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白卿卿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可这一伸手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彧?”
白卿卿轻声唤道。
一对狐耳从纱帘后面伸出来,接着白卿卿就听见了令狐彧的声音:
“娘子醒了?”
令狐彧笑着从纱帘后走出来,他坐到床边,将一杯热茶递给白卿卿。
白卿卿喝了口热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不清醒,她边喝边问令狐彧道:“怎么醒得这么早?你做什么去了?”
令狐彧答道:“一早溯云就来禀报,朝都来了信。”
“谁的信?”
白卿卿打了个哈欠问道。
令狐彧指了指一边的小方桌,上面放着两个已经被打开的信封,信纸摊在旁边,白卿卿离得远,只能依稀看到上面的那一封信上所写的内容并不多。
“一封是岳父大人的,信中倒是说了不少事,娘子等下好事自己去看的好,另一封是白将军寄来的,只不过内容就...”
令狐彧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说出来,思量片刻后,还是决定起身去把那封信拿了过来,交给白卿卿自己看。
白卿卿低头看去,信纸上的内容很简短,下面的落款正是白阎。
‘陛下已经订了司命和洛南溪的婚期,七日后将会和璇雨与誉亲王一同举行大婚礼,你若身体还未恢复,就无需赶回来参礼了。’
白卿卿看完苦笑一声,随手将信纸丢在了床边。
“外公这是明摆着告诉我,不要回去参礼呢?”
令狐彧捡起信纸放在一边,拉过白卿卿的手低声安慰道:“我知道娘子视璇雨如同亲姐妹一般,她成婚你必然是想要亲眼见证的,可偏偏...”
“偏偏他们兄妹要一同举行大婚礼?”
白卿卿无奈一笑。
令狐彧看得出白卿卿十分失落,于是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说道:“不过若是娘子不愿错过璇雨姑娘的大婚礼,那我便陪娘子回去参礼如何?”
白卿卿却想都没想的就摇了摇头道:“还是不了,等养好了身子之后回了朝都再说吧,大不了...”
没等白卿卿说完,令狐彧就接着说道:“大不了咱们自家人再安排一场家宴,弥补上我家娘子无法参礼的遗憾?就交给酣春楼的伏九老板安排如何?”
白卿卿不禁一笑,伸手环住令狐彧的脖子道:“既然夫君都已经替我想好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说完,白卿卿在令狐彧唇边落下一吻,随后又缩进令狐彧怀里,低声对他说道:“...今后凡是有他在的场合,我都要这样麻烦的‘避嫌’吗?”
令狐彧轻叹一声道:“小叶将军执念太深,这也不是娘子的错,虽说多年兄妹情谊难以割舍,可娘子若不主动避着,只怕是无法彻底断了小叶将军的念想啊?”
白卿卿靠在令狐彧怀中,望着窗外的一片雪白,不知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又化作一声叹息。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好半天之后,白卿卿应该是平复了情绪,抬头对令狐彧说道:“爹爹的信里又写了些什么?”
令狐彧笑着答道:“岳父大人信中解释了当时为何没有派人回话,还说了许多别的,不过其中的含义都是一样的。”
“是什么?”
白卿卿好奇地问道。
令狐彧伸手把沈穆清的信拿了过来,把信纸展在白卿卿面前道:“娘子自己看看吧?”
白卿卿抬头开始读起信上的内容,读着读着,她就无奈的笑起来。
“原来如此,爹爹这是觉得我长大了嫁了人,不再是以前那个依赖他的小丫头了啊?”
白卿卿掩嘴笑起来,没想到自己的爹爹不派人回话竟然是在吃自己女婿的醋呢?
令狐彧也笑道:“看来我日后可要注意些分寸呢?可不能总是粘着娘子了?要是惹得岳父大人不快了,岂不是不孝?”
白卿卿伸手在令狐彧胸口捶了一下道:“贫嘴!”
两人都笑起来,先前因为沈穆清冷淡态度而忧心的白卿卿也一下子释然了,毕竟是父女俩,这说开了心里话了,怎么会记仇呢?
“公子、夫人,江族长和魑羽大人说有事商议,想要在暖阁那边见见你们。”
门外突然传来溯云的声音,令狐彧答应道:“你先去回话,就说我们换好了衣裳就去。”
“是。”
溯云答应一声,随后就离开了。
令狐彧和白卿卿洗漱完穿戴整齐之后就到了暖阁去,才一进门,白卿卿就闻到了一股直叫人流口水的焦香味。
“卿卿丫头来了啊!快过来坐下,曾祖母给你烤了芝麻饼,热乎着呢!”
虞红澜一把将白卿卿从令狐彧身边拉走,将她按在座位上后就忙给她盛了粥放在面前,又夹起一块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的烤芝麻饼给她,催促着白卿卿快点尝尝。
令狐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或许是因为虞红澜的动作太过迅速,导致他有些反应不及。
“彧公子也快些入座吧,今日这粥也味道极好,先前听卿卿丫头说过彧公子喜欢,也不知咱们渡蔚洲的粥合不合彧公子的口味啊?”
江越无笑着请令狐彧入座,令狐彧点点头,只好走到了白卿卿对面的位置挨着江越无坐下了。
“溯云呢?怎么不见他?”
令狐彧问道。
江越无望向窗外答道:“司空侍卫说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不过看方向应该是往花园那边去了,彧公子若是想找他,要不要我派个人去找司空侍卫回来?”
一听溯云去了花园,令狐彧就摇了摇头道:“不必,本座方才想起是嘱咐了他去收拾昨夜留在那边的暖炉和茶盘了,无妨,过不了一会儿他应该就回来了。”
几人一起用了早饭,期间虞红澜一直拉着白卿卿说话,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令狐彧看白卿卿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真是好奇得很。
吃完了早饭,虞红澜又说给白卿卿做了几身新衣服,拉着白卿卿就去了自己的屋里,令狐彧也察觉到了虞红澜这是有意支开了白卿卿,于是等白卿卿和虞红澜离开之后,他就直接问江越无和魑羽道:
“江族长、魑羽大人,这是有什么事非要支开了卿卿单独与本座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