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昔很庆幸,儿子不像她。
暗趋快要沦陷了,慕昔不打算让而自己继承破败的皇朝,与其守着不该守的。
不如离开。
不到半月。
边关传来消息。
禾川太子带领大军增援。
慕昔笑了,“好,好一个增援。”
慕昔皮笑肉不笑看着一旁的总管,“他们打到哪儿了?”
“快到晚元城了,禾川太子一起到的。”
慕昔嘴角一扯,“扶我起来。”
总管大惊。
却不敢违抗慕昔的命令。
肖安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慕昔强忍着心里的痛感,道,“安童,走吧,带着孩子走吧。”
肖安童不语,抱着儿子的手紧了紧。
“不……母皇……”
看着儿子泪眼汪汪的小脸,慕昔头一次感觉到心酸,如果可以,她何曾不想孩子陪在身边。
可是……
肖安童与慕昔站在一起,道,“我走,孩子更留不住,不如跟你一块,死在一起。”
慕昔沉默。
肖安童道,“我是冰椿国的皇子,冰椿国领各国大军攻打暗趋的目的有三,一,我有一子。
二,我有一支足以灭国的势力,三,也是你的原因。”
慕昔一怔,是这样吗?
想着,想着,慕昔笑了,“没想到,我娶了一个宝贝。”
十天后。
慕昔站在晚元城的城墙。
看着几方大军打成一团。
就算是不起眼的小国,也想拿点东西走。
书静躲在暗处,看着各方乱成一团。
自己带着宇文郸钥进了晚元城。
慕昔看着书静,笑道,“当年的小子长大了,你记得吗?我也算是你姨。”
书静道,“你是想暗趋被各国分食,还是交给禾川。”
慕昔默了默,看了一眼儿子。
慕允亭伸出小手,去够书静的衣领。
肖安童蹙眉,把他的手拿回来。
慕昔来了一点精神,“允亭,母皇跟你说一件事好不好?”
“哥哥……哥哥……”
慕允亭指着书静。
慕昔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好,就听允亭的,给哥哥。”
书静眼神有些惊讶,“你有点草率了。”
慕昔摇了摇头,“累了。”
宇文郸钥骑马出了晚元城。
禾川大军动了。
暗处几方势力也把武器指向中间乱成一团的大军。
原本打在一起的大军们一脸懵,就被砍了头。
身体的鲜血在喷涌。
在晚元城流成了河。
这一战,打了一天一夜。
才终于停息。
慕昔看着尸堆成山的土地,嘴角撤出一抹笑,“如此,也值了。”
慕昔拿出暗趋玉玺,交给书静。
书静郑重接过。
宇文郸钥拿出一个瓷瓶,“吃吧,孩子不能没有娘。”
慕昔眼泪流了下来,颤抖着接过瓷瓶,“好。”
南寻夜被扶了出来,“昔儿……”
慕昔吃下丹药,扶着南寻夜,“娘,走,我们走。”
书静抿唇,留下一半大军,剩下的一半,带回禾川。
书静看了一眼双眼无神的南寻夜,“找辆马车来。”
几个将士找来了马车,慕昔扶着南寻夜,上了马车。
肖安童把慕允亭放进马车。
慕昔掀开帘子,“你也上来,你只是肖安童,不是什么皇子,只能是我慕昔之夫。
我儿之父。”
肖安童身子一僵,书静翻了个白眼,直接把肖安童打包扔进去。
宇文郸钥骑着马,书静坐在马车前。
向禾川方向走。
到了两个月,才回到绝川城。
宫中。
纪舒达看着暗趋玉玺,“你留着吧。”
书静收了起来,“父皇,她们如何安置。”
纪舒达淡淡的看了一眼书静,“庶人,怎么安置,不用朕说了吧。”
“明白。”
慕昔在太子府后院住下,逗逗儿子,调戏一下夫君,日子过得不要太好。
南寻夜也安心了些许。
在太子府半个月,南寻夜便去了。
慕昔看着南寻夜的遗体,道,“允亭,给外祖母磕个头。”
慕允亭跪下磕头。
肖安童看着慕昔,“下葬吧。”
“嗯。”
次年。
七月。
纪舒达退位。
八月。
书静登基。
年号,康武帝。
康武二年。
宇文郸钥封后。
康武四年至康武七年,三朝归顺禾川。
关京末被封为永智侯。
纪舒达为辅天侯。
“爹,我就看上他了。”
纪紫晓抱着纪舒达的手臂撒娇,“爹~”。
纪舒达一脸头疼,“子煜啊,女儿大了,不听话喽。”
纪紫晓扮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跑出侯府。
辅天侯夫人子煜手中做着衣裳,“还不是你惯的,跟我什么事。”
纪舒达不语,走出堂屋看新买的鹦鹉去了。
西南街。
一个宅子。
纪紫晓直接走进去,“一衷姑姑, 阿辛呢?”
女皇抬眼看了纪紫晓一眼,“出门了,大慨很长时间才回来。”
纪紫晓的脸瞬间从明媚,变得落寞,“他怎么不等等我。”
女皇叹了一口气,“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得是他呢?”
“嗯,您说的对,一衷姑姑,你家后院还有男人不。”
女皇看着纪紫晓,无语凝噎,“在后院,要不,你自己挑。”
“好呀。”
女皇一口茶喷出来。
她就开个玩笑,这姑娘还认真了。
不但认真了,还直接过去了。
女皇都懵了。
不但选了,还选了两个。
女皇看着,头一次觉得,自己没见识了。
“一衷姑姑。”
“行了,向带走就带走,前提是问问……”
“我们愿意。”
女皇这次真傻了都。
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女皇才回神,这世道啊,就是那么的无常。
一个月后。
辅天侯府传出了婚帖。
女皇:“……”。
我不是人吗?
就连书静跟宇文郸钥都去参加了。
女皇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毕竟是从她这出嫁的不是,怎么也算是娘家人吧。
女皇进了辅天侯府,打眼就看到穿着婚服的两个男人,笑的牙不见眼。
女皇觉得头脑上涌,咋地,她不能养男人了,这就不乐意待在宅子了。
书静身着龙袍,看着女皇在哪儿气的跳脚。
“女皇大人,倒也不必生气,我看她们从好几年就在一块,不是顺其自然的么?”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怎么那么的不得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