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顾隐之死了,只是下落不明而已,他肯定会回来了。
王清泽怎么可能被抓,他身手这么好,而且王玉泽说过他在战场上,从不按套路出牌,只要他行军打仗必胜。
她早已认定他们几人是天选男主,夜里做梦,又梦见他们几人前世含恨而死的模样。
大口大口喘着气,汗水打湿鬓角。
没准他们俩在谋划什么,又在心里暗自否认自己这个猜想,他们俩一定会跟自己讲的,不会欺瞒自己,这绝对不是他们俩的行事作风。
直到有一日号角声传遍整个军营,她穿着一件红衫匆忙来到城楼。
站在城楼上的她,穿着白色的衣裙配上梅红色的薄衫,点点红梅点缀在裙摆上,一根红色丝绸带随意绑着青丝。
初夏的风带着点点微凉,她看见一副狰狞可怕的罗刹面具,以及一副被晒黑的躯体,被那人用竹竿高高挂起,好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突厥将领的嚣张气焰压都压不住“这就是你们连胜将军王清泽!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哈哈哈哈”
“你们的顾侯爷跳入了万丈深渊!尸身已经被鸟兽分食了。”那人将龙胆亮银枪扔在地上。
那杆枪哐当落地,所有将士的心也随之落地。
秦婉婉全身颤抖,刺骨的疼痛蔓延全身,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镇定。
天启国能重用的将军不多,边疆这边绝大多数将领是顾氏老部将,若是向朝廷请令派人在坐镇,只有骠骑将军夏谨言能担此重任,但他在边关驻守。
顾隐之对他们而言,相当于他们的精神支柱,自从顾隐之来到边疆,钟将军都隐退了,如今还得让他出山。
顾瑾双眼猩红大吼道“不可能!你骗我!侯爷一定不会死的。”
秦婉婉还没来得及出手,钟大哥就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拖了下去。
钟老将军穿着一身铁甲,将一杆银枪蒙的插入地面,掷地有声道“哼!区区蛮族!莫要在此做跳梁小丑,单凭你们三两句就想糊弄我们?
顾氏乃百年大族,世世代代以保家卫国为使命,就算侯爷身亡,那也是光荣赴死。”
随后的话秦婉婉没听进去,钟将军激情发言,好不容易带动了将士们的士气。
她下意识的轻抚小腹,认命的闭上眼,无论如何都不能自乱阵脚。
钟将军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怒骂道“一个个的有勇无谋,我真是愧对顾老将军的栽培,生出你们这些个蠢货。”
还踹了顾瑾一脚“你在侯爷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却是个最没用的。”
顾瑾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爹!侯爷真的死了吗?”
此话一出军帐里的人都沉默了,不少将领垂头丧气。
秦婉婉还是照常去军医馆,她知道许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一丝脆弱。
不知怎的闹得城中人心惶惶,都传起了歌谣“顾氏亡天下亡。”
秦婉婉听不得这些,怒斥了一顿那些唱歌谣的孩子,那些孩子作鸟兽散,她终于懂了信仰的重要性。
回到军营,悄悄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钟将军,想让钟将军打起精神。
钟将军原本浑浊的眼睛,立马神采奕奕,试探问道“当真?”他怀疑这是秦婉婉的计谋,只是为了让其他人打起精神。
她慎重的点头“当真,我本想等他回来在亲自告诉他的。”她的语调带着一丝委屈,立马振作起来“我不允许顾氏一族用生命保护的地方,被那些人占了去。”
钟将军转过身背过手“此事关系重大,你切莫要声张,哪怕连顾瑾那个小子都不可透露半分。”
她认真答道“您放心,此事就您知我知。”
顾瑾见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忙碌着,不由得有些生气道“你之前不辞而别,侯爷都急的吐血了,如今得知他的死讯,你居然都不曾伤心。”
她冷冷的瞟了一眼他道“怎的?难不成想让我给你们家侯爷陪葬?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你若是能有点用,成为侯爷的左膀右臂,此时也能扛起这杆大旗,不至于让钟老将军一把年纪还要扛起大任。”
顾瑾气红了脸,伸出手指着她“你你......你。”
秦婉婉从他身边走过去,伸手拍打掉他抬起的手,不屑道“与其在这里气急败坏,不如去多杀几名敌人。”
顾瑾就呆愣的站在原地。
秦婉婉才没空去理睬他,如今城外那些人嚣张的不行,气焰高涨,不断的挑起战乱。
听着一阵阵的号角声,敲鼓助阵的响声。
她无比怀念玉镯,如果有玉镯这些药效会大大增强,娴熟给将士包扎缝合伤口。
一切尽可能量力而为,绝不让自己的身子吃不消,如今只是小打小闹,那些人不断的在试探军力。
每隔几日便会上前骚扰,让人烦躁不安,仿佛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为了防止城内的俘虏与城外的人勾结,秦婉婉让人直接给他们喂毒药,如今正是动乱时刻,容不得一丝差错。
她冷眼瞧着将士给俘虏喂毒,居然有人脱离士兵看管,猛的冲上前来想掐死她,她抽出腰间鞭子,朝那人的脸颊脖颈处抽,顿时一阵阵哀嚎声传来,那人的血沾满了鞭子。
身边立马有人将那人按压在地,那人一直哀嚎着“眼睛我的眼睛。”一点点的血落在黄色土地。
她冷声道“谋杀皇室论罪当诛!”冰冷的视线扫过那群人,那些人虽是低着头,但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她没有发放药物,俘虏发出一阵阵的哀嚎声,似乎要响彻云霄。
众人不安的看着她,有将领出来说话“郡主,这恐有不妥,难免那些人抱团取暖构成危害,况且早上杀了那名俘虏,也违背了军令。”
秦婉婉眯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朝律法,当众谋杀皇室,罪应当诛,何况他们只不过是俘虏而已,也不是我国子民,
他们若是落在其他国家手中,难逃一个死字,我们居然还留了他们一条命,给他们一线生机,已经足够仁义了,
如今只不过是检验一下忠心,他们便狗急跳墙?果然是一群养不熟的白养狼!让他们疼着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主子。”
她怀疑,她非常怀疑军营里还有内奸,首先便是怀疑这些俘虏。
那将领顿时哑口无言,毕竟她是皇室中人,手中还有侯爷的令牌,全军可由她调遣。
但许多人私底下还是不服的,认为她一介女流凭什么能统号全军,为什么君王不派人来接管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