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走的，我的事你都可以知道，只是我怕影响你的心情，毕竟对你而言，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
童雅娴眼眸柔顺，一脸真诚的看着宁牧，诱人红唇微微开阖，眸中带着一丝紧张。
宁牧看着童雅娴的眼神顿了顿，才微微一笑。
而后，他看向刘玉玲，道：“你好刘女士，我对雅娴姐的过往很感兴趣，你说吧，如果有什么是我帮得上忙的，我肯定会尽力的！”
“稍等一下。”
说完，宁牧对乔衣珺招招手。
乔衣珺和乔衣谷说了几句话，便站在一旁等候着，乔衣谷则是带着孩子们有序离开。
他们都是由上一任乔妈妈，也就是如今还躺在医院里的乔芳，所带大的孤儿，因而全都跟着乔芳的姓氏。
见宁牧召唤，乔衣珺急忙走过来。
宁牧道：“阿珺，找个可以聊天的地方吧。”
“嗯，跟我来！”
乔衣珺点点头，飞快的扫了一眼童雅娴与刘玉玲，然后便带着三人，走向旁边一间类似于会客室布置的简陋房间。
“这里不会有人打扰的，我去给你们拿水。”
乔衣珺对宁牧说了一句，又对童雅娴和刘玉玲点点头，然后离开房间，将房门带上。
三人落座。
童雅娴这才对着刘玉玲，平静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道：“玉玲，你说吧。”
刘玉玲抿抿唇，伸手摁住了童雅娴的手腕，先是看了宁牧一眼，而后眼神柔和的盯着童雅娴，吐出一句让宁牧摸不着头脑，而童雅娴却大惊失色的话。
“那个人已经死了！”
刘玉玲神色平静的盯着童雅娴。
“什么？”
童雅娴忍不住握紧了粉拳，诧异的看着刘玉玲，脸上表情变幻，悲痛中带着愤怒，愤怒中透着不甘心。
悲痛自己的过往，如此轻易的一笔勾销。
不甘心那个让她命运转折的畜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掉。
“你告诉我，他是谁，我认不认识！”童雅娴语气急促，带着浓浓的愤怒。
这件往事她不愿提及。
但既然已经被刘玉玲揭开了伤疤，就必须要知道一个真相！
“他……算了，你何必知道这些呢，不是自添烦恼么，我可以告诉你，他真的已经死了，被枪毙，他犯的事不仅仅只是你，还有很多！”刘玉玲同情的看着童雅娴。
她是想要解开童雅娴的心结。
但是看到童雅娴此刻的状态，她感觉自己可能是多事了。
“不，冤有头债有主，本来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想提，但既然你已经告诉我了，我就必须知道，至少……让我知道，这个畜生究竟是谁！”童雅娴坚定道。
接着，她神色落寞下来，悲痛道：“我不能让孩子一直以为她父亲是个英雄！”
这件事不能瞒妃妃一辈子。
但她还是会恨这个人渣，这些年受的苦，不可能让这股恨抹平！
“什么？”
刘玉玲一惊，愣愣的看着童雅娴，不可置信道：“你……你把孩子生下来了？”
“嗯，今年上高三了，很懂事，虽然我不想承认是那个畜生的血脉，但确实是事实。”童雅娴抿抿嘴，语气低落。
这大概……就是人生中必不可缺的意难平吧！
刘玉玲皱着眉头，劝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对孩子而言，是不公平的，她会怎么想？”
只是。
童雅娴并没有听进去，而是抬头定定的看着刘玉玲，语气坚定道：“你说的不错，但虽然这对妃妃来说是个打击，可她必须要明白，我为她受的苦遭的罪，这个想法对于你们而言，可能觉得我做的太极端了，但必须如此，我不能让那个畜生死了还有人怀念，妃妃是我的女儿，就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我不会告诉妃妃那个畜生叫什么，什么样儿，我只是想让妃妃知道，她……没有父亲！”
听到这话，刘玉玲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劝都已经无济于事。
对于那个人渣，童雅娴已经恨到了骨子里。
有些伤痛，是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的，只会越积越深！
“他叫吴炳生，是校外的混混，因为一场抢劫致人死亡被抓，恰好遇上严打，枪毙了！”刘玉玲简短的说道。
“吴炳生？”童雅娴愣了一下，似乎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刘玉玲抿抿嘴，看着童雅娴，柔声道：“不过，我知道当初给你下药的那个女同学是谁！”
“而且，她现在还好好的，前段时间同学群里，还听说了她的消息，说是接了一场商演，赚了几十万，还找过我让我给她介绍一些客户呢。”说到这里，刘玉玲瘪瘪嘴，语气里充斥着对那个女人的不屑。
听到这，宁牧也大概明白了，当即便开口问道：“商演？她现在做什么？”
说话时，轻轻捏了捏童雅娴的手。
此刻的童雅娴，眼圈已经红了。
压抑了十六年的往事，此刻一朝揭破，让她几乎处于理智崩溃的边缘。
“是个小明星，噢对了，她叫杨丽琼，起了个艺名叫杨琼，唱过歌演过戏，一直不温不火的，估摸着过的也不怎么样。”刘玉玲回答道。
“杨丽琼……”
听到这个名字，童雅娴咻然抬起头。
“还记得吗？”宁牧关怀问道。
“记得，我一个宿舍的，成绩不怎么好，喜欢攀比，经常跟一些社会上的人出去混，其实我想想也大概知道当初就是她，毕竟那场聚会就是她牵头组织的，只是一直不敢确定，而且……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童雅娴红着眼，语气低沉而又不甘。
“想报仇吗？”
“当然想，但……”
当初那件事过去那么久，妃妃都已经这么大了，根本没有证据，而且就算是刘玉玲愿意作证，也会因为时过境迁而不了了之。
这是现实的无奈。
不等童雅娴说完话，宁牧便柔和一笑，安抚道：“放心，交给我来办！”
接着，他扭头看向刘玉玲，道：“刘女士，麻烦你把这个杨丽琼的资料发给我，她不是要找客户吗，那就满足她的愿望。”
刘玉玲看了童雅娴一眼，不知道宁牧想要干什么，但迟疑一下，她还是点点头，道：“好，我晚点发给雅娴，让她给你。”
“行。”宁牧点点头，而后看着童雅娴，道：“不要紧张，等把资料拿到之后，你不用联系她，就当你还不知道这件事，然后将资料给徐宁微，我会给她打电话，让她搞定下面的事。”
“你……你打算怎么做？”刘玉玲迟疑一下，看着宁牧，眼里有点担心。
童雅娴同样也是灼灼的盯着宁牧，眼圈微红，但里面充斥着感激。
“欲使人灭亡，先使其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