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斯,某位女大公的公爵领。
“哥哥?您完事了吗?完事了我就进来了。”
怯生生的声音说着,同时还有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进来吧,顺便帮我把这些都清理干净。”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门被推开,房间中异样的气味令少女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又舒缓开。
“看来您对她相当满意。”
眯眼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少女微笑着说道。
“确实如此,哪怕那份悸动仅仅持续了片刻,也足够令我驻足。”
披着浴巾的男人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妹妹在屋子里忙上忙下的收拾残局。
“所以,她还需要被杀掉吗?”
伸出一根手指,指甲伸长到一个令人恐惧的长度,锋利的尖端闪着寒光。
“不了,带回皇宫充数吧,也剩的那些老东西来对我指手画脚。”
男人站起,冷漠的看着身后瘫倒在床上的女爵。
“倒是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
少女不再言语,只是点着头,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放缓了一些,至少不再显得那么粗暴。
男人拿起了少女带来的水杯,披着单薄的浴袍走向窗边。
推开窗户,初春的寒风没有令他感到不适。
看着天上厚重的乌云,将落地窗彻底推开。
“我听到了,最近人们都在说‘春天快到了。’。”
他回过头,发现自己那傻的可爱的妹妹再也歪着头看他。
“但是,谁又能告诉我,马上要到来的,是雨,还是雪呢?”
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抿了口水。
如果忽视他所在的这间奢华的宫殿,那十有八九他会被人错认成一位落魄的哲学家,毕竟乌萨斯从不缺少这种人。
“是天灾,哥哥。”
少女看向窗外,仅仅一眼就给出了绝对准确的答案。
“不用担心,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撤离,需要我将它停下吗?”
她走上前,与皇帝并排站在一起。
眼睛睁开,淡蓝色的眸子凝视着天上翻滚的天灾云。
“不需要了,既然天意是毁灭,那就让它进行到底吧。”
将手中的杯子从窗口扔出,几秒后才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告诉我,现在我们的计划到哪一步了。”
少女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微微鞠躬。
“科西切公爵已经在感染者中有了很大的发言权,目前也占据了切尔诺伯格,预计几天后就可以启程前往龙门。”
取下衣架上的外衣,将其递给眼前的皇帝。
她直勾勾也不知道躲避的目光令皇帝感到一阵心累,但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就这么换衣服。
“你也去吧,再带上那个老废物,让他看清主次,记住了,不要让任何‘声音’发出,但也要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他下达了早已计划好的抽象命令。
“是,我亲爱的哥哥,在我离开前,需要我护送您离开吗?毕竟天灾马上要降临了。”
皇帝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一无所知还在机械化劳动着的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不,让它下来吧。”
皇帝指了指天上。
“就当做是餐前余兴。”
少女点头,无声的灾难已经降临。
火焰弥漫,男人看得到下方那些悲惨的人们脸上的痛苦,却听不到他们的哭泣。
见此情景,他情不自禁的想再去开一瓶红酒,却发现除了自己所在的地板外,这座楼什么都没有剩下。
只留下一个孤单的平台在上天的惩罚中漂浮着。
——————塔子姐在喝红茶——————
“陛下,就算您再怎么看不上魏公,但他好歹也是您的....”
“闭嘴。”
高台上威严的男人将手中记载着机密信息的竹筒拍在桌子上。
“你难道认为,朕会为了和那个混蛋的恩怨,把大炎的脸面踩在脚底吗?”
缓慢的开口,台下的大臣用额头贴紧了地板。
“不敢...”
“感染者,一座乌萨斯的城市,天灾.....”
他的话顿了一下。
“龙门。”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
“这算盘打的真响啊,我坐在这 龙椅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真的当我炎国无人了不成。”
“陛下!陛下不可啊,就算人人都知道那是乌萨斯的军队,但它明面上可都是感染者啊,这是阳谋啊!”
地上跪着的大臣抬起头大喊着,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完全舍弃了自己的老脸,只为了让高高在上的皇帝重获一点理智。
“蠢货!劝朕出兵的是你,现在又拦着朕的也是你!朕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外人来对朕的决定评判了?”
没有话语传来,台下的大臣已经不知道这时候还可以在说些什么,只能跪着保持沉默。
“把临渊叫来,不要声张。”
过了很久,或许是已经冷静下来了,皇帝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着。
“陛下,温将军一直在偏殿里候着呢,现在就把他抬进来吗?”
“对。”
......
五花大绑的男人被八个力士扛进了宫殿的大门,力士们调整了男人的位置让他可以直视皇帝,随后摘掉了他的眼罩。
他睁眼,神色还有一丝疲惫,像是还没有睡够。
但从他那身结实的肌肉和狰狞的疤痕,以及缠着他密密麻麻只能露出个头的铁链都能看出一点。
他是一只猛虎。
甚至皇帝都不愿去掉他的爪牙。
“临渊啊。”
皇帝看着手中的奏折,随口叫着,令人看不出他心情的好坏。
“罪将在。”
被称作临渊的人低下了他唯一可以动的头,以此表达自己的尊敬。
“朕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近来属实无聊,想找个熟人聊两句。”
他这么说着,周围的侍卫都识趣的离开。
“.....”
临渊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默默等待着。
“半个月之后,一座感染者占领的城邦会撞击龙门。”
“这座城,来自乌萨斯。”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卷轴。
“朕很生气,温将军,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威严的眼神扫视着台下的男人,对方只是平静的回答。
“臣,不知。”
“呵。”
难得,皇帝笑了。
“来人呐,把他抬回去吧。”
“阴阳俱是,但取之一。”
“如若不行,便去寻你师傅吧,他或许有什么东西会给你。”
皇帝这么说着,看着临渊再次被人抬走,将自己刚刚看的奏折扔进火里烧毁。
什么感染者,什么乌萨斯,我不到啊。
都是意外,别造谣,不然告你诽谤啊~
威严的男人此时笑跟缺了大德一样。
刚刚出来腿还在打颤的某大臣:陛下,貌似是傲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