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侍卫,一个侍卫和贵女同乘一辆马车,像什么话?”
洛南溪坐在马车里,眼神幽怨的瞪着坐在自己右手边打瞌睡的莲华锦。
不过看她的神情又似乎很害怕莲华锦的样子,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敢这般和莲华锦讲话。
莲华锦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洛南溪能看见他的蛇瞳在眼皮下滑动,那蛇瞳投来一股叫她浑身颤栗的冰冷视线,洛南溪甚至以为莲华锦下一刻就会化为蛇形将自己吞入腹中...
“既然知道怕,就不要总是言辞锐利的挑衅我,洛青阳只是觉得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才会费尽力气将你塞给那个小将军,我可不一样,我不在乎你的价值,或者说,我甚至不在乎你这条命是生是死,不过现在我还需要这个侍卫的身份帮我达到我的目的,所以‘南溪小姐’啊~在我还没有彻底被你惹毛之前...”
莲华锦的身形突然一虚,下一刻,洛南溪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贴上来一片冰凉的鳞片触感的东西来...
“老老实实地不要再跟我说一句话了...”
莲华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可这一次洛南溪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了,她生怕一回头看见的就会是一条阴森森盯着自己的细鳞芙夕蛇...
“南溪小姐,前面的队伍停下了,属下过去看看情况,您这边有锦侍卫在应该可以的吧?”
马车外传来侍官的声音。
“你去吧,这边没问题的。”
洛南溪的声音稍稍有些不稳,或许是因为她的脖子上还能感觉得到蛇鳞在缓缓摩擦吧。
外面的侍官一路小跑着到了队伍最前面,随手拉着一个闇雨楼的族人就问道:“这位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前面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
被他拉住的闇雨楼族人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一伙儿不知好歹的拦路土匪罢了,已经收拾掉了,不过他们把前面的路挡住了,我们在清理那些挡路的东西,等一会儿就能继续上路了。”
侍官点点头,但又好奇的想凑上前去看看情况,谁知道才远远地瞧了一眼就被吓得差点叫出来。
只见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只看他们的穿着就猜得到这些人肯定就是这族人口中所说的土匪了。
只不过侍官之所以被吓成这样,是因为那些土匪已经是个个身首异处了,鲜血流了满地,而站在那些土匪尸首之间的花槿手握长刀、浑身是血,就宛如一只从无尽炼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要不是这小侍官还算是比较坚强的那一类,恐怕他都要被吓得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侍官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洛南溪见他回来了,叫住他问道:“怎么回事?前面出什么事了?”
侍官此时还没缓过劲儿来,洛南溪看他脸色煞白,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干脆就想自己到前面去看一看,结果才走了两步就被侍官死死拽住,看那样子是打死都不会让洛南溪往前一步了。
“你若不想叫我过去,那就把话说清楚了,前面到底怎么了?”
洛南溪甩开侍官的手,厉声质问他道。
侍官拍着自己的胸口,缓了好半天才平复了一些,他咽了口唾沫,小声的对洛南溪说道:“前面...前面遇到了土匪...那个闇雨楼的大人...她...她...”
“哎呀她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洛南溪不耐烦的吼道。
侍官声音颤抖地缓缓开口道:
“她...她把他们的头都砍掉了...满地...满地都是...头...头和血...”
莲华锦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笑着感叹道:“哎呀呀~不愧是司空家教出来的啊,下手可真狠啊,不过一群土匪罢了,收拾收拾绑了交给官府也就罢了怎么还把人都给杀了呢?这小赤狐怕是在洛氏憋久了,正好拿这伙儿土匪撒气呢吧?”
提起闇雨楼在洛氏受的气,洛南溪不免有些心虚起来,虽然冤枉溯云和花槿的事与她没有关系,可要是这闇雨楼的赤狐真的要对自己动手了,她可不指望面前满脸戏谑的莲华锦会帮自己。
“行了,你下去吧。”
洛南溪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回马车上待着,就像刚才莲华锦说的,现在的她没有任何依靠,洛青阳把她塞给叶司命本来就是为了把她赶出洛氏,而身边的这位更是想要借着侍卫的身份接近那个该死的白卿卿,又怎么会在意自己的死活?
至于那个马上要成为自己夫君的叶司命...
呵...他恨不得杀了自己才对,她又如何能指望叶司命会在意自己?
洛南溪突然叹息一声,然后便转身回了马车上,接下来的几日里,除了偶尔和侍女说一两句话之外,她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反观赵绮妧那边,到底父母都是商人,赵绮妧在待人接物方面十分‘娴熟’,她非常懂得怎么说话怎么做事会叫别人舒心,这几日的相处之下,队伍中不闇雨楼的族人都对她印象很好,说起话来也都是笑脸相迎,赵绮妧身上没有一点将要成为嫔妃的傲气和架子,她有事没事就和闇雨楼的族人们聊天,有时候还会把家中带来的茶水点心给他们一起分享。
“花槿大人,这是母亲亲手做的酥饼,一起来尝一尝吧?”
赵绮妧端着一小盒酥饼走近,笑盈盈的对花槿说道。
花槿抬眼瞧了赵绮妧一眼,随后冷言拒绝道:“多谢赵小姐好意,不过属下吃不惯人族的食物,赵小姐还是自己留着吧。”
见花槿冷着脸拒绝,赵绮妧倒也不生气,反而是直接坐在了花槿身边的石头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花槿皱眉看向赵绮妧,不知道这女人想做什么,可一想起白卿卿的嘱咐,她还是耐着性子问赵绮妧道:“赵小姐是有话要跟属下说?”
赵绮妧咬着酥饼,笑眯眯的答道:“没有啊,只是看你总一个人坐在一边,就连和你们闇雨楼的族人都甚少聊天,怕你心中不快,就过来陪陪你。”
花槿轻哼一声道:“有劳赵小姐替属下操心了,属下天生就是这样,不爱说话。”
赵绮妧笑了笑,又递给花槿一块酥饼,突然压低了声音问她道:
“你们那位首领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