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葵停下车子,并没有熄火,手肘搭在车窗上,向下望,张口笑的爽朗道:“好酒每瓶18,000,留着你自个儿慢慢喝吧,我还不想那么早死,想挣扎挣扎,最后一个死。”
拎着酒拦着他们路的男人拎着酒瓶,挥着手臂:“人人都想做那最后一个死的,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来来来,下来下来。”
“下来我罩你,我这没人偷你的车,没人偷你们的物资,让我们在这末世里狂欢, 嗨起来!”
“不…了……”姜葵拒绝的话随着她的视线看到一个人,她眼睛一眯,定晴一看,话风突变一转,变成了答应:“你罩我啊,那行,你起开,我找一个地方停个车,跟你不醉不归。”
拎着酒邀约她的男人瞬间笑得像朵花似的:“这才对嘛,只有美女和酒不可辜负,死亡,你不害怕它,就不可怕。”
姜葵打着方向盘回答他:“你说对了,只有帅哥和美酒不可负,那你等着我啊,帅哥,我马上就来。”
拎着酒的男人指着前方:“前面有位置有位置,好大的空地,快去快去,我在这里等你,你不来你就是狗!”
姜葵手伸到车窗外对他比了一个oK,踩着油门,把车子开向男人指的前方空地。
坐在副驾驶上的燕戎一直在看着她,对于她拒绝停在这里又答应停在这里去喝酒,心里清楚,不是喝酒那么简单。
南书陈屿川见车子停下来,从车厢到驾驶处。
陈屿川张口问道:“姜姐,这里是一个小型聚集场,刚刚大概看了一下,至少有二三百人,车子至少有50辆。”
“还看到几个臭显摆的异能者,咱停在这里,真下去跟人喝酒,你就不怕被人挖坑些人跳,埋坑里啊!”
南书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姜姐,我刚刚贴着玻璃往外看,好多人不像好人,眼中闪过贪婪看咱车子。”
“尤其是川子哥口中所说的几个臭显摆的异能者,他们眼中的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的过来,像极了琢磨的把咱那车据为己有。”
“要不咱走吧,惹不起咱躲得起……”
燕戎坐在副驾驶上没说话,一双眼睛深邃如海,望着车里的仨人,似他的主意不重要,这三人的主意才是最重要的。
姜葵解掉安全带,扭头看着他俩:“南哥,川哥,异能者不是丧尸,枪爆头,手还能动。”
言下之意,两大活宝贝,也不说他们手上有刀,就是腰上的枪让人看见,异能者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是普通人。
南书陈屿川:“……”
“好了,咱们今天就在这安寨扎营,明天早晨再走!”姜葵说着打开车门,但没有直接跳下去,说着话道:“你们俩要是害怕,就守着车子做个晚饭,别太丰盛,八菜一汤就行。”
说完她直接跳下车,没拿自己的唐横刀,只是腰上有枪,腿上绑了匕首,靴子里藏了小短刀。
她穿着黑色紧身背心,宽松的工装裤,踩着到小腿肚的靴子,露出一只手都快能掐得过来,带着薄薄腹肌的腰 ,扎着高马尾。
23岁的脸紧致而又细腻,不似以前苍白,现在带了点小麦色,裸露的肌肤也是,小麦肌肤,看起来又健康又阳光,无论往哪里一杵,仿佛都是焦点似的。
姜葵走了几步,看见临春晓的车子开过来了,似她对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要把车子开离他们远一点。
她举起手,随手一指,也不知道临春晓有没有看见,她又重新绕回房车里,拿了个袋子,装了6个黄桃,拎着黄桃重新下车,向拦着她路,邀她喝酒的酒鬼那边走去。
燕戎瞧她走了一截,对南书陈屿川:“两位帅哥,好好守家,好好烧饭,我去看看。”
南书陈屿川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应声,燕戎想到什么似的又道:“等我走了之后,你们两个去一个人去跟那个临春晓说一声,你们姜姐容忍她把车子停我们车子旁边,要心存感激,别太得寸进尺,你们的燕叔\/戎叔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南书陈屿川:“!!!!”
这两个人是有毛病吧?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合着好人坏人他俩做!
把他俩当成小虾米随便使唤呗!
好吧好吧,他俩就是小虾米,就是随便使唤!
说是黄昏的天,也才四点多五点,太阳还没有落下。
温度不似中午快40度的样子,现在是30度左右,有点风,也不算太燥热,就是空气不太干净,有着若有若无的腐烂臭味随风飘过来。
临春晓看见姜葵随手一直打的手势,心头一喜,本想把车子开的离他们远远的,现在把他车子开到他们车子后面。
她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本身就是学格斗的 ,又经历了这么多,担负着保护自己妈妈女儿的责任,她牢牢的掌握着距离感。
就连停车子,停的位置也恰恰好,碰见危险的时候,不会挡着他们的车子开出去,也不会让自己的车子陷入开不出去的局面。
陈屿川和南书把房车里所有的窗子打开,让房车透气。
姜葵让他俩整八菜一汤,他俩开始分工。
南书把房子里煮饭摘菜,陈屿川下了房车向临春晓走去。
开了八个多小时,临春晓带着自己妈妈女儿下车活动找了一块布遮了一下,上了厕所,埋了粪便。
陈屿川过来的时候一老一小正在活动身体,临春晓正在检查车轮胎,她们的物资里只有两个轮胎,必须要保证每一次车子开的时候轮胎是好好的,路上如果碰到了同一型号的轮胎,能搞到手绝对要搞。
陈屿川过去,临姥姥跟他打招呼, 临锦一甜甜的叫他叔叔。
他从口袋里摸了一根棒棒糖递过去:“给你吃。”
临锦一看向下自己的姥姥,没有接。
临姥姥温柔的对她道:“拿着,谢谢川叔叔。”
临锦一这才接过来,声音清脆,甜甜的道了谢。
陈屿川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向临春晓走去。
眼睛好的用处就是,只需看一眼,仿佛就能看到轮胎所有的表层内部有没有问题,他张口道:“4个轮胎都没问题。”
临春晓额头上有汗,手上有泥,露出一抹安心的笑:“都没问题,那就好,那就好,我担心有问题,路上出事。”
“临春晓,你舍弃你老公和你公婆,跟着我们,你就不怕我们弄死你们?”陈屿川当然知道自己的好兄弟燕戎,让他过来提醒临春晓,要保持距离感,别得寸进尺,顺便再问问她为什么要跟着们。
临春晓为人大气,爽朗,爽快,干脆:“不怕的,姜姐,燕老板,还有你和那个小男孩救了我们很多次,你们认为没有,但是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舍弃我老公和我公婆,是因为我不想在这末世乱日里,本来的活着就难,还要担心被亲人背后捅刀子。”
“麻烦你跟姜姐燕老板说一声,让他们放心,我只想带我女儿和妈妈活着,我自己有手有脚又觉醒了异能,跟着你们,能保护好她们,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她的意思,在这乱世里除了她老公公婆,她认识他们了,现在跟着他们, 不会厚颜无耻道的绑架给他们添任何麻烦,所有的物资,所有的乱七八糟的一切,她都会自己搞定。
她跟着他们,有一个去处,有一个小小帮衬,有一个小小的心安,不会孤立无援,护不了自己的妈妈和女孩。
陈屿川有些理解为什么他姜姐容忍她们跟着她,识相有距离感的人,不惹人讨厌,谁都喜欢:“好,我知道了,姜姐说我们明天早晨走,具体会不会有变故,不知道。”
这是在提醒临春晓让她放心大胆的烧饭吃,洗漱睡个觉。
临春晓听出来了:“好的,谢谢!”
陈屿川道了一声不客气,临走之前,把她们食用的塑料大水桶装满了水,引得临姥姥感激的说了好多声谢谢。
有了水,就能洗漱,就能烧饭,还能喝,临春晓她们后面的物资里面有柴火但更多的是吃的和汽油。
她们只能生火烧饭,尽可能的到外面捡柴,以一种原始的方法,拿树杈子吊着铁水壶烧水,烧饭吃。
味道什么的不讲究,只要煮熟,干净,能填饱肚子,尽量的营养均衡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姜葵拎着洗好的黄桃一路走过去,把她目及所及之处所有的人脸都扫了一遍牢记于心间。
向她邀约喝酒的男人,见她过来,坐着小板凳上向她招手:“美女美女,我叫沈遇括,你叫什么名字?”
姜葵收回视线看向沈遇括,他们那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不止他一个,有六个,都像他一样20多岁,长得都不错,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牌子,但是有些灰蒙蒙,脏兮兮,带着血带着味道。
他们开的车子也不错,都是越野四驱,黑红颜色,看着霸气有钱。
因为天气太热,车子的门都敞开着,里面有成箱的泡面,面包,饼干,以及后备箱堆的全都是白酒,红酒,葡萄酒等等。
车顶上放着带血的铁棒,长刀,斧头,大铁锤什么的,每一个武器工具上都有已经干枯了的血。
他们围绕着一个小折叠桌坐着,桌子上放着酒,花生米儿,姿态肆意潇洒,眼睛没有多少对生的渴望,都是醉蒙蒙的带着清醒。
姜葵走过去,就着小板凳刚坐下,面前就被放了一瓶酒。
酱香型18,000一瓶的白酒。
姜葵把装的6个桃子放在桌上:“你好,沈遇括,我叫姜葵,很高兴认识你,这是给你带的回礼。”
“ 哇哦,新鲜的桃子。”沈遇括直接上手,把桃子拿出来,丢给了和他一起的其他5个人一人一个,张嘴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黄桃,在嘴里蔓延,他醉醺醺的发出一声感慨:“在这糟心的日子里,头一次吃这么新鲜的果子,果然有房车,有冰箱,小日子过得既舒坦,怕死留恋人间是值得理解的!”
其他5人如同他一样,喝着酒啃着桃儿:“可不就是,这糟心的日子,妈的没个头,还是喝酒醉生梦死日子逍遥。”
“就这桃,搁20多天前,谁给我吃,我都觉得他瞧不起我,我要用拳头招呼他的,现在是真他妈的甜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姜葵是吧,我叫朴三深,这位是吴支路,这位是许清守,这个是云图,这个是李松柏,谢谢你的桃儿,干瓶!”
姜葵听完他们的介绍,明白了,清楚了,这一群应该是二代或者三代,还是那种不受家庭欢迎的二三代,名字看似好听,其实挺敷衍。
她抄起面前的酱香18,000,不想活只想醉生梦死吐槽糟心日子地人挺懂懂规矩的,给她的酒是新酒,盖子都没打开,让她自己打开,来显示自己的坦荡,真的只是请她喝酒,而非其他。
姜葵把酒盖子扭开,举起来跟面前的6个人碰杯:“相逢就是缘,很高兴认识各位,来,干瓶!”
酒瓶的碰撞,发出声响,惹的旁边不远处的人纷纷注视,眼中闪过眼红,妒忌,新鲜的桃,他们隔这么远就闻到味儿了。
那六个喝酒的人,又凶又不合群,他们有试过想和他们打交道,想和他们组队,但是他们鸟都不鸟他们。
没想到一个开房车的小姑娘得了他们的眼,他们为首的人亲自去吆喝,也许大概是看人家房车好,就是他们这些开普通的车子不配跟他们玩,不配做他们的队友。
燕戎跟过去并没有去,立着恰到好处的地方,能听见他们说话,看见他们所有的神色,瞧着姜葵,发现她似乎特别适应在末世,想跟谁玩,一下子就融入了进去。
融入进去,她的个性,让正儿八经的人,生不出什么亵渎,动手动脚的暧昧,只是单纯的欣她,喜欢她,信服她。
“帅哥!”一个穿着碎花裙,露出胸口深沟,头发油油,脸上干干净净,身上带着香水血腥夹杂的味道的年轻女人,来到燕戎面前,拉了拉领着,不光露出深沟,还露出半个胸,娇滴滴的叫他,问他:“帅哥,那辆房车是你们的,好大好漂亮,我能去下面参观洗个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