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县的城墙上,一队队铠甲鲜明的士卒紧紧的靠在墙角和垛口下。
从了望口看着队形整齐,不断接近的丹阳兵士卒。
曹仁的眼中充斥着嗜血的光芒。
跟着曹大兄混时,常听的那句话就是胜败乃兵家常事。
但自从跟着大公子混,他还没曾有过如此惨败。
王豹是大公子极为看重的,从青州底层靠军功爬起来的,新生代将领中的佼佼者。
苏非,是袁谭麾下四大家族苏家的家主苏双,的嫡长子。
还有三千余精锐的骑士士卒。
很多都是跟着他从大漠打回来的。
这么多的兄弟袍泽,竟然一战丧命。
如此大的损失,等闲将领承受不住,当场就会自刎。
不过曹仁历经磨难,又岂会如此。
若要死,那也要稳住阵形,挡住吕布,等待公子到来后,再自刎以谢袍泽。
在大军溃败,士卒羞怒的情况下,曹仁力主杀回彭城。
在他不要命一般突袭吕布军时,关羽等人也被打出了真火,在公孙瓒和夏侯渊出面吸引吕布军注意力的情况下。
关羽率领亲卫突击,斩杀了吕布麾下的骁将魏越。
当时的魏越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军队里到底有几个大将啊?!
魏越、成廉是吕布的左膀右臂,军中武艺演练,都是仅次于吕布和秦谊的存在。
和当年的陈卫、李黑相比,也在伯仲之间。
成廉在之前的战斗被杀,秦谊总是被派出差,魏越隐隐有了吕布麾下第一人的美誉。
正是因为魏越的死,导致了吕布军大面积的溃败。
曹仁等,才能救出彭城的军队。
不过彭城内的大批量物资,除了部分烧毁外,相当部分都便宜了吕布。
此刻,大军困守萧县。
曹仁早已暗暗下定决心,萧县必须要守住,人在城在,人不在了城也要在!
“曹将军,你是骑兵将领,还请在城中,看我军守城吧!”
代彭城相薛兰劝说道。
原本的彭城相是郭嘉,郭嘉离开后就举荐他为彭城相,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将会是彭城相。
两千石的大官。
然后彭城的陷落,把他打回了原点,此刻相对于曹仁,他一雪前耻,将功补过的心情同样很大。
“是啊,曹将军!”
李封也劝说道。
薛兰是代彭城相,他是代彭城都尉......
曹仁道:“这第一波进攻往往是最迅猛的,薛彭城,城中物资兵马还要靠你调度!
李都尉,你就让某先战一场吧!”
他说完后,双目转向城外。
见状,薛兰和李封无奈,看了李封一眼后,薛兰带着亲兵离去。
城中争战,城外的士卒同样战意高昂。
三百步!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随着距离的接近,吕布军的鼓声也在不断的急促起来。
一百步!
丹阳兵齐声高喝,杀杀杀!
随即箭挡和壁车推到了护城河边。
井阑和床弩也推了过来。
“放箭!”
随着令旗挥下,一支支利箭想着城墙上呼啸而去。
咻咻咻!
一时之间乌云一般飘了过去。
在弓矢的打压下,萧县城墙上一箭未发。
见状,许耽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继续下令。
随后在举着盾牌的丹阳兵掩护下,辅兵们开始搭设一道道的浮桥。
浮桥都是提前制作好的,类似机关的那种,可以直接搭设在护城河上,形成浮桥。
若是遇到宽敞的护城河,还可以折叠加长。
“杀,杀!”
“先登!先登!”
看到城墙上始终偃旗息鼓,丹阳兵们都兴奋的大叫起来。
有些胆大的甚至还把脑袋伸到盾牌外面,随即又立即缩了回去。
浮桥很快便搭设完成,丹阳兵们顶着盾牌,开始过河。
有些地方两条浮桥并排搭在一起,云梯等物,都可以过去。
......
眼见丹阳兵都已经冲过护城河,如波浪一般涌到城墙下,城墙上终于响起咚咚咚的鼓声。
随即垛口的后面闪出一个个的身影,刹那间,箭如雨下。
强弩、硬弓,重箭,利箭发出呼啸的呜呜声,便是铁片甲胄,都难以抵挡。
不少质量不过关的盾牌直接破碎,但大多数弓箭还是被阻隔在士卒之外。
惨叫声虽然此起彼伏,但在庞大的基数面前,根本算不得多。
只有一个搞怪伸头的,被射的很惨,一直箭矢从口腔射入,直接从后脑穿出。
“射箭,先登,射箭,先登!”
护城河外指挥的许耽,发出刺耳的厉喝,身边的鼓声,愈发的急促。
箭挡、壁车后面的弓弩手,开始向城墙上对射。
井阑之上的弓弩手,同样在周围木壁的保护下,向着城墙上射去。
城墙之上的弓弩手,顿时被压制的几乎抬不起头,城下的丹阳兵趁势夹起了云梯。
随着钩子钩在成墙壁上,丹阳兵立即顺着云梯向上攀爬。
只要云梯上的士卒足够多,对方便推不开云梯。
......
“咻!”
一支利箭从曹仁的耳边飞过,两柄亲兵急忙上前,道:“曹将军,贼人箭矢太过茂密,还望到城门楼上调度指挥!”
“今天我就是死在城墙上,也不会后退一步!”
曹仁一声厉喝,随即把披风向垛口一甩。
咻咻咻!
刹那间,便有十几支箭矢激射而来穿透了披风。
“嘿!”
曹仁这才飞快的探出身形,早已拉满的弓箭放手。
他瞄准的赫然是一名精干的硬弓手,对方一箭射过去,正要下意识的躲回壁车后面,却听到呜一声,随即就捂着咽喉倒了下去。
至于其他士卒对城下射箭,则简单的多,他们根本不需要瞄准,只听得哪边脚步声密集,抬手便是一箭。
十有八九,下面便有一声惨叫。
幸运的夹在铠甲叶片中,有些疼痛。
不幸的,就直接倒下。
更不幸的,死死不了,哀嚎不已......
随着攻城和攀爬云梯,丹阳兵的盾牌防护,无法达到密集阵型的程度。
城墙上的箭矢不要命一般射来时,不少丹阳兵来不及防护,瞬间就倒下一片。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弓弩手,也有不少被城下的弓弩手和对面井阑车上的弓弩手射杀。
“霹雳车不在,不然哪里轮得到他们嚣张!”
城门楼中,薛兰大声骂道。
身边的亲兵瞥了他一眼,心想幸好霹雳车还没有运到彭城,不然现在被砸的就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