你这么摸来摸去,睡着也被你摸醒了。”

慕容浅双颊大红,慌忙把手收了回去,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就是好奇……看……看看你有没有事……”

陈言叹了口气,把另一只眼也睁开了:“本来没事,现在有事了。”

本来他没啥想法,结果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过来又摸又捏,搞得他没想法也变成了有想法。

慕容浅吃惊地道:“有事?你哪里不舒服吗?”

陈言很想调戏她两句,但心知越调戏越上火,唯有正了正脸色,道:“身体上的不舒服暂时还没有,但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小陈言持续这个状态的时间确实太长了,属实不正常。男人那话儿要这样,就需要一直保持充血的状态,换言之,身体这一部分持续供应大量的血液,对其它部分没影响才叫奇了。

可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唯有回头去找刘望看看,试试能不能找出原因,解决一下这问题。

慕容浅疑惑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陈言愁眉苦脸地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反应跟我没关系。”

之前慕容浅只当他是掩饰,但现在关系不同,她终于意识到他好像不是在撒谎,惊异地道:“你是说,它变成这样,并不是你想的?”

陈言无奈地道:“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你现在才相信?”

慕容浅红着颊道:“你声名在外,我怎知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在撒谎?那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言苦恼地道:“我若是知道,岂还会烦恼?”

慕容浅忍不住道:“人身上不可能平白出现这样的情况罢?是不是你最近受了什么伤,又或者吃了什么药,总归得有个因由。”

陈言之前并没有细思过这方面的问题,此时得她提醒,心中忽然一动,道:“毒倒是中过,也吃了些解药。”

说着,把伊公主给他下毒、后来又服了荡女崩这个解药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下毒者的姓名。毕竟,这事机密,牵涉到两国邦交,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是谁下的毒。

慕容浅听他说完,心中忽然一动,在心里将“荡女崩”三个字默念了几遍,道:“我怎觉得这名儿有些熟悉,总感觉在哪听过……”

陈言随口道:“你大概是对前两个字熟悉,毕竟天底下的浪荡女子多不胜数,各国都有这种类似的称呼。但这药你肯定不会熟悉,毕竟它不是你们大楚的,具体是哪的我也不能细说……”

他正说到这,慕容浅撇撇小嘴,道:“大梁的药物嘛,我本就晓得。”

陈言一下愣住了:“啥?你咋知道这是大梁的?”

慕容浅颊上微晕,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此药在大楚的达官显贵中很有名,我主人用过……当然不是对我用的!”

最后一句自辨清白的话让陈言一愕,他也没问这个啊,她着急忙慌个啥?

殊不知慕容浅虽然对自己失身于他满心不甘愿,但自幼受到的礼教熏陶,心中早存了从一而忠的心思,哪怕那家伙是陈言这种人,她也不愿被他以为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不过慕容浅话出口后,便立时后悔起来。

自己这么急着分辩,搞得好像很在意他似的……

她连忙转移话题道:“这药只要服食一点点,就能让男子雄风长振。但不能多食,否则会让人极为痛苦,严重时甚至可能爆阳而亡。你吃了多少?”

陈言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瓶子,里面装的并不多,我全给吃了。”

慕容浅失声道:“什么!你全给吃了?!你知道一次吃下这么多,你会死的吗!”

陈言一震道:“当时下毒者说是必须吃这么多,不然不能抵消宁心香的药性。难道,她居然骗我?等等,不对,她没有理由骗我。”

他死,梁定必死,伊公主不可能蠢到这种程度。

慕容浅蹙眉道:“但你如今的症状,确实非常像荡女崩服食过量之症。咦,等等,但有一点不同,荡女崩服食过量,服者会非常难受,但你似乎……”

陈言接过话头:“毫无感觉。”

慕容浅疑惑道:“按说这是不应该的,难道这真不是荡女崩的缘故?”

陈言蓦地一道灵光闪过,脱口道:“难道是宁心香?!”

宁心香止欲,荡女崩激性,所以伊公主才用后者来压制前者的毒性。

此前他以为荡女崩已经将宁心香的毒尽解,现在看来,说不定那只是二者药性在他体内过渡时的暂时现象,其实它们并没有彻底从他体内清除出去!

慕容浅跟他详细问了宁心香的效用,点头道:“不无这个可能,我也略通药性,虽然未曾听过宁心香此物,但从其效性来看,你以荡女崩解其毒性,反过来说,也有可能正是它抑制了荡女崩的药性,才令大人未因后者而亡。”

陈言叹道:“但我服下的荡女崩肯定在量上远远超过宁心香,现在这状况能维持多久是个问题,万一宁心香的药力耗尽,岂不糟糕?”

慕容浅欲言又止。

陈言没好气地道:“我好歹也救了你吧,还答应留姬夏性命,你至于一副我死了造福天下的表情么?”

慕容浅小嘴微撇,道:“谁叫你这么坏?不过,你怎总能看出我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