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完后,四个后生抬着两个箱子上前。
打开后露出了其中的宝贝。
其中一个箱子里全部都是书籍,另一个箱子则是金银、玉器等,装的满满的。
这么多的财宝主动送过来,恐怕并不是仅仅为了表达感谢。
袁谭道:“老伯,我等本就是来杀这些兵匪,正要轻身行动,这些财宝带着多有不便,你们且带回吧,一路小心!”
老者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道:“我们是小黄县的邹家,祖上是齐国邹忌的一支,迁移至此已有四百余年。
不成碰到如此大祸,家族根基被毁只有这些财物。
幸好在陈留县还有一些产业。
若是诸位能送老夫并家人抵达陈留县,情愿再奉上钱五百万!”
郭谌眨了眨眼,正想说话,忽地直觉脊梁发凉,连忙噤声。
袁谭抬起头看了看远方的众人,只见对方一个个充满的期待的看过来。
只有几个小孩,还在蹦蹦跳跳,脸上充满笑容,好像这只是春游一般。
张济五千军马撒出去,在附近劫掠,这样的家庭也不知道有多少!!
一个想法逐渐在脑海中浮现。
袁谭深吸一口气,道:“老伯,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没有能力带这些财宝,你们且收回吧。
西凉骑兵遍地,十几人我们还能对付,再多我们也要逃窜了。
此处距离陈留县已不远,你们一路小心吧!”
“公子,公子!”老者还欲再劝说,袁谭已经翻身上马。
“苍天在上,何故如此,何故如此啊!”老者无奈的长叹一声,一脸悲戚的跪伏在了地上。
他身后带着财宝的几人怨恨的看了看袁谭等人一眼,放下两个大箱子。
然后扶着老者缓缓回去。
远处的一些老弱,看到这一幕,暗暗的抹起了眼泪,不少人面容悲戚,好似死亡就在眼前,随时可能到来。
待这些人离开,袁谭看向了袁阗,道:“你带十人返回濮阳大营,以我印绶,调管亥、王门及三千精骑前来。”
太史慈大喜,豪迈的拱手道:“公子心怀天下也,真义士也!这西凉骑兵狂妄自大,正好给咱们的骑兵练练手!”
袁阗下意识的就想劝说下公子,毕竟西凉骑兵天下闻名。
单一个校尉张济就掌马步军五千,更何况还有另外两个校尉李傕、郭汜,还有中郎将牛辅。
可是连闻名天下的朱儁都被打的大败,龟缩在中牟关内,不敢出动。
不过,屁股忽地有些发痒。
那是上次军棍后伤口结痂掉落后,最近又开始骑马造成的新皮肤有点磨损。
“唯!”:
袁阗急忙拱手,“公子放心,吾必连夜返回濮阳大营!”
说完招呼了十骑,驾着二十匹马,掉头向北,急速的驰骋而去。
“公子,那我们今晚?”袁瑜小心翼翼的问道。
袁谭瞳孔收缩,杀气纵横:“计划不变。
李傕、郭汜、张济纵兵四处劫掠。
陈留太守,豫州刺史、兖州刺史,颍川太守,甚至连名将朱儁都龟缩不敢出。
西凉兵势必骄横无备,现五千军马,仅有五百人留守大营,可见一斑。
我等入城之后,不必鏖战,只趁夜纵横驰骋,四处放火。
碰到小股部队便杀,碰到人多的便跑。
西凉骑兵自然大乱,我们趁势冲入县衙中,斩杀校尉张济。
如此敌军群龙无首,明日我三千精骑抵达此处,这西凉五千军马,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唯!”
太史慈双手抱拳。
其他人闻言,也都心潮起伏。
只有郭谌哭着一张脸,想说什么也不敢说。
过了好半晌,才小心的问道:“袁公子,某能否冒昧一问?”
袁谭点点头。
郭谌这才小声问道:“袁公子,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袁谭转过身子,遥遥的看向远方,神色萧索,眼光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悲悯。
一侧的袁瑜早自豪的说道:“俺家公子姓袁名谭,乃是四世三公的袁家长子,如今关东盟主,车骑将军袁绍的大儿子!”
郭谌恍然大悟:“原来是袁家长子,怪不得如此豪迈霸气
不知袁公子帐下是否还缺人,在下郭谌,愿效犬马之劳!”
袁谭回过身子,拍了拍郭谌的肩膀,道:“正缺一个带路的,别吓破胆就好!”
郭谌顿时昂首挺胸,道:“公子何等高贵的人,都不惧生死,我等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说完之后看向旁边的袁瑜,学着袁谭的样子,拍了拍袁瑜的肩膀。
袁瑜:“......”
“放心吧,明日一早,张济头颅必挂于城墙之上!”
袁谭眯起眼睛。
他所说之计,并不是完全的凭空想象,其中也参考了三国演义中的一个战例。
第六十八回,甘宁百骑劫曹营。
仅仅百名骑兵,趁夜色杀入曹军大营,纵横穿梭。
若不是曹操的中军人马以车仗伏路相连,围的铁桶一般,不能得进。
甘宁这百骑甚至有可能改变历史。
虽然不知道三国演义这一段是真是假,但从逻辑上思考,再根据袁谭丰富的经验,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况且张济五百人把守偌大的县城,扔根棍子估计都砸不到人。
士兵们大都忙着劫掠财宝,哪里想到会有人突袭。
于是袁谭等十余人换上西凉骑兵的铠甲装扮,带着剩下的二十多人,缓缓的向小黄县城进发。
至于老者放在原地的两箱宝贝,却是看也没看。
走了两三里,袁瑜上前道:“公子,那百余人还远远的绰在后面。”
袁谭想了想道:“你带几个人去知会他们一声,就说我们受人所托,要去西凉军大营中救人。
他们跟过来相当于找死,不若先找个隐蔽处躲藏一两天,朝廷必有大军前来讨伐。”
袁瑜正要去,郭谌忽地纵马上前,拉住他窃窃私语了一阵。
袁瑜若有所地的点点头,带着几人纵马过去,不一时的功夫带着两箱财宝返回。
“禀告公子,那邹老伯说礼物既已送出,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正好让我们带着去贿赂西凉兵,还能多几分胜算!
某想着也是,便带回来了。”
袁谭点了点头。
确实带点财物,会更像。
救了对方百余人的性命,那这点财物确实不算什么。
袁瑜又道:“那邹老伯说,他家小姐被西凉兵掳走了,若是能够救回,可去陈留县找邹记酒楼。
若是他们还在,就奉上钱五百万,若是他们不在,便把邹记酒楼送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