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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何,看过之后便了无痕迹。送信之人究竟是何心思?

林舒岚不敢说稍作耽搁,立马坐下来,拿出笔墨纸砚,把刚刚信笺上的重点都写下来。

她一边写一边想,这人究竟是谁,能知晓她和韵清的那么多事,还能了解的那么清楚,连她离开东海之后的事都知道……

是东海之中的人吗?不然的话,怎么可能知道她所留下的信件被销毁呢,可是东海之人,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帮她,也不可能有本事如此大的人,能够在人界来去自如。

她一直想不明白这一句不存在于记忆里的故友是什么意思。

若真是的故友,为何藏匿着不见人,若是自己真的忘了谁,那应该见上一面便可以想起来,她的记性一向很好……

可那信件也消散在空中,不再存在,就只告诉了她众多方法,别的都必须靠着她和韵清。

林舒岚垂下了眼,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生活压力太大,这是自己所幻想的梦境。

不对……那些触感是真实的,上面有不明灵力流转,是她不认识的人……

消散之后,没有任何痕迹,她也无法再辨别。

林舒岚书写的笔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想了一个最不可能的方法说服自己。

许是上天眷顾她和韵清的情意,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送来方法,让自己和韵清有一线生机也说不一定。

无论是谁送来的,若真的有用,那她心中自然会无限感激。

林舒岚一刻不曾停笔,趁着自己还在记得大致内容,将那些方法誊抄在自己面前的纸上。

她唯一没有誊抄的便是最后那一段话。

最后这段话她已经记在了脑海中,记在了心底,此生都不会忘记,所以就没有再誊抄的意义。

有些东西记在心中,比记在纸上更为好。

但这也将成为她心中最大的疑惑和最好奇的事。

她拿着那些方法端详了一会儿,确认无误之后,打算派人去进行,将这些方法实践。

她是行动派,不会拖拖拉拉。

林舒岚拿出一张传召符,渡入灵力,传召亲信。

在亲信来的路上,林舒岚忍不住又拿出了鱼鳞,细细摩挲上面的纹路,眼中都是恋恋不舍。

“韵清姐姐,不要口是心非好不好,世间之大,总会有办法,天无绝人之路,你我二人,一同努力,我不会留你独自面对,我也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孩子。”

林舒岚的手紧紧用力,将鱼鳞握在手中,脑海里闪过自己同韵清那些朝朝暮暮。

大部分时候,都是甜蜜的,若是最后没有在一起,又怎么对得起那些过往?纵使山河两端,相思作伴,总有一天,两人会再度拥抱。

她内心偏向信件上所说,觉得那是真的。

若是有人要害她或者怎样的话,不可能说的那么详细,也不可能说出那些安慰人的话语。

信上说,韵清姐姐在努力获得自由不被束缚,那她也该更加努力才对。

只有强大了,才能拥有自由。

她要追上韵清姐姐的步伐,此番回来,她不再是东海众人眼中配不上公主的那个凡人,她是国师的女儿,是仙者的女儿,是掌管一个国家气运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

林舒岚心中暗暗发誓,自己必须拼一把,不让这份情意落地成灰,就算要分别,韵清姐姐也该当着她的面说分别,而不是隔着那么远说。

韵清姐姐不可能舍得不要她,她说出那些话,必然是有自己的苦衷,她此刻都一一明白。

韵清觉得两人不能在一起,而现在,已然有办法,什么都不能阻挡。

林舒岚之前的痛苦都化作了动力。

在没有她的日子里,韵清在东海宫殿中,日复一日的学习,痛苦自然不比她少半分。

两人心中都互相惦记对方,不该让这份情谊消散天地间,两心相许本就难得,若不克服千难万险,又怎么配得上情之一字?简单随意而来之情又怎敢随意交付?

她神游之时,亲信已经赶来,站在了门外。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林舒岚回神,将自己所写的东西整理好。

“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在林舒岚当上国师后,就将她父亲给她的亲信都安排去了别处,自己的暗处也不准那些人待着,她只想自己一个人。

这样的话更自由些,在想念韵清姐姐时,就算掉下眼泪也不会被人看见,可以更好的藏好内心深处的脆弱,不会有被窥探的感觉。

而且现在,她周围无人能伤她不说,她所炼制的器具很多,很多都百年难出一件,威力很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仇人会那么没有眼力见,并不需要保护。

再者她素日也不结仇,但是称得上朋友的也没几个,独来独往的她不可能被人盯上,加上国师气运的庇佑,她很安全。

自她上任以来,所有人都改了口,都恭恭敬敬叫她国师。

林舒岚微愣,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一时半会有些无奈。

她不喜欢这个位置,但也没办法拒绝。

人成长之时,就是要强行接受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东西。

那些东西对自己有用,对自己有益,那时候便不用考虑快乐不快乐,喜欢不喜欢。只用考虑它的用处大不大,对自己的好处有多少,这份责任,自己需要担到几时。

她昨日才算是真正继承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林舒岚期盼着自家父亲快些醒来,身体无恙。

也许醒来后,在看见她将国师之位继承下来并做好了一切分内工作时,他肯定是自豪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父亲之前是不在意她,对她不管不问,只负责她的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