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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香儿听到这首语非陈让所作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稍显暗淡,良久才叹口气道:“小先生……小女子知道接下来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是……”

“但是什么?你是想要这词的下半阙对不对?”陈让的心思本来就细腻,人家都已经把这首词亮出来了,还不知道她想要什么,那就真的是个笨蛋了。

远的不说,那个奉旨填词的柳三变他还是知道的,天下名妓莫不以能睡柳郎为荣,这年代原本就是一个荒唐的年代,也许是这个秦香儿是看自己的年纪太小。

否则的话,看在这首词的份上,说不定……陈让想到这里,忽地打个寒战,娘的,我啥时候也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了?

“还请小先生垂怜,舍与小女子如何?小先生但有……”秦香儿轻轻一幅,皓贝轻启,那声音柔软得像要把人的骨头……炖了……

“打住……打住……不就是半阙词吗?陈让可以给你,而且没有什么要求……”陈让是真怕香儿姑娘再说下去,自己的脸会红,心会跳……

秦香儿原本就是有备而来的,听陈让愿意把下半阙写出来,当即让那个叫小翠的丫头把笔墨奉上,就摆在陈让的说书台上。

陈让也没有客气,自己的地盘,也不怕丢人。

字写得不好不要紧,会写就行,反正下面的这些粗糙的汉子连听秦香儿唱曲的能力都没有,谁还敢笑话于他?

刷刷几笔,便将余下的半阙词写在纸上,小翠拿在手中,眉头微皱,就这字,连路边的糙汉子都不如,不知小姐为何要屈尊来到这里,求他这几句话。

看来这个小翠也是个不识字的。

秦香儿拿在手上,轻轻地吟着,不但她的手在颤抖,就连她的嘴唇都在颤抖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骊山雨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词陈让读过很多遍,自己读时到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如今被眼前的这个女子轻轻地吟出,竟有说不出的幽怨、凄楚、悲凉,此番听来,别有一番意境。

“好词……果然是好词呀……小女子秦香儿,多谢先生成全!”秦香儿将词小心翼翼地收进袖中,对着陈让再度下拜。

陈让摆摆手,他的心里,其实也很不是滋味,娘的,原来一首词读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凄美,自己的以前的书,还真的是白读了。

秦香儿走了,陈让并没有要求她弹唱,在这帮粗糙的汉子面前弹唱,他觉得那是对那些词人的侮辱,所以,他不要求,秦香儿也不弹唱。

像这样凄美的词,当然得找一个凄美的夜晚,在凄美的月光下……那才叫情调。

眼前这样的环境像什么?

陈让没有理会那些失落的眼神,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刚才那凄美的声音。

从说书场出来,却见梁爽的马车,缓缓地驰向抱月楼。

抱月楼是梁氏开办的酒楼,既是合州城最高的酒楼,也是合州城最高档的酒楼,没有之一。

楼名抱月,原本就有可上九天揽明月的意思。

梁爽来到这里,自然是跟曹牷来合州有关,看来他们今天晚上准备在这儿宴请曹牷。

难怪那个香儿姑娘要屈尊来到说书场亲自求词,看来也是为今天晚上的宴会作准备了,看来这个曹牷的面子还真的是大,只是不知道他跑到合州城来干什么。

梁爽见陈让从前面经过,将马打车,掀开帘子,从马车里跳下来,有些不解地道:

“陈让,本姑娘有些想不明白哈,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兴致在合州城说书?难道你真的不怕我梁家收你们的钓鱼山?”

“梁爽,回去告诉梁半城,钓鱼山他拿不走,不信?咱们打个赌……”

“又是打赌……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对了,你那个蚕茧预购怎么停了?是不是见我们梁家没跟,你有些失望呀?”梁爽有些得意。

“跟了,你们可能还有点渣吃,不跟,你们可能连渣都没得吃了!”陈让笑笑,他说的是实话,等他的缫丝作坊开起来的时候,他相信梁半城一定会后悔这个决定。

科技带来的震憾绝对是远超世人的想象的,等他的缫丝作坊一出来,那恐怖的生产力,别说是合州城的蚕茧,倒时候,恐怕连果州的蚕茧都不够他吃的。

梁爽笑笑,没想跟陈让争辩,因为这个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她现在的主要精力,就是把今天晚上的宴会办好,只要拿下西北岁贡的这一单,就可以打开西北的商路,去做边境贸易。

至于钓鱼山,不作死就不会死,陈让既然愿意把那些钱投入到虚无飘渺的蚕茧收购中,那就让他去做好了。

反正到九月十二日,最迟到九月十二日下午他们拿不出三千贯钱,钓鱼山就是她梁家的了,那是个天然的军事壁垒,四十年前的惨剧不能在梁氏的身上重演。

梁爽想到这些,刚登上马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笑问道:

“对了,这段时间,好像没见你那个从西北回来的小跟班,听梁六说,他的武功不错,就这样放回去,是不是有点可惜呀?”

“可惜?我为什么要可惜?这人呀,终究是要落叶归根的,他回他自己的家,有什么问题,倒是你呀,你应该担心你的那两个手下,他们恐怕是回不了家哦……”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回不了家?难不成你真的让种世衡把他们扣押了?这样说来,好水川大捷是真的?”

“你也知道好水川大捷呀?”

陈让觉得有些奇怪,好水川离合州城还是蛮远的,这场战争,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合州城的人议论过。

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知道得这么详细,种世衡原本是在青涧城驻守的,因战需要才临时调到原州城的。

那个年代的资讯并不发达,像种世衡是谁,离开秦凤路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而梁爽不但知道种世衡,还知道好水川大捷,看来她对自己,还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但是下过功夫又如何?

在这个世界,只要自己咬死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自己的真正来历?

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是徒劳的。

陈让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