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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州闻言有些吃惊,随即还是不信:

你有钱我倒是听说了,可自己掏钱补这话,你糊弄三岁小孩儿呢?

真要是有了亏空,到时候你翻脸不认账,我跟谁要去?

见他还有犹豫,傅斯年摇头笑道:“我知道相公可能不信,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

“嘶……”宋知州没词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再推脱可就没借口了。

那是御遣的制使,又不能真让他打欠条,宋知州一咬牙:

“既然制使如此笃定,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若是此事能成,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还立什么字据?”

“真要有什么闪失,宋某人为官一任,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傅斯年拱手称赞;“知州相公厚谊!既如此,明日就请带我去本地最大的作坊看看吧!”

下半场酒,宋知州喝得魂不守舍,时不时就走神。

别看话说得漂亮,可心里那是真没谱啊……

傅斯年见状,早早告辞回去休息。

次日一早,一行人来到作坊,傅斯年一问烧窑的工匠却傻眼了——什么青花瓷,人家就没做过!

卧槽,坏菜了……

傅斯年悄悄躲到无人处,查了资料才知道,当初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主意,实在是太草率了!

宋代的瓷器确实技艺顶尖,可单论青花瓷的品质,却因为发展的年头太短,根本没有形成先进的工艺!

宋青花它根本不成熟,要到元朝才得到发展,明代才技艺大成!

傅斯年十分懊恼,这不成了外行瞎指挥的基本操作了吗?

拍脑袋,想一出是一出;

拍大腿,中间发现草率了;

拍屁股,灰溜溜走人……

等回来面对满脸疑惑的宋知州,傅斯年强装镇定地道:

“好,果然是好手艺!这就是本地最好的作坊了吧?其他家也得一一去看,等我心里有数后,先拟个条陈出来。”

实际上他也没心思再去看别家了,这只是他想出来的缓兵之计,回去得赶紧查资料、找工艺呀!

看来短时间是走不开了,苏大学士你先在常州多玩一阵子吧……

一连几天,傅斯年废寝忘食地查找资料,终于搜集了一些成熟工艺。

但现代工艺也未必就好过古代,还得跟工匠们商讨钻研。

傅斯年索性脱了官服,整日泡在作坊里,几乎与工匠们同吃同住。

还蒙在鼓里的宋知州见状,心里顿时有了底,内心直呼:

看来这傅斯年不是空口白话,真是个干事儿的人啊!

又过几天,因为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傅斯年甚至还自掏腰包,真把宋知州看傻了。

我去?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是真往里扔钱呀!

几经商讨,傅斯年将后世查来的资料,结合瓷匠提的建议,终于形成了一套可行的方案。

至于行不行,那还得开炉烧上一窑看看。

具体方法是:

用满釉裹足芝麻钉,将胎坯支起来烧。

第一遍先素烧成型,而后施釉再烧。

胎釉上的细纹是因为温度的关系,需要等合适的天气。

而天青色就难办了,不为别的——贵!

知道釉料得用什么?玛瑙石!

根据记载,这天青的釉色要想纯正,必须用玛瑙石研碎成末,加到釉料当中。

之后烧制出的瓷器,会呈现出似玉非玉的美感。

……

傅斯年觉得自己还是小家子气了: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啊!

从前看星爷的电影,苏灿把那么大个的珍珠拍碎了冲水喝,傅斯年以为只是为了效果。

搞了半天,顶级富豪真这么干呀!

如今自己的行为,跟苏灿也没什么两样了……

等着!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这是在古代,能享受的物质有限,以后找个机会去现代出任务,非要狠狠的补偿自己一回!

豆浆一次买两碗,一碗漱口一碗喝;

喝酸奶以后再也不舔盖子了……

啊呸!傅斯年你个没出息的,往大了想!

买直升机、雇保镖!

两架飞机摞一块,一架挂在另一架上。

保镖雇两队,一队背着另一队。

开公司、买航母!

两家公司一起上市,一家挤垮另一家;

航母整两艘,一艘把另一艘打沉它!

哎,卖孩子买猴儿,就是玩儿!

……

傅斯年正恶狠狠地想着,忽然旁边有人捅了捅他,是工匠的领头。

他看傅斯年在那咬牙切齿地,以为他是心疼用料了,小心翼翼地问:“大人,砸吗?”

回过神来的傅斯年,见工匠指着刚运来的玛瑙石,又被拉回到现实中——肉疼啊!

两百多斤的玛瑙原石,这就要碾成粉了……

深吸一口气,傅斯年沉痛地道:“砸!砸细致些,半点也不能看出原来的模样!”

说完自己躲到一边去了——不敢看,怕哭出来!

工匠把请来的石匠全都叫过来,分工明确:

有拿大锤和铁钎碎石的,有拿小锤分块送去磨坊的……

那一锤锤好似敲在傅斯年的心头,脑海里出现了黄老师那魔音灌耳:

八十,八十……

这一锤子可不只八十啊!

……

十日后,傅斯年已经彻底变成了技术员,整日蹲在窑厂指挥工匠,满脸的烟火气。

已经将各个作坊都整合完毕的宋知州,正好来跟傅斯年知会一声,找了半天居然没认出来他!

直到傅斯年开口叫他,宋知州这才面带疑惑地走到近前,仔细打量,小心地问:“傅制使?”

傅斯年刚和完釉料,边洗手边问:“知州相公,作坊的事都说好了吗?”

宋知州告知了结果,傅斯年满意地道:“好!既然都同意,那就请相公划一块地皮,尽快起新窑吧!”

洗完了手,傅斯年左右看看,一时找不到擦手的东西,干脆甩了甩,在两边的肋下各擦了一把。

他身上那工装早都黑得不成样子,这手算是白洗了……

宋知州满脸黑线,心道:

“果然是贵是贱看皮囊、打扮打扮田舍郎!这才几天呀,风度翩翩的制使,彻底成了烧窑的匠人……”

拱手道:“制使辛苦呀!为了完成皇命,你也是遭罪了!”

傅斯年早都麻木了,谁叫自己当初把牛哔吹出去了呢?

没事,你行的!

多少成功人士,都是为了赌口气,将自己当年吹的牛哔实现,无意间才建立了成功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