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听后推断道:“如此看来,当时在飞琼阁的绑匪应该不止丰年顺一人,这伙绑匪聚集在那儿很可能就是为了绑架郡主。只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得知郡主昨晚会去飞琼阁,才会设下圈套将她绑走。”
“难道和之前一样,又是出了内鬼吗?”赵怀月眯起眼睛道:“根据绛霄所说,染烨她是突发奇想要找个地方赏风景,然后就问了身为本地人的丹丹。是丹丹推荐的飞琼阁,染烨决定之后让绛霄去飞琼阁订了包间。如此说来,除了她们三人之外,至少飞琼阁的老板娘郑燕娘知道此事。至于飞琼阁里的其他下人,应该并不知道染烨的身份,除非......”
白若雪接上去道:“除非丰年顺这伙绑匪一直在监视郡主,并且在里面安插了同伙。可是他们绑架郡主做什么呢,为了报复我们?不像。应天府出手之后,他们只是避其锋芒,转移到了开封府继续作案。或者是用郡主来交换他们的同伙?可是我们只是抓了三个小喽啰而已,值得他们冒这么大风险绑架郡主来做交易吗?至于讨要赎金,我觉得更加不可能了。开封府的富商如此之多,绑架他们的幼子不比绑架一位堂堂朝廷的郡主风险小得多?”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看样子只能等待绑匪的下一步行动了。”赵怀月愁眉不展道:“我们目前只能推测到慕容玉连应该跟着丰年顺去了飞琼阁,但是他在那儿究竟看到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从柳掌柜的话来看,慕容玉连匆匆赶回了祥云客栈,却又为何离奇失踪?”
慕容玉连乃是一个捕头,肩负着缉拿绑匪团伙的重任,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为了赖掉两天的房钱做出这种事情?这怎么也解释不通。
白若雪忧心忡忡:“郡主失踪的同时,慕容玉连和丰年顺也失踪了,这绝非偶然。只怕慕容玉连他有危险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他也可能发现了某条线索,追着丰年顺而去。”
“因为这个。”白若雪拿起那把折扇道:“此物对慕容玉连应该相当重要,不然他在追踪丰年顺的时候撞到了小怜,怎么还会特意将掉落的折扇捡回?可是现在此物却掉在了床底下,岂非反常?”
小怜问道:“会不会他急着要去追踪丰年顺,来不及带走,原本准备以后回来再取?”
“不可能。”白若雪反驳道:“刚才你也看见了,慕容玉连的所有行李全部不见踪影。如果他是主动离开,有时间收拾行李,没时间拿走折扇?另外,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的折扇会掉在床底下?”
小怜爬到床上找了一圈,发现原本应该紧贴墙壁的床沿有一道空隙,折扇应该就是从那里掉落的。
“折扇会放在床上的这个位置,只能推测他当时躺在上面睡觉。倘若起来之后他发现折扇不见了,马上就能想到是从缝隙里漏了下去,不会任由折扇落在床底。”
“我知道了!”小怜据此推断道:“所以有极大的可能,他是在睡觉的时候受到了袭击。袭击他的人当然不会注意到他的折扇掉在了床底,只是将房间里的行李一并带走,给人造成一种慕容玉连偷偷溜走的假象。”
白若雪笑着赞道:“不错,现在小怜推断案情有模有样了!”
“那是!”小怜马上得意忘形了。
“雪姐,可是他不管是死是活,都没办法从窗户离开。”冰儿推了一下窗户,却发现纹丝不动:“窗户被钉死了。”
白若雪也推开一下,确实无法推动。
“估计是客栈怕投宿的客人从窗户翻出去,万一出事来找客栈闹事讹钱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索性将窗户给钉死。不过这样一来,慕容玉连只能从房门离开了。”
“慕容玉连虽然听上去像是个文弱的书生,但毕竟是应天府的捕头。那边既然放心让他来调查绑架案,这说明他一定会武功,并且不会太弱。有人要闯入房间强行绑走他并不现实,且不说能不能打赢他,在一楼值夜的柳掌柜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动静。”
“迷药?”白若雪马上道:“是不是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在茶壶里下了迷药?”
小怜过去打开茶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水。”
冰儿快步走向房门两侧的窗户:“江湖上还有一种常见的方法,就是戳破窗户,再用吹管往里吹迷烟。”
她从头到尾挨个儿检查糊在窗户上的纸,在第三扇前停下了脚步:“唉,找到了......”
听到冰儿的话,白若雪的心猛然一抽。她知道冰儿为何会叹气,那是因为她们之前的假设被证实了:慕容玉连被人迷晕之后绑走了,生死不明,凶多吉少!
她走到那扇窗前,在右下角处找到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破洞,只是破掉之后纸没被撕下,手指一松开就把洞给盖住了,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赵怀月也知道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建议道:“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在房间里好好找一找,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他是昨晚半夜被绑走的,他们当时离开的时候应该相当匆忙,或许蜡烛都没有点,所以才会没有发现折扇掉在床下。”
因为房间里的陈设相当简单,实际上也没有太多的地方好找。
白若雪把目光停留在了桌子上那个丢杂物的瓷缶上面。她过去打开盖子,却发现里面有一坨焦黑的东西。
“慕容玉连在瓷缶里焚烧过东西!”
白若雪将里面烧焦的东西轻轻倒在桌上,确定是纸片的残骸。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宝镊,又将一块干净的帕子平摊在桌上,将那些未完全烧尽的碎片小心翼翼地从其中夹出来。
这件事说说容易做做难,白若雪花费了不少时间才从中取出了六小片尚未完全烧焦的碎纸片,已经累得额头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