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一脚踹掉鞋子,随手将身上的貂裘披风脱下扔到一旁,又解下腰间佩刀放下,这才来到酒桌面前盘腿坐下。
房门紧闭,林羽和兰若卿就这样面对面看向对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怕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内依旧充斥着暧昧的气氛。
“不知道二夫人派人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林羽微微一笑,为两人各倒上一杯绿蚁酒,随口笑问道。
听到林羽明知故问,兰若卿柳眉一挑,冷哼一声道:“林公子,贵客啊,这么久也不见登门一次,奴家还以为公子都将我忘记了。”
听到兰若卿如此阴阳怪气,林羽微微一笑,也不羞恼。
“二夫人乃未亡人,在下突兀拜访,实在冒昧,在下也是怕唐突了佳人。”
兰若卿闻言更气,伸手抓过酒杯便一饮而尽。
这是蒸馏三遍的精酿绿蚁酒,度数至少达到了六十多,兰若卿本就不胜酒力,这一下更是直接红了俏脸。
美人微醺,眉宇间尽是媚意,看得林羽眼神火热。
“二夫人,前车之鉴犹在眼前,还是少喝点为好。”
坏笑一声,林羽再次为兰若卿倒满一杯酒,然后也拿起酒杯慢慢品尝。
这精酿的烈酒确实不错,薛岭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如何拿绿蚁酒入药以精进武艺,等会儿回去时候给他也拿去一点。
林羽心中如此想着,表面却一直盯着兰若卿,一直不肯挪开目光。
听到林羽的调笑,兰若卿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有脸谈起那件事情?占了奴家的便宜就装死人,林公子身为江宁第一才子,空有才名,品行却不端!”
“二夫人可别凭空污人清白,那一晚分明是二夫人强拉着在下,在下一介文弱书生,又喝醉了,无法反抗才发生那样的荒唐事儿。”
林羽并不上兰若卿的套,只是一边喝酒一边道。
见林羽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兰若卿顿时气急,忍不住站起身气鼓鼓地看着林羽。
“林羽,你无耻!”
兰若卿被气得胸脯一阵剧烈起伏,不仅没让林羽害怕,反倒一阵心痒难耐。
心中微荡,林羽表面却正色道:
“事实如此,在下是读书人,从不说谎。”
兰若卿见奈何不了林羽,气呼呼地看了他很久,这才一屁股重新坐下。
身前又是一阵波涛汹涌,看得林羽眼睛都差点直了。
“看什么看?不是说对奴家没兴趣吗?”
注意到林羽的目光,兰若卿有些气恼又有些得意地冷哼道。
林羽非但不羞愧,反倒理所当然道:“在下只是说当初是二夫人先对在下这文弱书生,可没说过对二夫人没有兴趣,二夫人乃是稀世的美人,只怕这偌大的天下,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对你不心动。”
听到这话,兰若卿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有些窃喜。
毕竟这天下的女子,又有谁不喜欢听自己的心上人夸奖自己呢?
不过看到林羽那调笑的目光,她还是冷哼一声道:“花言巧语的浪荡子,你这些时日流连于妙玉楼,和那位花魁纵情娱乐,又和那位江宁第一美人曹小霜私交甚密,整日书信来往,如何对我这人老珠黄的未亡人有兴趣?”
其实兰若卿年纪不到三十,保养又极好,皮肤光滑白皙,身材曼妙动人,甚至脸上都没有一条皱纹。
她绝对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甚至相貌犹在沈韵之上。
若非已经嫁为人妇,不能再抛头露面,所谓的江宁四大美人之中,必然会有她一席之地。
兰若卿对此也极为自信,适才故意这么说,她自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对林羽忽视自己的不满。
听到这话,林羽忍不住苦笑一声。
他这段时间去妙玉楼的时间确实频繁,隔三差五就去一趟,不过那是为了治疗燕云凝的丹田伤势,还有和她共同探讨刀法,否则这么短时间哪怕林羽的天赋异禀,也无法精进那么快。
不过在外人看来,一个人天天往花魁哪儿跑,要说没有发生什么自然不会有人相信的。
而和曹小霜的书信来往,则是他单纯想要和这位巡抚的徒弟打好关系,甚至还从凤阳酒庄拿了不少好酒寄去,让兰若卿颇为不满。
当然,他也嘱咐过曹小霜,千万不能将这件事情传出去,否则会影响自己对付陆家的计划。
曹小霜是一个守信之人,哪怕是对那位巡抚都没有过多地讲这酒的来历。
不过曹小霜这些时日没少暗示他去苏府,不过林羽一直没有去。
千金之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他心中终究是有所顾忌,自己如今的敌人,同知柳风是巡抚的头号心腹,在没有确认那位苏巡抚的态度之前,他可不敢轻易去涉险。
见林羽不说话,兰若卿冷哼一声,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我来找你,可不是和你打情骂俏的,是为了凤阳酒庄的事情。”
兰若卿握着酒杯,沉声问道:“林羽,如今陆家的酒水生意越做越大,甚至隐隐有成为这附近三四个府城中最大的酒商,如今我们若是再不出手,只怕就晚了!到时候哪怕我们的绿蚁酒再好,但若是陆家不要脸面强行对我们下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