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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追着,安平很沮丧,沈从很自责,气氛显得非常的尴尬。

张松见此,在那儿捶足顿胸道:“不好意思,各位,本公子管教不严,让各位受惊了,不过陈大人放心,本公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给你们一个交待。”

也许是出尽了心中的恶气,张松说到这里,竟然大笑三声,然后走进里间。

张文举就在里间端坐着,见张松进来,指指旁边的椅子,却没有说话。

张松没有落座,而是走进父亲的身边道:“根据京城的内线来报,陈让的恩科进士以及成都府教授一职,虽然是杭州知府杨偕奏报的,但始作俑者却是王安石。”

“王安石?”

张文举点点头,好半晌又续道,“王安石,字介甫,抚州临川人,庆历二年进士及第,初任扬州签判,现知合州,世称邋遢相公。

这样说来,王安石在剑门关查探军刀失劫案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的重头戏,而是陈让这个皇城司副都指挥使。”

张松道:“爹,我就说陈让这个时候来成都府,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初就应该听我的话,在他来成都府的路上把他劫杀了。”

“劫杀?”

张文举冷哼一声道,“如果陈让真有那么好杀,他就活不到今天了,别说他的身边有安平沈从叶灵山这样高手护着,就说他袖中的那件火器,你以为普通的杀手能近他的身?

再说了,他是皇城司副都指挥使,你知道他的身边到底有多人?你不会真的以为他的身边就只有你看到的那三四个吧?罗维、乔大年是怎么死的,这些难道你忘了?”

张松的嘴角微微抽缩两下,接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些事孩儿当然记得,陈让做的这些事,不但有皇城司的人在帮他,还有西北的呼延庆、种谔和杨怀玉。”

张文举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陈让,身为皇城司副都指挥使,掌管着除京城以外的最庞大的情报机构,他到底知道我们多少,为父的心里真是没底。”

张松道:“爹爹担心得是,蜀中到底有多少皇城卒,咱们的心里的确没底,陈让昨天来到成都府,今天就来到锦江楼,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孩儿也不清楚。”

张文举道:“昨天陈让入城之时,丁元英对陈让出手,到底是他自做主张,还是你的授意?”

张松道:“爹不会连丁元英都怀疑吧?这几年他为我们张家出生入死,毫无怨言,再说了,当年在雅州,茶马互市,如果没有他,孩儿就没机会回来见父亲了。”

“这样说来,是他自做主张?”

“是的,爹知道的,他跟静安军的罗维罗列原本就是同门师兄弟,如今,罗维自杀,罗列刺配沧州,他一直怀恨在心,一直想杀陈让为两个师弟报仇。”

唉……

张文举长长的叹口气,苦笑道:“松儿,咱们干的事,那都是诛九族的大事,事情没到最后,不要相信任何人,文彦博不可信,陈让不可信,丁元英,同样不可信。

丁元英十八般武功,样样精通,他如果想要杀陈让,方法有很多,那么多的利器不选,偏偏要选一颗毫不起眼的石头。

说他掩人耳目也可以,说他投石问路也没问题,不然的话,没法解释成都府吃饭的地方那么多,而陈让他们偏偏选中咱们的锦江楼?”

张松道:“也许这也只是一个巧合,毕竟,咱们的锦江楼在成都府,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陈让是官,柳青青和梁爽,又是富贵人家出生,他们来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张文举道:“你说的虽然有点道理,但非常时刻,必行非常之事,敌强我弱,咱们必须算无遗策,他们可以失误,因为他们输得起,而咱们不能,失误一次,就得灭门。”

张松道:“爹顾虑得是,别的不说,单说这个文彦博,他为了讨好张贵妃,得过我们多少好处,那么好的蜀锦,说送给他,就送给他了。

现在,我们只是让他把陈让赶出都府,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他竟然跟我们装聋作哑,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张文举叹道:“松儿,你错了,官场斗争,讲的是立场,而不是对错,文彦博跟咱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谬矣!”

张文举说到这儿,又是沉沉地一声叹息,好半晌才接着说道,“松儿,你又错了,无论是蜀锦还是那三十万匹丝绢。

在我们看来,是解他之困,但在他看来,这是朝廷给我们的机会,咱们非但不能推迟,还是叩谢皇恩浩荡,所以,这不是我们给他的恩,而是他给我们的恩。

张松听罢,愤愤不平地道:“他文彦博想讨好张贵妃,咱们就得提供上好的蜀锦,他文彦博要想完成朝廷摊派的丝绸,咱们就得屁巅屁巅的接下来,他凭什么?”

张文举道:“就凭他是官,咱们是民,这个亏咱们就得吃下,谁都知道,岁币生意,利润极微,不到蜀锦的一成,就连钓鱼山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咱们却不得不做。

就是因为钓鱼山,也是官,自古官官相护,何曾有变?

爹甚至怀疑,昨天他没风陈让的动机,并不是他不想见,而是还没到时候见,包括他让府学的贡生闹事,爹都怀疑这里面是有文章的。

你没见府学的贡生一闹事,直接就休学半个月吗?如果他们之间唱的是红白脸,那你还觉得陈让来成都府的目的,就仅仅是做成都府的教授吗?”

张松恨声道:“爹,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造反,朝廷不容我们,不造反,姓孟的不饶我们,左右都是一个死,不如依孩儿的意思,咱们连夜逃吧?”

张文举苦笑道:“逃?往哪儿逃?爹是上船容易,下船难呀,爹今天把你叫到锦江楼,就是想告诉你,咱们张家不能没有后。

身为张家的长子,就必须承担起开枝散叶的重任,明天,你就收拾东西,以护商为名,沿长江出海,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张松大惊道:“爹,我已经收到消息,最迟下个月,孟家就要起事了,身为张家的长子,孩儿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爹不管,至于开枝散叶的事,咱们不是还有几个弟弟吗?”

张文举摇摇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催,皇宋立国至今,虽经风雨,却历经数朝而不到,当今天子,更是仁政爱民,四海升平,这个时候起事,你觉得地成功吗?”

张松道:“不管如何,孩儿都是不能丢下爹的,要走,咱们就一起走,要留,咱们就一起留,至于为张家留后一事,咱们想办法把幼弟送出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