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大爷停住了脚步,半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李凡,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我怎么可能会故意诱导你去查这件事,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我可是一直在阻止你查这件事啊!”
李凡呵呵笑着,伸手在看门大爷揪住自己衣领子的手上轻轻一推,就把手给推了出去,他整理了一下一衣领,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您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这件事情过后太上老祖就下了禁口令,禁止任何人谈论起这件事来……”
“但是您居然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和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给说了一遍……这合理吗?”
“再说了,太上老祖的禁口令也不可能是空口白牙说出来就算了吧?肯定是有配套的大神通的,您暗中出手,暂时隔开这大神通的笼罩,才能得以和我说出这件事……如此,我就得以知道,你向我把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更多的是出于您自己的原因,而不是因为我一句可轻可重可有可无的询问……”
看门大爷以为他暗地里的那些小动作能够骗过李凡,但却没想到李凡拥有着青阳帝尊的神念,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看门大爷是道神境的高手,并且刚刚的暗中出手也全都落在他眼中。
哪怕如此,李凡也在心中暗暗感叹这天衍宗的卧虎藏龙。
谁能想到呢?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一个看门大爷,居然也是道神境的大修士!
道境是修行的第三个阶段,在大多数人的认知当中,道境又分为三境:悟道境、道府境、道神境。
至于太上老祖所在的超脱境界到底还属不属于道境?这个问题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毕竟现在哪怕是青阳帝尊,对超脱境界也没有过多的了解。
话说回来,道神境的大修士,哪怕只是初期,到了外面也能够开辟出与仙帝相当的一份基业,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位高手,会整天在藏书阁的大门口睡觉,天天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
看门大爷先是眼神震惊地看着李凡,最后那皱纹密布的脸上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聪明才智哪怕是在我这么多年以来引导的数百人当中都足以排得上前列!”
“数百人?”听到这个数字,李凡的眉头轻轻一挑,没想到在这么多年里面,眼前这个看似憨厚的大爷居然已经暗中引导了这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
“当然了……”大爷轻轻一笑,闲庭信步的走回了自己刚刚离开的椅子上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才开口继续说道:“你不会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吧?你不会以为我在这藏书阁当中荒废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和岁月,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到来吧?”
气运之子的气运的确非常厉害,但是他在天衍宗当中修行到这个地步,身上也有着相当浓厚的气运,根本就不会受到气运的影响。
平日里的那副模样只是装出来的罢了。
李凡没有在意这些问题,他同样走回到自己刚刚的座位上,眼神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大爷,问道:“你故意引导了我和这些人一起去查当年的这个案子?”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当年的事情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成为了你道心上的阻碍?所以你才想着把真相查出来?”
大爷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眼神认真的看着李凡,说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要单纯的为那几位师兄报仇,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
李凡沉默了片刻,才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信,我当然信!”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一些至情至性的人。
“那不知道,这么多人又查到了些什么?”李凡好奇的问道,这么多年过去,这么多人受到大爷的引导去查,总能够查到点什么的吧?
毕竟能够被大爷挑中的人,很多都是气运滔天之辈。
谁知道大爷却脸色非常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些人当中有一多半被宗门当中越来越激烈的气运争斗给牵扯了心神,随着气运的起伏消亡而导致命运不停变化,最后还没来得及给我去查就彻底陨落或者落魄消沉了……”
“剩下来的一部分当中又分为两派,其中一派逐渐的对案子失去了兴趣,开始疯狂的修炼突破;另外一派的确还想继续查,但却总是会被宗门发现,被严厉的约谈了几次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查了……”
“哦……”李凡哦了一声,他怀疑这是太上老祖的某种大神通,能够让命运在某些关键点进行交汇和突变。
“那回归我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如果你想让我替你查这件事的话,你觉得我要从哪个地方开始查好呢?”
大爷怪笑了一声,说道:“你的确很不一般,或许真的能够为我查出真相……当然是从当年那些引出血案的石碑开始查起了!”
“啊?不是说那些石碑早就已经不知去向了吗?难道大爷你发现了太上老祖把它们藏在了哪里?”李凡非常惊喜的问道。
“不,”大爷脸色平静的从自己的储物法宝当中取出了一块残破的石碑,说道:“整个宗门当中只有我知道,当年我趁着老祖下山与强敌对峙的机会,曾经收走了这一块不怎么显眼的残碑……”
“说实话,那时候我就有直觉预感,这件事恐怕会就此不了了之,所以才故意带走了此物……”大爷满脸爱伶,仿佛抚摸绝世美人一样抚摸着这块残碑,说道:“没想到最后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此……”
李凡好奇的看着这块残碑,问道:“这块石碑上面的文字都是什么意思?”
大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你拥有这块石碑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李凡只觉得荒谬万分,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位大爷是不是脑子已经不清楚了。
还是说调查此事会遭遇什么不幸,所以他才一点都不乐意自己去查,非要假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