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是谁啊？咋成这样了？”
因为李怀道和李怀德的关系，保卫科的不少人还是认识李怀仁这狗东西的，全都围了过来。
\\\"呦呦呦，这咋回事儿啊？\\\"
“谁知道呢？听说李怀仁在铁树斜街那边……”有人低声在众人耳边咬耳朵说道。
“嚯~，这么劲爆的吗？”
有人惊呼，有人捂着嘴巴，使得自己尽量不要笑出来，也有的脸色难看，比如董伟、谷超这种和李怀道关系很好的人。
杨树和陈平安看着一众人抬着一个人来到轧钢厂医院的时候，赶紧围了过来。
“咦，这不是李怀仁吗？他这是咋了？”杨树上前想掀开盖着的衣服看看，却被董伟给制止了，“嘛呢？”
“别动，千万别动。”李怀仁的一个小弟脸色发紫的说道：“牵扯到伤口就麻烦了。”
二组的租住谷超也是一脸警惕的看向杨树，“杨树，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怀道科长的弟弟受伤了，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吗？”杨树极其热心的问道，但这衣服终究还是盖的不严实。
杨树瞥见了一眼，眼睛猛然放亮。
眼底的狂喜一闪而逝，
他连忙来到陈平安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嘀咕自己看到的场面，“啧啧啧……你是没有看见，烂了，稀巴烂……这事儿整的，漂亮，绝了！”
陈平安拍了他一下，“低调点，演戏你懂不懂。”
“懂，我懂！”杨树顿时变的一本正经，脸色哀痛，“哎呦，怀仁啊，你说你这是咋整的前几天还说带我去个好地方，这以后怕是彻底去不了了啊~”
陈平安直接拉着他往外面走，这家伙演的也太过了，让你演戏，没让你哭……就差笑出来了。
“快，刘医生，刘医生……”李怀道长的胖，跟个球似的，此时终于赶了过来，满头大汗的拽着刘医生，“你快帮帮我弟弟，看看这怎么整？”
刘医生也是被拉过来的，本来轧钢厂里面还没有开工，医院自然也都没有上班，但听说是李怀德的弟弟，他还是过来了。
他掀开李怀仁的身上盖着一块白布，整个人不由惊呼了出来，“我嘞个……咋会成这样？”
“还能保住功能吗？”李怀道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目光如火。
“咕嘟……”老刘吞咽了一口唾沫，“没办法了啊，都成这样了，神仙来了也难救啊！”
“烂了，全都烂了，关键都冻的坏死了……以后别说功能了，能保住一点，以后能尿出来就不错了。”
“李科长，我的意见是赶紧懂手术切掉，你要是决定了，我就安排人动手术，这么冷的天，要是不早点切掉，恐怕命都得搭进去。”
老刘将自己的意见和李怀道说完，李怀道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弟现在都还没有结婚，连娃都还没有啊！你这……直接连功能都没有了。”
他跺了跺脚，沉吟了足足有一支烟的功夫，咬牙下定决心，“救，救人要紧，该切，切吧！”
“那行！”老刘挠了挠头，“药，现在没有药啊！李科长，还得麻烦您找找关系去医院里面弄点药去。”
下雪之前，轧钢厂医院里面就没有多少存药了。
大雪一下，没有医生看着，又丢失了不少的药品，刘医生将必须得药品清单给列了出来，交在了李怀道的手上。
“交给我吧！”李怀道看着躺在担架上已经快不行了的李怀仁，“这可上哪儿去找啊？”
最后咬了咬牙，去找他家老二李怀德去了。
……
李怀仁出事儿的消息，很快就在保卫科里面传开了。
李怀仁仗着两个哥的关系，没少作威作福，这狗东西私下里做的事儿，换到别人伸手，早就一枪突突了。
他没少骚扰轧钢厂 的女工，不仅如此，他对保卫科的干事也是吆五喝六的，仿佛他才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似的。
保卫科的大部分人虽然当着面没有说什么，但背后却是义愤填膺的没少骂。
这次一出事儿，大部人都是持兴奋的态度。
“嘿，解气！”
“老天有眼，这狗东西早该有人收拾他了……”
“看着狗日的以后还怎么出去霍霍人。”
“霍霍人？你是没有看到他那伤，估计以后能站着尿就不错了。”
要不是碍着雪灾，轧钢厂现在没有上班，估计这会儿早就都炸锅了，放鞭炮的都不在少数。
……
李怀德听说之后，也是心急如焚，找了好几家医院，药终究还是及时找到了，但麻药的量不够。
手术室内，总得给李怀仁清理伤口，刘医生对着家属说道：“你们过来几个人，将他按住。”
李怀仁疼的吱哇乱叫。
“哎呦……清点，轻点，你在干嘛？是不是给我割掉了？”
“我cNm，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他带着哭腔，疯狂的吼叫，嘶叫……
“老三，你忍着点，没了就没了吧，总比命没了强。”李怀道实在受不了，将一块布塞进他的嘴里。
李怀仁本就在旱井里面待了一宿，又饥又渴，再加上受伤失血挺多，没一会儿就再次晕死过去。
等他再洗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了，李怀道连忙拉住他的手，“别乱动，已经包扎好了，再一动，伤口迸裂了咋办？”
李怀仁看着李怀道，面如土色，“大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没……没了？”
李怀道没有回他，咬着牙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我以后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啊？”李怀仁躺在病床上，眼泪鼻涕流的到处都是，一想到自己没了。
那种痛苦就像是一把剔骨刀一样，插中了他的心，而且是那种剐碎了，掏出来的痛。
痛的他难以呼吸。
“一定是林大民，老子饶不了他，肯定是他，老子弄死他全家，他嫂子，他老婆……他侄子……”
“弄死他，哥，你快找人，抓住他，弄他啊！”
李怀仁疯狂的朝着李怀道嘶吼……叫嚣。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推开了，董伟从外面走了进来。
“查的怎么样？”李怀道猛然起身，张口问道。
董伟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林大民昨天到现在，一直在轧钢厂医务室里面住院，现在还没有下地……”
“那个窑姐呢？问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