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拿起白若雪拍在桌上的证词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对啊,雪姐你之前就是说过,凶手是个胆大妄为却破绽百出的家伙。他善于利用一切机会作案,却欠考虑善后。耶律枢密使也好,三皇子也好,都是他找准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就动手了。”
“正是如此。”白若雪看着证词上的名字道:“这也导致了他无法进行周密的计划,在作案后留下了不少破绽。要不是运气好,他早就已经暴露身份了。根据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那天晚上能够有机会刺杀三皇子的人,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可是这样一个瞻前不顾后的人,日月宗怎么可能放心将如此重要的刺杀任务交给他呢?”
“因为他够大胆、擅长寻找机会,这就足够了。”白若雪的神色颇为凝重:“对日月宗来说,只要他能够成功刺杀使节团的成员,之后就算被当场抓住了又如何?就像现在,哪怕他亲口承认人都是他杀的,我们能够就这么把他交给使节团处置吗?”
“不能,因为这样并不能推卸掉我们的责任,依旧会引发战事。”
“就是这样,所以可以说日月宗根本就不怕他被抓。燕王殿下曾经说过,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并不是找出凶手,而是消弭国与国之间发生战事的可能。我们去找燕王殿下,好好商量一下后续该怎么处理。”
赵怀月的腿虽然之前从外表看起来鲜血淋漓,其实伤口并不深,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伤口已经基本愈合结痂了,只是关节扭伤的地方还有些浮肿,依旧需要卧床静养。
“我说小怜啊......”赵怀月看着眼前这一大碗花生炖猪蹄,愁眉苦脸道:“咱们不要再吃猪蹄了吧,天天吃这个也太腻了......”
“殿下的腿受伤了,当然要好好补一补啊。”
“但你也不能让我顿顿吃这玩意儿吧?这几天都快吃吐了!”
“也对......”小怜想了想后答道:“要不晚上改吃羊蹄?”
“前天吃过了.......”
“那就牛蹄。”
“牛蹄这不是昨天才吃过吗?”赵怀月哭笑不得:“怎么你就老想着炖这种东西?”
“萸儿怎么说来着,以形补形、吃啥补啥。殿下腿受伤了,当然要多吃些补补。要不晚上换换口味,吃鸡爪或者鸭掌什么的。”
赵怀月正头疼着,白若雪和冰儿进来了。
“若雪和冰儿来了啊!”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你们还没吃午饭吧?小怜炖了一大碗猪蹄,刚好一起吃!”
她们也不客气,盛了饭就吃了起来。
“好吃!”
白若雪边吃边把刚才的推论告诉了赵怀月,然后问道:“殿下,接下来你看该怎么办?”
“一哥居然是他?”赵怀月眉头紧锁道:“这可不太好办,就算将他抓了起来,我们也罪责难逃。必须想出一个办法,能把我们的责任降到最低......”
“关于这件事,我倒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构想,只不过具体细节方面还要好好商量一下。而且此事过于重大,就算计划周全了,也必须得到圣上的首肯。”
“你先说来听听。”
白若雪看向小怜道:“首先,我需要小怜帮忙。”
“我?”
“对,我以前不是老说你适合写戏本吗?这一次,就是发挥你长处的时候了。”
小怜放下了汤勺,抗议道:“白姐姐,你又开始埋汰我了!”
“我可是说正经的。”白若雪向她解释道:“能不能解决这案子,就看你的戏本写的精不精彩。这事情要是能顺利解决,你当居首功!”
“真的啊!”小怜一下子就来劲了:“要怎么写?”
白若雪将一张纸条交到她的手中:“主要内容就按照这纸上的写,人物和剧情不能少,其它的你自由发挥即可。记住,怎么感人肺腑怎么写,最好让人一听就能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怜看完上面的要求之后问道:“难倒是不难,不过你什么时候要?”
“最晚明天晚上,不然的话排练的时间太短,容易被人识破。”
“好,今天晚上就算是通宵,我也要把戏本大纲给弄出来,明天才有足够的时间修改。”
“那个小怜啊。”赵怀月轻咳一声道:“等下你就回房好好琢磨戏本,这两天不用来伺候了,我会另外找人的。”
“哦,那我吃完饭就去写戏本了。”
她哪里知道,赵怀月是晚上不想再吃炖猪蹄的缘故。
“好,戏本就交给小怜解决了。接下去另一个重要任务,需要交给萸儿。”
“什么任务要交给我?”萸儿适时走了进来:“你让他们叫我到殿下这儿做什么?哇,好香啊,是要请我吃饭?”
“吃吧。”白若雪帮她盛了一碗饭,又在上面放了一大块猪蹄:“吃完了好干活儿。”
萸儿咬了一大口猪蹄,问道:“要我做什么?”
“我记得你的娘亲千幻魔女擅长易容之术,对吧?”
“没错,我娘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和开锁术,另外她的舞艺也是当世罕见。师姐只习得了娘亲的舞艺,剑术是她自学的。而我则学的是易容术和开锁术。”
“开锁我知道你是行家,可易容呢,你学到了几成?我可从未见过你用过易容术。”
“七成!”萸儿非常自信地伸出手指道:“至少一般人很难识破。之所以我没用过,那是因为我还是小孩子,这身材就算是易容了也没什么意义。”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可要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成败在此一举,也只有你才能胜任这个任务。”
“这话我爱听!”萸儿拍拍胸脯保证道:“说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白若雪取出一封信交到她手中:“你带上这封信去找淳于副统领,接下去要怎么做,你听她安排就行了。”
“放心吧,交给我了!”她三两下就扒完饭,揣起信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