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独所言不错,此人虽修为不高,但杀心太重,出手便一击必杀,狠辣无情,不会留有丝毫余地,我认为当派六元、七元大帝,才能稳胜。”
这时,一道古老的声音传出,他顿了片刻,又奇怪道:“黑独,我等从未听闻过,修罗界还有这等人物,是否摸清他的身份?”
黑独躬身回道:“已经派人调查了。”
他朝身后属下问道:“这些人的来路,摸清了吗?”
原本修罗族的审查,不会如此严格,只要是修罗族人均可,毕竟前线吃紧,修罗族也需要大量炮灰。
但是,这批人中出现了一个羽立,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大人,已经查清了。”
这时,一道高喊声响彻而起,就见一位修罗族从外面踏步而入,手里捧着一本卷宗。
“呈上来。”
黑独微微颔首。
那属下将卷宗呈上去,皱眉道:“大人,他们大部分人的来路,都已摸清,唯独那羽立,是个另类,经过一番追查后,并未查清他的来路。”
黑独眉头一皱,细细翻看卷宗,就见上面记载的,赫然是风瘦巡查使等人,伪装的修罗族的身份,其中甚至包括一些战斗画面。
不仅有活动的区域,连所修大道以及神通,都跃然卷宗之上,巨细无漏。
虽说这批人是类似于‘散修’的身份,但凭黑杳古族的手段以及人脉,想要查个水落石出,并不算难。
但让黑独诧异的是,这些人中,居然没有羽立的记录。
殊不知。
风瘦巡查使等人,为了执行任务,早都将身份编排的天衣无缝,所取代的修罗族,是确有此人,而且与他们修为相同。
但李星魂不同,乃是后来才加入的。
很快,黑独将卷宗呈给了诸位大人的残魂,供其阅览。
等沉默片刻后,其中一道残魂皱起眉头,道:“这羽立的来头,果真非凡。”
黑独问道:“大人,是否需要详查?”
那残魂摇头道:“没必要了,羽立害我黑杳古族,颜面大损,此事绝不可以泄露出去,甚至不仅羽立,其他人能留下,也都留下吧。”
黑独闻言心头一惊,失声道:“大人,他们是前来投奔我黑杳古族的,当真如此?”
另外一道声音,悠悠传出,道:“黑相所言不错,那羽立是个刺头,不知尊卑,留着也是个火海,还有他的同伴,一并除去吧。”
黑独沉默片刻,这才颔首,躬身道:“那我稍后就派人围攻,直接将他们拿下。”
“无需如此。”
那道声音继续道:“那羽立不是得意猖狂吗?你派几个人出去,与那批人再战一场,利用切磋的名义,将他们一一斩杀。”
“总不能让羽立杀我们的人,我们却毫不还手吧。”
黑独目光闪动,回道:“我明白了。”
“黑相道友,你归为七元大帝,那羽立就交由你对付吧,确保万无一失。”
那声音落下后,之前开口的一缕残魂,立刻道:“好,我立刻返回族群,亲自出手对付羽立,而其他人,就交给黑独来分配。”
黑独躬身,点头称是,道:“这些人中,除了羽立之外,其他人不足为虑,派遣族人足以应付。”
“等着吧。”
那残魂说完便沉寂下来。
其余声音都戛然而止。
静默片刻,见诸多大人并未有其他吩咐,黑独就小心翼翼退出大殿,他来到外面,一番思量后,将属下唤来,交代一番。
最后,黑独摇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别看人族势弱,但传下来的大道理,还是有些意思的。”
“羽立啊羽立,不能怪我黑杳族,要怪就怪你太不懂事了。”
“一柄不受我黑杳族掌控的利刃,拿来有何用?”
……
矿区中。
宁儿没日没夜的劳作,从夜里到白天。
在修罗界,是没有日夜之分的,但白天时,天色会相对明亮一些。
宁儿以及诸多人族战俘,宛若一颗颗齿轮般,被钉死在各自的位置,眼睁睁看着晨曦微亮,又寂灭下去,不知不觉间,又天色微微放光。
一日又一日,时光不驻。
这天,宁儿正挖矿,忽的听闻后面传出一道声音,“你还想吃那样的丹药吗?”
魔鬼!
那个魔鬼又来了!
宁儿身躯一颤,如小兔子般,弹飞出去,回头一望,果然见到那个名为羽立的修罗族,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她怯弱道:“不要,真的不要,那些丹药都是我人族的同袍留下的,吃它们无异于吃同袍的血肉!”
听到这句话,李星魂不由微微一笑,上前走了一步。
他走一步,那宁儿就往后退一步,如同受惊的兔子般。
李星魂顿住脚步,眨了眨眼睛,道:“方才那些言辞是骗你的,实则这些丹药,都是我自己炼制。”
宁儿闻言不由一笑,笑容中带着鄙夷,她用一种我早已看穿你的眼神,注视着李星魂,道:“我也与修罗族打交道数百年,从未听过有修罗族会炼丹的。”
“不信?”
李星魂环顾四周,见不少监工正望着这边,不由有些惋惜地道:“可惜这里不方便,不能为你展示。”
宁儿摇了摇头,懒得多说什么,道:“我不会吃你的丹药,你也莫要‘养着’我了。”
李星魂咳嗽两声,忽的问道:“过不了几日,我就要与黑杳古族的高手对决了,你希望哪一方赢?”
“我希望……”
宁儿刚要脱口而出,希望你们都死,但很快就蹙了蹙眉头,道:“我希望你赢。”
“为何?”
李星魂笑着道。
宁儿认真道:“你赢了之后,黑杳族会派出更多高手,我希望你一直赢一直赢,将黑杳族打个半残,而后就能沉寂逃出去了。”
“至于你,在天帝现身之后,也会神魂俱灭,无法给我人族带来一丝丝困扰。”
李星魂听完之后,不由哈哈大笑,“你想的倒是挺美,那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白日做梦。”
宁儿脸色泛红,也心知自己异想天开,还是冷哼一声,“那不叫白日做梦,那是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