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似乎漆黑的夜晚之中出现了两盏红灯笼一般,那双眼散发出来的光芒,是怒火的光芒,是毁灭的光芒。
似曾相识的波动再一次出现在了这头凶兽的身体之上,可是这一次蚩尤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似乎有了一种布料被撕裂的感觉,有了一种轻微的阻塞感接触感,通过虎魄凶刀传递了蚩尤的手上。
蚩尤心中大喜。
“这孽畜还是被自己伤到了,哼哼!这下看你还得瑟不得瑟。”
将虎魄凶刀移到面前细细审视,果然 那刀身上的丝丝的血迹,证实了蚩尤心中的想法。
还不待蚩尤继续得意,一声沉闷而又压抑的充满了暴虐和毁灭吼声传了过来。
声音的方向是如此的近,那声音中蕴含的情绪,饶是以蚩尤的胆魄,都感觉到有几分让人心底发毛。
“这头孽畜这是要暴走了。”
“等等,我刚才劈到了哪里来着?”
刚才就只顾着舞刀耍剑,舞的正嗨,事后才回想起来,自己劈的好像是那头孽畜的胯下!那两寸所在之地!
一瞬间,本来将刀身拿到眼前细细打量的蚩尤,犹如触电一般,赶紧将刀身挪开了自己的面前,直接刀身朝下尽可能的远离自己。
那一脸嫌弃和厌恶的神色,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还在地上插了两下。
这一幕幕深深的落在了,不远处的那夹紧了双腿的凶兽眼中,一声尖锐的吼声,就似乎发狂一般朝着蚩尤冲杀了过来。
听着那与之前叫声迥异的声音,蚩尤一个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
一身的战意都避免不了的泄了两分。
就这样,一人一兽,一个大笑喘着气,一个夹着腿,拼杀厮打在了一起。
这一刻两者都不在巅峰状态,倒也莫名的拼了个不相上下。
这时候蚩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小看了对方了,单单目前所展现的实力,就已经足以和自己匹敌的存在,即使这样居然还在自己面前藏拙,先是故意诱导自己主动出击,不但自己像傻子一样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致使族人陷入险境。
想到此蚩尤心中恼怒无比,感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被其践踏到泥土里,想要击杀此撩的心思愈加坚定了起来。
而此时将这一切收于眼底的后土祖巫,嘴角都忍不住的抽动了几下。
似乎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那高深莫测一脸淡然的神情,眼神中看着那瘦小的凶兽,居然还闪过了一丝丝的惊讶。
“没想到当年的血洗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又出现了凶兽王者血脉。”
凶兽王者的强大和难缠,后土是深有体会,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但是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厮杀在一起的略有些可笑的样子,心中转念一想。
“也罢!便饶其性命,有了这只王者血脉凶兽的存在,此地对自己族人的试炼价值又要提升一个等级。就作为族中的试炼之地吧!”
后土心中也清楚,单凭下方的自己的族人如今的实力,没有人可以将那头凶兽击杀,哪怕那头凶兽现在还很稚嫩战斗力不足,单凭其诡异的隐秘空间之中的身法,众人就拿其没办法。
蚩尤能将其击伤,最大的原因就是其战斗经验不足。
一念至此,便继续安静的看了下去。
眼见着蚩尤和那头凶兽纠缠扭打到了一起,久久不分胜负。
而蚩尤所组织的军阵之处,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凶兽围了个水泄不通。
军阵之中的众族人即使在那全力的爆发之下,对四周凶兽造成了极其恐怖的杀伤力,那破碎的血肉,在四周都已经垒下了数十丈高的肉墙,反而给继续向前冲锋的凶兽提供了天然的防护,局势愈发的严峻了起来。
夸父组建的军阵,却是安稳无比,但是眼见着族人们命悬一线,纠结半响还是忍耐不住,指挥众人朝着族人们前进,欲要进行支援。
这边夸父刚要行动,悬崖之处的后土祖巫便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此次试炼还是失败了。”
此次试炼唯一成功的机会便是蚩尤和夸父倾力合作,再结合众位族人之力,虽然不敢说将此处的凶兽灭杀一空,但是自保绝对绰绰有余。
哪怕二人分别组建军阵,只要稳扎稳打,撑过考验也是有很大的几率。
可惜从蚩尤脱离军阵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可谓是出局淘汰了。
甚至连带着夸父也要注定被淘汰,不管其做了如何的选择,不去救援要被淘汰,去救援被淘汰的更快。
事已至此,后土祖巫已经有些意兴阑珊,都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
果然,随着夸父的支援移动,本来那稳固无比的军阵运行出现了瑕疵。
在凶兽群族不计代价的冲击之下,这丝瑕疵慢慢的,开始被扩大,随着凶兽的冲击,众人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哪怕有着夸父的镇压,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疲于应付。
随着军阵四周出现了六道高级凶兽的气息,终于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就连夸父的神情都变得有了几分灰暗,随便一个自己都不怕,哪怕来两个自己也能对付,可是出现了六道这就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极限。
随着六头凶兽强者的加入,裹挟着大量的凶兽,直接就将夸父组建的最外层的军阵防御,破开了几个大口子,紧随着便是无穷无尽的凶兽鱼贯而入。
看着这一幕后土祖巫,已经再也看不下去了,玉足朝前一踏。
只见那军阵爆发出浓烈的土黄色气息,随着这股黄色的光芒弥漫,军阵中的众人就这样莫名的消失在了凶兽的层层包围之中。
看到这一幕,随着低阶凶兽一阵懵逼之后,而高阶凶兽却仰头高呼了出来。
悬崖上的众人,听着深谷之中传来的那阵阵欢呼雀跃的吼声,一个个的脸上燥红不已,像蚩尤等人连眼睛都是通红的。
纷纷跪倒在了后土的面前。
“请祖巫大人责罚,我等有罪。”
闻听此言,那紧盯着峡谷之中的眸子,这才缓缓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