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晓手慌脚乱接过对讲机,手指发颤的握着对讲机,借着月色,缓缓的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车子漆黑的路,又转向姜葵:“对,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不会让她的母亲和女儿受到任何伤害,关瑞春刚刚的车子从他们站立的地方冲过去,要撞杀的不止姜葵燕戎他们两个,还有她和她妈妈女儿。
他看到他们了,他用远光灯看到他们了,他故意加快速度,故意踩着油门,故意从他们站立的地方冲过来。
要不是姜葵让他们躲闪,躲到树前面,他们这一行8个人,一前一后两辆车子过,没有一个人能活,都会被撞的稀巴烂,包括他的亲生女儿,包括她。
他的妈妈为了自己放弃她的女儿,她只想自己的女儿和妈妈活着,不提心吊胆担心被自己人背叛的活着,才与他们分道扬镳。
想着天大地大,不会再碰见,想着她话都说的那么清楚,各自过着各自的,就算见面也不要相认,也不要说话。
但他们不放过她,见面就是一顿脏水泼她,见面就是指责她,认为她的儿子关瑞春,多能耐多能耐。
姜葵听到她说这话,什么话都没在讲,直接打开房车的门,走了上去,南书陈屿川也跟着上车。
燕戎看了他们一眼,对临春晓道:“你不想让你的母亲和女儿死,我们更不想死,对讲机的距离是30里,速战速决!”
临春晓紧紧的握着对讲机,“好!”
燕戎转身上了车,车子没有启动,只是开了灯。
临春晓深压了一口气,走到梧州面前,把自己的车钥匙给她:“梧州 ,我的车子后面全是物资,不太好开,你的车子借我用一下,麻烦你开我的车子,带一下我妈妈和女儿。”
“我女儿很听话的,我妈妈不会拖你后腿……”
她话还没说完,梧州接过她的车钥匙:“可以,你把我车子上的东西拿到你车子上,以防车子报废,东西毁掉。 ”
临春晓忙不迭的道谢,谢完之后。她把梧州车子上的一切物资,放在了她的车子上。
拿了枪,拿了斧头,坐进了梧州抢的越野车里,启动车子,临姥姥双手搭在车窗上:“春晓,你想清楚了?”
临春晓望着自己的妈妈:“妈,我想清楚了,在这乱世里,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是他不仁,不能怪我不义,你带着锦一跟着梧州,我去去就来,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我会保护好你和锦一的。”
临姥姥搭在车窗上的手一收,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去吧,你做的每一件事情,妈妈都无条件支持你,妈妈爱你。”
“我也爱你妈妈!”临春晓望着她,话说完,踩了油门,车子如箭飞驰而去,去追关瑞春他们的车子。
临姥姥叹了一口气,转身牵着临锦一,对梧州道:“麻烦你了。”
梧州:“不麻烦阿姨,上车!”
临姥姥带着临锦一上了副驾驶。
梧州刚上了车,一直没动的房车动了。
梧州跟着启动车子,跟上了房车。
房车开的不快,时速50码左右。
房车里的冷气还没有出来,姜葵灌了一杯冷水下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我先去洗澡,你们三个排队。”
开车的是陈屿川对此没有意见,南书也没有意见,燕戎皮厚的问道:“不想排队,可以和你一起吗?”
姜葵圈手成拳,一拳砸在他肚子上:“可以,把你弄死,你就能和我一起洗了。”
燕戎闷哼的一声,捂着肚子往沙发上坐。
姜葵上脚踹去:“臭烘烘的身体,别坐我的沙发, 坐地上!”
刚要往沙发上坐的南书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举手表明:“姜姐,我没坐沙发,我坐的是地上,我很乖,我很听话。”
姜葵嗯了一声:“你是最乖的,等我洗好澡出来,给你煮螺蛳粉吃。”
南书真的像个小孩,眼睛亮亮的点头,臭烘烘的螺蛳粉,他好久没吃到了,他最爱吃了。
燕戎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大长腿无处安放,“我反对,不吃螺蛳粉,要吃肉酱意面。”
姜葵冷哼一声:“要吃肉酱意面,你去找个餐馆好好吃去,姐又不伺候你 ,滚一边去。”
燕戎已经坐在地上了,无处可滚了,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渣女啊,渣女,连个肉酱意面都不给吃,这日子没法过了。”
姜葵对着他的大腿又踹了一脚,跳过他,洗澡去了。
车子的循环系统已开,气温在慢慢的降低。
浑身被汗水浸透的他们,浑身在冒着热气的他们,正在慢慢凉快。
月高星疏,夜风吹在树梢上,发出唰唰唰的声音。
车子奔跑在凹凸不平的路上,减震系统好,倒也不显得颠簸,洗了个澡出来,车子里的气温已经降下来。
姜葵头盖着毛巾,穿着宽松t恤,宽松短裤,搭了个拖鞋,不像末世逃命的人,像开着房车旅游,累极了,洗了个澡,准备躺在床上,看月色星星的人。
躺在地上的燕戎闻到一股橘子味,睁开眼,就看见了姜葵,她披散着湿头发,小麦色的皮肤,穿着宽松的t恤,更显得娇小瘦弱。
但她这个娇小瘦弱是具有强悍的爆发力的,源源不断的泉水,像难以攀岩的高山。
本来是要煮螺蛳粉的,路不平,车子颠簸,煮东西容易翻锅,姜葵跟南书说了一声 ,选择吃水果。
各种水果被她放在水池里,清洗,削皮,不到一会儿,一大一小,两份果盘就出来了。
姜葵端着那份小的,走到驾驶室:“大川子,停一下车,我来看你洗澡!”
陈屿川把车子停在了一旁,从驾驶室里出来,随手从姜葵盘子里捡了一颗葡萄扔嘴里:“谢谢姜姐!”
姜葵挑了挑眉头,把水果盘放在驾驶和副驾驶的中间凹槽里,坐进了驾驶室,重新启动车子,边吃边开车。
其他三个男人,要么在洗澡,要么在吃水果聊天,岁月静好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外面有危险重重。
约摸半个小时过去,三个男人都洗好了澡,坐在了干净的沙发上,姜葵通过大灯,看见了前面一辆越野车翻车。
她减缓了速度,看见两个女人摇摇晃晃从车子里爬出来,浑身是血,看见她们的车子亮,在向他们招手。
姜葵一踩油门,直接过去,不理会他们。
她不理会,无视着她们,梧州跟在他们身后,等他们的车子过去,就看见了侧翻的越野车里爬出来的两个女人,在那里对着她们着手。
梧州目视着前方张口对临姥姥道:“阿姨,前面有脏东西, 把锦一的眼睛捂起来,你自己的眼睛也闭上。”
临姥姥浑身一震,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两个女人,又看了看车子直勾勾向前面两个女人开过去梧州,用手捂住了临锦一的眼睛,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砰一声。
加大油门的车子撞过那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撞飞起来,又重重的摔在马路中间,脑浆并裂,肋骨断裂,鲜血浸了一地。
一辆越野车倒地侧翻,说明前面装物资的关瑞春开的那辆大货车,就在前面不远处。
姜葵车子放慢了,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对身后摆了摆,在漆黑的夜里,她不知道身后的车子能不能看见,能不能懂她的意思,但她还是摆了。
梧州车子一直跟在她车子后面,距离她的车子大概三个车子的距离,对于她的摆手,借着月色,看清楚了。
虽然没太懂她的意思,但她一直保持着这个车速,紧跟在她身后,车子也不超前,也不到旁边,像极了前面的房车堵住了所有风雨,她跟在后面不沾风雪一样。
洗漱好,换了干净衣裳的燕戎拿了两瓶酸奶,坐在了副驾驶上,开了一瓶给姜葵。
姜葵没有直接接他那瓶酸奶,而是把车子停下之后,关上了灯,才接过他那瓶酸奶。
燕戎手中酸奶没了,视线才向前看,凭借良好的视线,以及前方闪烁的后车灯,他知道临春晓追上了关瑞春。
姜葵一口气干掉了一瓶酸奶,把瓶子往外一扔,从空间里拿出他插爆顾荣的那个铁签子。
铁签子上有血,她抽了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仿佛眼里只有这个铁签子,除了这个铁签子,什么都没有。
燕戎侧着身体望她,在看她擦的铁签子,心里便清楚,便明白,这根铁签子还在,她还小心的保护着,擦干净,说明她要杀的人,还有,甚至不止一个两个,是一群人。
“临春晓,你要干什么?”关瑞春被逼的差点翻车,车子一停,他从车子上下来,端着高高在上,做着美梦,恶人先告状:“你不是说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以后我们就算见面,也当彼此不认识,你现在什么意思,后悔了,知道姓姜的,姓燕的不是好东西,要回头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