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倭国离开以后,傅斯年与郑芝龙会合了所有补给完毕的舰船。
舰队在泉州港短暂休息后,开始了傅斯年制定的大明内海计划。
什么九段线、十二段线之类的都不必了,整个南海都应该是大明的海疆。
过了马六甲,就不应该见到任何国家的战舰。
此时需要清理的势力大概有:荷兰东印度公司,英国东印度公司,以及盘踞多年的葡萄牙人。
在南海区域,要完成傅斯年的计划其实不算难。
毕竟路途遥远,这些国家的人口又不怎么富裕,通常也就是千八百人的规模。
在一些地方,只不过是仗着火器的威力,进行着以少数士兵威慑多数当地土着的统治。
这些势力抗风险能力极差,欺负欺负没有组织的土着还行,拿倭国、高丽这样规模的小国都毫无办法。
此次出航,傅斯年下了很大力气,总共组织了一百五十艘大小战船,总共带了近两万士兵。
以三十艘千料的新式战船为核心,辅以部分小船,以及物资补给船。
在吕宋地界,很轻易地就拔除了所有外国势力。
各方势力听说是大明的军队驱除了红夷,普遍都持欢迎态度。
傅斯年召集了当地的汉人,将一些比较有势力的人组织起来,成立了商会,并组织、招募武装人员。
在成立大会上,傅斯年讲解道:
“大家在海外谋生不易,要注意自身安全。时刻牢记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有人举手问:“大人,您的意思是,让我们联合起来,接替红夷继续统治本地土着?”
傅斯年闻言笑道:“如果你有这个能力,我会为你向陛下请封的!”
收起笑容,他郑重地告诫道:“你们一定要记住,升米恩、斗米仇。我们不做红夷那样的恶人,也不能被土着们要挟住。”
许多人心中若有所思,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原来只是自己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生意,这次有朝廷的支持,个别有野心的人,已经在盘算着大干一场。
吕宋的问题十分容易解决,接下来轮到了最难的爪哇岛。
也就是后世印尼诸岛。
这里目前已经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核心利益区,在后世的雅加达、现在叫巴达维亚的地方,用多年时间建立了基地。
他们一边与苏门答腊岛上的苏丹国合作,一边又挑起他们之间的内乱。
作为本岛最大势力,马打蓝苏丹国多次进攻荷兰人的堡垒,却总是无功而返,甚至一度影响了他们在本岛的领袖地位。
五月的印尼群岛正式进入旱季。
咸咸的海风吹得人浑身暖洋洋的,巴达维亚基地内,除了个别忙碌的雇员,大部分人正在享受午后的阳光。
能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总部任职,是件幸运的事。
虽然远离家乡,但是可以到这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享受生活,还有丰厚的薪水拿,许多人争着抢着都还来不了呢。
总督府里,刚继任不久的总督施佩克斯,此时正煞有介事地享受着自己丰盛的午餐。
只有他一个人进餐,但食物却摆满了长条桌。
有仆人轮流替他将食物端过来。
但每个盘子他只是浅浅的尝一口。
菜品全部都是熟食,除了水果,任何生冷的东西他都不吃。
“我可不想跟科恩一样死于疟疾!愿这美好的生活永远持续下去!”
轻轻嘀咕着,施佩克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这就是他不吃生食的原因,前任总督简·皮特斯佐恩·科恩是个铁腕人物,两次出任荷兰东印度地区总督。
但在去年的围城战中,他却因为痢疾去世。
施佩克斯在上任之后,才知道当这的总督究竟有多少油水,又具备什么样的权势。
在这里任总督,简直比在荷兰本土当执政都舒服!
执政还要受到议会的钳制,而总督在这里却可以为所欲为。
比如此刻,他的手正伸进女仆的裙摆里,而对方却只能红着脸默默忍受。
哪怕是为了多享受几年这样美好的生活,也要保证自己身体的健康!
正在他飘飘然的时候,轰鸣的爆炸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等他反应过来,屋顶的已经零星地开始往下掉东西,悬空的烛台吊灯摇摇欲坠。
地面不规则的震动让施佩克斯摔到在地,他狼狈的爬起来大喊: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但已经没人能顾得上他了,人人都在往外跑。
施佩克斯跑出门,看到的是更加混乱的场景:整个基地都乱了起来,人们没头苍蝇一般乱窜。
只有少数人保持着清醒,知道这是遇到了敌袭,出于较高的战术素养,往炮位和栅墙上跑去。
然而这部分人很快发现,去就是送死!
多个炮位成为敌方重点关照的目标,炮弹几乎就往那边落。
先定点清除有威胁的炮台,这是进攻方必须要做的事。
施佩克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呼喊着手下组织反击。
而他自己心中其实也很慌乱。
“怎么办?听炮声,这足足有几百门大口径火炮。听啊,那是十八磅炮特有的呼啸声……”
好容易找了个制高点了望,看到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舰队,施佩克斯差点没昏过去。
“到底是哪方势力,竟能组织这么庞大的舰队?难不成是葡萄牙人把本土的舰船全都调来了?”
再仔细看,发现对方战船的样式,与葡萄牙人略有不同。
“不对,这虽然也是盖伦船,但是经过一定的改良!”
而当他看到那些千料的制式战舰后,发现了舰船上飘扬的旗帜。
“哦,该死!是明朝人的日月旗!郑芝龙那家伙来了!”
如今郑芝龙在海洋上的威名无人不知,不少欧洲人或是中亚人都对他很熟悉。
对他的统一印象是:人多、船多,钱货多。
再看看明朝战舰开炮的距离,以及炮弹落地后的威力,施佩克斯只觉得一阵阵无力感袭来。
“船这么多,火炮还如此犀利,这仗要怎么打?”施佩克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