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庭感觉脚步都轻盈了,奔向夏花凝的小院子,夏花凝正坐在房间,呆愣愣的看着窗外。
夕阳余晖斜洒在竹窗,夏日的风夹着茉莉花的香气往里钻,见她穿着青绿色素绸缎衣裳,发髻也是松松垮垮,
就那样坐在窗前书案边,看似面色平静,神色落寞,既透出一丝娇弱。
这是夏逸庭多年未见过的模样,她往日总是穿着亮色系绸缎衣裙,亦或者穿的端庄贵气,鲜少穿小家碧玉类型的衣裙。
只觉得此时的她,眉眼都柔和了几分,亲切的很,似乎又回到儿时。
外人评价夏花凝,只觉得她冷面冷心,模样清冷高贵。
夏逸庭一步步朝她走来,快靠近竹窗,夏花凝才回过神抬头看他,见他面上带着笑。
夏逸庭从小便好看,小时候便是个粉雕玉琢的白瓷娃娃,一眼看上去像个女娃娃。
夏花凝看着他,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唇红齿白,他这双凤眼最是勾人。被洛阳女子冠以“洛阳第一美男子”。
夏逸庭见她有些呆愣,只以为她是憋坏了,便从竹窗翻进她屋里,拽起她的手往外跑。
夏花凝提着衣裙,厉声呵斥“放开我,你这是作甚?成何体统?你要带我去哪?”
夏逸庭回头朝她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夏花凝想挣脱他,自己这副模样怎好出去见人,气的脸通红,但夏逸庭手劲太大了,半分都挣脱不开,
忽的看见自己大哥夏谨言“大哥!”语气急切,求救似的看着他,夏谨言忽的背过手,假装没看见。
夏花凝要气炸了,但夏逸庭就这样拽着她往外跑,不管不顾的,府邸的奴仆全低着头不敢看。
到了府邸门口,他双手钳住她腰肢,将她放上马背,自己也踏上马鞍,手持缰绳“驾。”
一路上速度不减,夏花凝憋着一口气,虽夜色将尽,但她恐让其他人认出来,一路上用衣袖遮着脸。
到了晚风街,人太多了些,夏逸庭将她抱下马,马儿没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夏花凝美目瞪着他,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伸手往他脸上甩了一耳光“你简直无耻至极。”
夏逸庭还是一副浪荡模样,伸手扯住她“来都来了,进去逛逛吧。”
夏花凝只觉得自己穿的太过于朴素,而且发髻都没有梳好,这副模样唯恐丢了三王府的脸面,忽然又想起来,自己与三王府毫无干系了。
一时间只觉得万分委屈涌上心头,攥紧拳头,指甲嵌入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疼。
夏逸庭见她这副倔强模样,伸手摸摸她的头“你母亲让我带你来此处散散心。”
眼看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夏花凝受不了被其他人注视着,身上也没有银钱,此处离府邸还有些距离“我不想出门,你带我回去吧。”
夏逸庭全当没听见,见她发髻松松垮垮,直接讲她的簪子拔下,她如墨般的青丝垂下。
夏花凝瞪大眼,从未在外面披头散发过,这简直粗俗无比。
夏逸庭的话,带着一丝魅惑“这样别人就看不清你的容颜,我等等带你去买个面具,你放心,此处没有人能认出你。”
她就这样被夏逸庭拉着,到了晚风街门口,掏出一两碎银便进去了,买了两个白狐面具。
戴上面具夏花凝才稍稍安心,夏逸庭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整日里在府中待着,你倒也不觉得无趣。”
夏花凝不理他,瞥见两人紧握着的手,自小两人便一直这般亲昵,似乎也不排斥他牵自己的手。
忽的想起什么,挣脱开他的手“你别太放肆,松开我。”
夏逸庭见她如一只炸毛了猫儿,只觉得可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双好看的眸子,也弯起来了“我会负责的。”
夏花凝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周遭的嘈杂声似乎都听不见,脚步踉跄的跟着夏逸庭。
他就拽着自己的手,穿梭在人群里,这一刻,两人似乎没有被所谓的身份束缚,直接浑身轻松。
顾隐之站在高楼,俯视着楼下,忽的发现一抹熟悉的人影,一眼便认出来了夏逸庭,看着他身边的女子有些发怵,难不成是他新勾搭上的?
秦婉婉也走过来,递给顾隐之一根长棍糖果球,顾隐之接过含在嘴里,还是有些惋惜她没有上台表演。
秦婉婉看着楼下,华灯夜市“良辰美景,莫辜负。”
顾隐之也看着下面三三两两的人,许鸿飞手中拿着一壶酒,推门而入,王玉泽和王清泽也随后进来。
五人推杯换盏,坐在阁楼吹着凉风,“水月台”那处好不热闹。
听着音律欣赏舞蹈,品着杯中小酒,快活似神仙,烟火升了起来,映着周遭亮堂堂的。
顾瑾和张楚楚并排站着,看着空中的烟火,顾瑾小心翼翼将手伸过去,眼看快触碰到了张楚楚的手,但有些胆怯不敢触碰。
烟火照亮了无尽的黑夜,他的眼瞳里都是张楚楚那张清丽秀雅的脸,只觉得心突突跳个不停。
在心里一直给自己打气,自我鼓励:没事顾瑾,你一定可以。
张楚楚知道顾瑾自从知道,自己与林朗的事情,两人相处时,他总是小心翼翼,怕勾起自己不好的回忆。
便握住他试探的手,朝他微微一笑,顾瑾瞪大双眼,只觉得掌心都是汗,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张楚楚见他呆头呆脑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下月我们一起回江城吧。”
顾瑾在傻都懂她话中的意思,点头如捣蒜。
张楚楚仰起头看着满天烟火,黄色的火光,将天都照亮了,流光溢彩,甚是美丽。
只觉得顾瑾牵着自己的手,有些紧,侧头瞧他面红耳赤,一副打了胜仗的模样,她便知道,已经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爱情。
虽然这一路弯曲坎坷,但好在遇到的人都不算坏,日后打算跟顾瑾定居在洛阳,开一间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