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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忽然隐现一星灯火。

陈言精神大振,加快脚步,朝着灯火亮处而去。

磕磕绊绊地走了两刻钟,好不容易到了近处,才发觉那是栋农舍,三开的门脸,勉强算个小院,只有一人高的院墙根本挡不住他的目光,他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几间简陋的屋舍。

陈言有点诧异。

这周围这么荒,居然还有人跑这来居住?而且这房子似乎是自建房,颇为简陋,稍微来个小地震,恐怕就扛不住了。

看了看四周,再无第二户人家。

看来,只好着落在这地方了。

只希望对方不要因为他现在穿成这样,就以为他是个色鬼流氓……

他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朝院墙走去,离着还有数丈,忽然听到一阵轻柔的哼曲声传来。

陈言精神一振。

是个女子的声音,还挺好听,虽然没啥旋律,听得出来是瞎哼的。

他到了院墙外,探头一看,院子里没人,灯火的光是从其中一间屋子里传出,哼曲声也是从那里传出来。

他正考虑过去敲院门,蓦地——汪汪汪汪……

一阵狗子吠叫声突然传来,陈言吓一跳,转头一看,只见院门内侧有条大狗正朝着他狂吠!

屋子里哼曲的声音一下停了下来。

陈言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转身就跑。

这时代可没狂犬疫苗,万一这狗子身上带着病毒,咬他一口,那可是必死的!

不过还没迈步,他就冷静下来。

还好还好,有院墙隔着,加上那狗子有绳子拴着脖颈,再怎样蹦跳吠叫,也没法咬到他。

他定了定神,站在院墙外,有些无语地地看着院墙内离他直线距离不过两丈许远的狗子。

至于吗?

他又没进去,用得着这么凶?

看那体态,就是一般的土狗,体型不大不小,十几斤的样子。要是有弩箭在手,他早一箭射它身边威吓它一番,不过现在当然只能想想。

“有绳子就老实点,再叫,信不信本官拿这石子砸你!”陈言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作势恐吓。

那狗子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一边狂吠,一边一次次试图朝他冲过来,又一次次被绳子拖住,气势十分凶恶。

陈言哈哈一笑,把石子扔了过去,不过他故意扔偏,啪地打在那狗子左边。

那狗更凶了,吼声一声声远远传出去,冲势更急。

陈言看得直乐,道:“你就算不尊重本官,也该尊重尊重你脖子上的绳子吧?想咬我?门儿都没……”

刚幸灾乐祸地说到这,啪地一声,那狗子脖子上的绳圈竟然断了!

狗子登时如脱缰野马,狂吠着飞扑而来!

陈言吓一跳,朝后退了两步。

不过随即他就镇定下来,又是一乐:“挣断绳子你又能咋样?有本事从墙里飞出来啊!本官就在这等……卧槽!”

他本来心忖这墙虽然不算高,也有五尺来高,那狗子再能跳也跳不过来。

可没想到墙内侧有一块大石,石头上侧离墙头只有二尺许高!他话刚说到一半,那狗子跃上其中一块大石,随即猛地一扑,竟然直接从墙头飞了出来!

陈言大骇,朝后连退了两大步,地面不平整,踩在一个浅坑内,顿时一跤摔得仰倒在地上!

那狗子凶猛扑至,一只前脚都直接搭在了他大腿上,张口便朝着他咬去!

陈言魂飞魄散,倒不是因为要被咬,而是那家伙居然是冲着他腹下此刻最高耸的所在咬来!

见鬼了!他身上到处都是肉,干嘛盯着那地方咬?!难道是因为它现在始终保持着一柱擎天之势,所以成了个显眼包?

就在这危急一刻,一声口哨忽然传来。

那狗子正要咬下,闻声一扭头,跑了。

陈言惊魂未定地撑起半身,张目望去,只见那狗子跑到院门处,那门已经开了,一个身着朴素裙衫的女子提着盏油灯走了出来,诧异地朝他看来。

隔着两丈许的距离,陈言看不清对方面容,但大致能看到对方身段纤细,似乎挺年轻。

不过,她另一只手拿着的柴刀,让他吓了一跳,顾不上方才那一跤被摔得生疼,赶紧爬了起来,蓄好跑的势,以免对方万一动手。

那女子却没再走过来,惊奇地问道:“咦?什么人?”

陈言听她声音果然年轻,显然正是方才那哼曲的人,大着胆子道:“我被贼人抢劫,逃到这处,求姑娘帮帮忙,指点我去报官的路途。”

他故意先把报官二字说出来,意在让对方相信他是受害者兼好人。

哪知道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脸颊一红,说道:“你不像是被人劫掠,倒像是偷了哪家姑娘,被人家家里人追赶出来的。”

话声中,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陈言哭笑不得地道:“我真是被歹人劫掠的!”

那女子红症颊道:“哪有人被贼徒劫掠后,还……还那样儿的?”说着拿着那把柴刀,指了指他腹下。

陈言一时无言以对。

她的话确实有道理……关键是这个事他根本没法解释,说是小家伙自己立起来的,人家也不信啊。

不过好在听对方话音,似乎是并没有什么敌意,他干笑一声,说道:“这个,主因还是那歹人是个女贼。”

那女子睁大了双眸:“女贼?难不成你竟然对女贼有了非分之想?”

陈言大摇脑袋:“不不不,不是我对她有想法,是她对我有想法,还把我扒光,意图对我施暴来着。”

那女子失笑道:“我才不信呢!哪有女子会对男子施暴?”

陈言唉声叹气地道:“是啊,我也纳闷啊!可她真就不讲道理,上来就强扒我衣衫。好在我及时逃脱,不然这仅剩的一条裤子也保不住……”

那女子不由目光落向他腹下,好奇地道:“你这裤子倒也特别,怎这么短?”

说着,朝他走近了几步,将手中的油灯往陈言探了探。

陈言心中一动,翻身爬了起来,也不遮遮掩掩,大大方地站着,道:“姑娘若是喜欢,我可送你一条。”

这话已带上几分调戏之意,那女子在离他三步之外停下,却没生气,反而咯咯一笑道:“你身上东西都被扒光了,哪还有多的送我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