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照进来。
玄霖抿着唇,眉头皱得更紧:“万万不可。”
“大师何必如此紧张?”
樊星却不以为然,将手中的糕点放下,起身抬步轻移,走到玄霖面前。
玄霖看着逼近的樊星,不自觉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木墙,再也无处可退。
“大师可是担心我?”樊星抬手,指尖泛着莹白的光泽,欲去抚玄霖的眉心,却被玄霖迅速侧脸躲开。
玄霖下意识地躲闪,却不想樊星的指尖正好划过他的脸颊。
指尖的触感轻若无物,却又烫得吓人。
玄霖的僧袍袖口微微晃动,露出手腕上一串已经泛旧的佛珠,那是他师父给的,从入师门后,一直戴到现在。
见到他这样,樊星也不恼,反而笑得更甚,欺身更近。
纱裙轻拂过玄霖的僧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若有似无的香气环绕着玄霖,直直往他心里钻。
“可是担心我?”樊星的唇几乎要贴上玄霖,呼吸轻轻拂过玄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激得玄霖耳廓染上一抹淡红,“还是........担心自己?”
握着佛珠的手微微发颤,玄霖平日清朗的声音此刻也染上了几分沙哑:“此事太过危险,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后宫步步杀机。”樊星的手指顺着玄霖的衣襟慢慢下滑,另一只手撑在玄霖耳侧的墙上,整个人都笼罩在玄霖身前,“可大师忘了,我是合欢宗出来的,最会......讨人欢心。”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玄霖甚至能数清楚他的睫毛。
一把抓住那作乱的手,柔滑温凉,像是碰到了上好的羊脂玉,玄霖声音沉了几分:“不行。”
“好,那我听大师的。”樊星微微歪头,趁机握紧了他的手腕,用指腹挲着他腕间的佛珠。
珠子在指尖滑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们现在的动作有些太过于暧昧了。
玄霖心神不宁,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其中还夹杂着宫女太监们此起彼伏的问安声,显然来人身份不凡。
“大师!太子殿下驾到!”
玄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匆忙推开樊星。
这一推用了几分力道,樊星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他本能地伸手要去扶,却又生生止住,连耳根都红得几乎要滴血。
樊星稳住身子,眯起眼睛,开口时听不出来是什么语气:“去就去吧。”
他笑都不笑了,明显是有点生气了。
玄霖不敢多看,快步出了房间,见太子已在廊下等候。
太子萧景熙今日一袭明黄锦袍,腰束玉带,俊朗非凡。
刚要施礼,太子便抬手示意免礼,笑着开口:“玄霖大师,父皇召见。”
玄霖应声,准备走的时候,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
这一眼,让他心头一跳。
只见樊星推开了窗户,慵懒地倚在窗边,阳光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太子顺着玄霖的视线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还是催促着玄霖离开:“大师放心,我在这里等您回来。”
玄霖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离去了。
他身影一消失,太子便推开了门。
一直跟着太子的小太监,看到樊星竟是不跪,没好气说道:“你可知道这是谁?竟敢如此失礼?!好大的胆子!”
“知道啊。”樊星眼尾微微上挑,一双眼眸似水般荡漾着,“太子殿下。”
仅是一眼,萧景熙就感觉自己心动了。
鞋子还没迈过门槛呢,听到自己人这么说,轻轻打了那小太监脑袋一下,让他别乱说话。
樊星笑了下,走到萧景熙面前,裙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刚要行礼,萧景熙就连忙扶住了他的手。
这手,不似贵女那般细腻,也不似民女那般粗糙。
有些大?
总之,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萧景熙自觉失态,收回了手,笑着问:“你是?”
樊星垂眸,回答的时候不卑不亢:“是大师的.....故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不知殿下驾到,失礼了。”
“无妨。”萧景熙声音放轻了几分,“不知姑娘闺名?”
c088从樊星身体里钻出来,看了看萧景熙,又看了看樊星,提醒道:“宿主,别做的太过火。”
樊星不理睬他,而是缓缓抬头,双眸浅浅映着萧景熙的身影:“樊星。”
离得近了,樊星倒是闻到了一股香灰的味道。
“樊星......”萧景熙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上的金线暗纹,“好名字。”
樊星微微一笑,香灰里掺了檀木、朱砂、雄黄,还有一丝自己闻不出来的香料。
这配方,分明是用来镇压妖邪的。
寻常驱邪避煞的香灰,不过是普通的檀木掺些朱砂罢了。
可这太子身上的香灰里,还掺杂着一丝灵力。
不是玄霖的灵力,那便意味着,运行那个大阵之人,或许,也在宫内。
这般讲究的香灰。
若非身染煞气,寻常人根本用不着。
玄霖要破解阵法,或许从这太子身上下手也可。
想到这里,樊星手上聚集灵气。
c088赶紧拦着:“不能杀啊!夭寿啦!要杀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