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联系顾倦时,他主动出现了。
电话拨到慕临川手机上,顾倦用气声打电话,生怕打扰了谁,
“阿川,救我。”
“我在医院。”
顾倦匆匆赶来,脸上还有几道抓痕。
江行知嘲讽道,
“你的风流债终于找上门了?”
“别挖苦我了!”顾倦苦笑,
“我哪有风流债,秦青滟挠的。”
他又不能还手,只能抱着头躲。
他说清楚前因后果,小心翼翼地看了慕临川一眼,
“我想让你帮我想想办法,怕提起那谁你再伤心。”
“所以你限制她自由,是怕云皎的事让她伤心?”
慕临川主动提起云皎,两位好友脸色一变。
他笃定道,
“我没事,你们不用这么小心,她肯定活着。”
顾倦避开他的视线,与江行知对视一眼,双双使眼色,
“对。”顾倦附和,
“云大佬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我怕滟滟乱想,所以才瞒着,我知道很为难,但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
慕临川看着他脸上的血道道,吐槽道,
“谁劝也不管用。我怕她挠我,再说这不是劝的问题,你自己还是律师呢,这不是囚禁嘛,犯法的。”
“我也不想,她状态很差,而且医生跟我说,她情绪起伏大,影响胎儿。你知道云皎和她有多要好。”
“她是一直状态差吗?我猜的不错的话,是被限制人身自由后才急火攻心,气出病的吧?”
顾倦急了,他是来求对策的,不是求骂的,
“她是不是气出病先不说,我快要被你气出病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问题在你,还有你妈。”慕临川也不高兴了。
顾倦烦躁地抓头发,
“怪我妈干嘛,为了她我妈已经够让步了,现在我爸妈都接受她了、”
慕临川打断,
“打住!你还没明白,是你求娶,不是秦青滟求嫁。”
他推己及人,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
“阿倦,我没想和你吵架,其实我们都挺自负的,以为喜欢谁,是对方的荣幸。”
他有这个觉悟,纯粹被云皎虐出来的。
他比顾倦有优势的地方,在于慕老爷子为了孙子安危着想,一直很尊重云皎,极力推销慕临川。
在心里悄悄吐槽,顾伯母简直是猪队友。
“但这世上,总有人不吃这一套。据我所知,青柠是秦青滟的心血。”
顾倦冷静一会儿,尽管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
“可她怀孕了......”
慕临川朝他翻白眼,
“结了婚也能离,带孩子二婚的又不是没有。”
“现在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
顾倦烦躁地揪着头发,这几天都快把自己揪秃了。
“我不敢赌。”
“道歉,认错,补救。”
二人在聊儿女情长,另一边江行知打开电脑工作,管理局的停职并不算什么,他现在忙着帮江家夺权。
严家的势力庞大,各家都在借机扩充势力。
顾倦也是挤时间出来的,就在各家家主、少主齐心协力争地盘时,云澜连夜飞往港城。
落地后,收到报告,
“少主,傅家出手把谣言压下去,我们就没继续推波助澜。”
“嗯,先这样。”
“您安排找的人已经成了慕临川的经纪人,我派人和他暗中接洽过,他会听我们的。”
“做得好。”
“有人在查慕临川的家世背景,但消息被傅家封锁,要不要现在曝出来?”
“不必,好戏还在后头呢。”
云澜挂掉电话,眼神露出一抹阴狠,傅家,呵。
对鹿峰的事告一段落,在京城探亲的孟绘春和孟优优返回港城。
原本二人是去参加636选拔的,本以为板上钉钉,趾高气昂地去,却灰头土脸地回来。
知情人问起,只好含糊其辞。
二人来到霍宅,进门前孟绘春使了个眼色,
“一会儿多和老太太撒撒娇,她最喜欢你了。”
“明白。”
霍老夫人很关心这件事,第一时间叫人迎她们进来。
“奶奶——”
还没见面,孟优优就撒娇叫人,雀跃着奔上去扶着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慈爱地拍了拍她,
“乖孩子。”
孟优优换上委屈巴巴的模样,告状,
“本来都板上钉钉的事,谁知道被人截胡了!”
霍老夫人优雅地坐下,惊讶的表情都恰到好处,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
“怎么回事?余音没帮你引荐吗?”
“本来都好好的,谁知道人家早就内定了关系户,凌局长还搪塞我,说什么只是她比我更合适。”
醇厚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温和地指正,
“优优别胡说,凌局长为人公正,不是那种人,她选择别人一定有她的道理。”
“霍叔叔。”
孟优优忐忑地站起来叫人,外人眼中她相当于霍家养女,但面对霍峥,她一向规规矩矩。
孟绘春欣喜地迎上去,看见他的装扮,
“阿峥,你要出门?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霍峥拿着西装外套准备出门,这个时间,一般是参加晚宴,会带女伴。
“不用,你刚下飞机,好好休息,今天是私人饭局。”
随后,匆匆而去。
孟绘春怅然若失地坐回去,懂事地不再追问。
霍峥绅士有礼,但她总觉得身为男女朋友,他过于礼貌了。
而且,私人饭局穿这么正式,孟绘春在心里画个大大的问号。
霍老夫人一眼看穿,点拨她,
“慌什么,这么多年,你是阿峥第一个带回这的女人。”
“是。”
孟绘春魂不守舍地应道。
她没名没分地住在这里,替他侍奉母亲,但从始至终只是女朋友而已。
她提过几次结婚,霍峥都避而不谈。
转天就送她各种礼物补偿,摆明了要什么都行,结婚免谈。
“他就是真在外面有人了,你也得受着,别愁眉苦脸的,这些贵妇人,谁不是那么过来的。”
孟绘春心中一阵酸涩,她要图财图势当然能忍,可她真的很喜欢霍峥。
她心事重重,彻夜难眠。
霍峥却毫不知情,衣冠楚楚,走进酒店,通往顶层包厢的电梯里,问秘书,
“查到他来港目的吗?”
“没有,不过,云少主乘私人飞机来的,按照时间推算,他一落地就约您见面,他的目的或许是您。”
霍峥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是国际刑警和夏国玄学联盟,还是霍家与云家,都没什么私人交情。
云澜的秘书约见他时,他还以为是假冒的。
推开包厢大门,
“云少主,真是稀客。”
“霍先生,叨扰。”
云澜今天穿了一身全黑西装,换掉一贯清贵的白色,不说话时比以往冷冽几分。
尽管不熟,但二人都是社交场上的高手,推杯换盏一番,霍峥试探地问起云澜来访目的。
狭长的眼眸低垂,似是万分沉痛,
“邀请您参加葬礼,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霍先生这份,我便亲自送来了。”
周一郑重奉上邀请函。
霍峥疑惑地接过。
云澜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意思是想风光大葬,让他务必出席。
打开前,他以为是云不惊,但看见上面的名字,大惊失色,
“云皎!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