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将尽,丫鬟对张知府说张楚楚烦闷着,早早就睡了,
晚上张楚楚回来的时候,冷着脸,丫鬟们也不敢多问,
张楚楚只是淡淡的吩咐着“我要沐浴,你们去准备吧。”
回到闺房里,遣散了众人,洗完浴,回到房里就睡了,丫鬟吹灭了蜡烛就退出去了,
张楚楚捂着嘴,头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马大送完张楚楚,越想越不对,想着秦婉婉之前交代的,立马驾车去王家庄了,
凭着之前马二的描述,果然看见一处很气派的房子,就下马敲门。
马二立马醒了,秦婉婉也醒了小心翼翼下床,又给小宝桃红盖好被子。
没想到门口就传来马二的声音“婉婉小姐,我哥马大来了,说有重要的事要禀告。”
秦婉婉披着一件外衣打开门,见满脸汗水的马大,就示意他们去后院,
娟母也出来了,秦婉婉赶紧让她去睡觉“娘你别担心,这个马二的哥哥他叫马大。”
娟母问道“是怎么了吗,怎么大半夜过来?”
秦婉婉顿时觉得心慌,肯定是王玉泽发生了什么,
但面上还是镇定着“哎呀,我忘了说,明日我要去办一件大事,夜里让马大来接我,瞧我这记性,
今儿个太高兴了,全忘记了。”
娟母疑惑道“那婉婉你现在就要走啊?”
秦婉婉点点头“马二,你明日将我姑姐他们一家送回去,我同马大先回江城办事了。”
秦婉婉又回房穿好衣裳,娟母还在房门口等着,说要送送秦婉婉,
最后秦婉婉上了马车,朝娟母挥挥手“娘。你赶紧回去吧,我过些时日再回来。”
娟母也朝她挥挥手。
马车驶出村口了,秦婉婉让马大讲讲发生了什么,马大便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秦婉婉扶着额头,玉泽哥受伤了,女扮男装送去张府,肯定是张楚楚无疑了,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王玉泽看书到半夜,见马大这么久没回来,就知道他肯定去找婉婉了,
想着怎么跟婉婉解释,又揉揉太阳穴,书都看不下去了。
果然门被拍的哐哐响,王玉泽去开门,
秦婉婉气鼓鼓的下车,拉着他的手,就径直往房间走,
把他摁在椅子上,撩开他的头发,将脖子上的红绸缎解开,将棉纱布揭开,
看着白皙的后颈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王玉泽从铜镜里,瞧着她一脸不悦的模样,刚想柔声安慰她,她的眼泪就嗒嗒掉,
秦婉婉看着这长长一道划痕,这要是刺进去的,那岂不是立即致命,贯穿动脉,
想起之前的那个梦,要是王玉泽死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王玉泽想起身抱住她,秦婉婉摁住他肩膀,吸吸鼻子“你将上衣脱了,趴在床上,
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至于为什么搞成这番样子,晚些时候在说吧。”
秦婉婉就去柜子那边翻找,拿出捣药的家伙,将一些东西混入到一起,又将之前保存的灵泉水拿出来。
王玉泽褪了上衣,乖乖趴在床上,用一根蓝色发带扎起。
秦婉婉坐在床边,尽量轻轻的给他抹药,王玉泽侧头见她皱着眉,便将事情经过全讲了。
秦婉婉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喷“张楚楚这么蠢笨?如果是我,
你要是跟林朗扭打在一起,我直接对着他的头和他裤裆处,狂踩,
我算是听明白了,都是她拖你后腿,不止给你拖后腿,你还替她受伤了,
他们俩个我一个都不想放过,都该死。”
王玉泽瞧着她轻蔑的笑,手搭在她手背上“这次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己。”
秦婉婉冷笑,一个不要脸的,另一个更加不要脸,他们两还挺配的。涂完药给他包扎好,就滚上床。
秦婉婉摸着他的脸,只是说着“玉泽哥,明日我替你去书院请假,你先安心修养几天。”
王玉泽总觉得心发慌,问她“婉婉你想去找林朗?”
秦婉婉一字一句说道“他用右手伤的你,我要亲自挑了他右手的手筋。”
王玉泽揉揉她的头“你说什么胡话呢,青天白日里,你还想当众行凶?我真的没事的。”
秦婉婉只好乖乖的点点头,王玉泽知道她只是暂时卖乖,说道“婉婉,这件事情风险太大了,你千万不要做,
我现在写封信交于马二,让他明天带给王老先生,你就在这陪着我吧。”
秦婉婉觉得一口气堵着在,不发泄出去,简直是要气炸了,这林朗明显是想杀人。
张楚楚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张知府,但一想到林朗对自己做下的恶,到底是保住名声,还是将事情捅出去,让他入牢狱。
张楚楚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如果闹大了,大家只当这是林朗的风流史,
那自己这辈子,都得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讨生活。
这几日张楚楚郁郁寡欢,好不憔悴。
想给王玉泽送药,但王玉泽一再说道,不希望与自己有瓜葛。
丫鬟们见张楚楚一脸愁容,只当是她被拒绝了。
过了好几日,王玉泽去书院,秦婉婉打算陪着他一起去,王玉泽拒绝了她。
王玉泽起床亲了一下她额头,就穿衣离开了,秦婉婉听见关门的声音,就睁开眼,听到马车声,才起床梳洗。
林朗见王玉泽来书院了,免不了一阵讥讽“有些人啊,看着清高,背地里与多少小姐私相授受,
勾引着这个,吊着那个,不得了啊不得了,除了一幅好皮囊,真是啥都没有。”
王玉泽只是拿出书卷,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看书,林朗就一直拿话刺他,王玉泽还是面不改色。
林朗揪着他衣领,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在装什么?她张楚楚,只不过是我穿过的破鞋,你不会还想捡起来穿吧。”
王玉泽皱着眉“我希望你自重,祸从口出。”
跟王玉泽交好的一人,喊来王老先生,这场闹剧才停下。
王玉泽无心理会这些,张楚楚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
她愿意站出来也好,不愿意站出来也罢,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想着这件事情,婉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祸不及家人,
以前自己忍着林小小的骚扰,也是怕他们对付家人,这次也一样,只有自己考上举人,才能更好的保护家人。
秦婉婉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便打算等他们用午膳,自己假装送饭食,去打探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