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面不改色,“那能力到底是什么内容?那人还在吗?”
人鱼眨了下眼:“不在了,他将能力给了我们,确认我们学会并开始付出行动后,就消失了。”
“能力……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我们会交换肉体,交换过程中双方会同步感受到身体撕裂的强烈痛苦。”
“第二个阶段,我们击杀所有人鱼之后,人鱼与鱼人两个种族的优秀之处将会聚集在我们的身上。”
身体撕裂的痛苦。
江远在心里重复了一句。
这些鱼人对自己还挺狠,看样子是很厌恶这些人鱼吧,以至于愿意使用这种双方都会痛苦的能力。
想来也是实在没办法。
人鱼在欺压,给了他们能力的神秘人实力必然不弱,在一旁看着。
无论愿不愿意,敢与不敢,他们没得选择。
但人鱼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目前无法得出肯定结论。
毕竟瑞亚前面可不是这样的说法。
双方到底谁说真话谁说谎话,江远琢磨了片刻,没有琢磨出来,便不再去想。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另一点。
“别装了,该醒醒了。”
江远用剑尖戳了戳躺着的瑞亚。
他看出瑞亚体内的能量比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时更多,在不安分地流动。
鱼人的体质果真不一般,在他不刻意用力的情况下,腐殖之剑一时戳不破鱼鳞。
江远此话一出,蓝头发人鱼带着伤痕的鱼尾巴一摆,后退到了距离瑞亚稍远的地方。
“……”
看江远语气镇定,瑞亚知道江远是真的看出了他的苏醒。
躺在原地上半身和咸鱼几乎没区别的鱼人猛地坐起身。
“被看出来了啊。”
他表现的和外表一样咸鱼。
“别看我,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唯一的宝藏给你了,就是那个珍珠。”
“看这片海域,那里像是能存宝藏的地方?我们也差点饿死,祖先留下的东西早用来想办法保证自己的性命了。”
鱼脑袋往人鱼那边转了转。
“哦对了,这个下场还要拜他们所赐,就算剩下点东西,在被他们追杀的时候都用光了。”
骗了江远三人不止一次的瑞亚好歹比人鱼更了解江远他们,也更做好了心理准备。
诈尸般说了一大段话后,他嗖的倒回地上,活脱脱一个摆烂的姿态。
“刚才那漩涡更是把所有东西卷进去给毁了,我们早晚会饿死。”
“你们被我骗了两次,不如拿我撒个气,让我死的痛快一点,不用体会饿死的滋味。”
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哇,好过分!”派蒙气呼呼地瞪着瑞亚,“你骗了我们两次,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瑞亚不回她。
“江远,你快帮我骂他!”
江远皱了皱眉,反倒笑了。
“你笑什么啊!不生气嘛?”派蒙以为江远被气坏了,“要不我、我们把他们揍上一顿出出气?”
“给他个痛快?太便宜他们了!”
“好啊!”江远把手中的腐殖之剑换成了以理服人。
其他鱼昏迷了,江远没兴趣下手。
他只是和雷锤拿着以理服人和锤子,把倒地上装死鱼的瑞亚打成了四分之三死。
打完,他对旁边不敢说话怕被揍的人鱼摆摆手。
“接下来交给你了,你爱怎么做怎么做。”
“你们不打算出手吗?”人鱼愣道。
“不,为什么要废那个功夫。”江远断然回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才不打算站队在哪一方。”
“我们要在海面上舒舒服服地吹着风唱着歌吃着东西,等你们两族的恩怨得出一个结果。”
躺尸的鱼人眼珠子颤抖了一下。
“好主意!江远我们快去吃东西吧!”
看江远和雷锤把瑞亚揍了一顿,派蒙的火气轻松消了。
知道没有宝藏,她对这两个种族的兴趣随之降了下去。
现在,她对江远口中的好吃的更感兴趣。
说走就走,他们大中小三个人鱼尾一摆,走的很潇洒。
……
“江远,你说他们到底哪边说的是真的啊!”
吃着野果,派蒙得到了满足后,还是想起了这个试炼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
江远拿了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背包里的新手长枪,枪杆上系了个绳子,装模作样地钓鱼。
他的捡漏“鱼竿”既没有鱼饵,海中又没有鱼。
真可谓是闲的没事做了。
“你不会动一动脑子的吗?”派蒙斜眼看他,手中野果吃完,就把果核丢到了水中。
他们正坐在江远拿出的帐篷门口。
江远,和派蒙。
因为帐篷展开和房屋差不多,而房屋的门不够大,挤不下一个雷锤了。
江远让雷锤坐在里面,雷锤就老老实实坐在里面。
江远说“等着我把鱼钓上来咱们烤鱼”,派蒙都说他在说胡话,雷锤却点头,似乎信了江远的邪。
对于派蒙的问题,江远摆了摆垂在水中的尾巴——是的,他们的鱼尾没有消失,他坐在房门的地面上,尾巴自然在水中垂着。
“没有不要问了,我没有脑子。”
他这么说了,派蒙还能说什么?
观众们跟着无言以对。
“……”
“不愧是江哥。”
“说实在的,这个试炼我也很迷糊。”
“不止这个试炼,江哥遇到的一个个试炼,剧情发展都让人迷惑。”
“同意,怕不是试炼之塔糊弄人呢,就跟小说作者写小说疯狂水文那样,能混一层是一层。”
“这试炼是在考验什么?考验试炼者的脑洞大不大?”
“我懂了!江哥这是以毒攻毒!”
“???”
“啥意思?”
“试炼剧情迷惑,江哥行为更迷惑,看谁更厉害。反正江哥也不着急啊!”
“……我竟然觉得有道理?”
“很好,前面那位兄弟的脑洞不简单,去参加试炼必然会获得不一般的成就。”
“唉,这不是运气不够么!”
“你还真想去啊!”
“……”
江远把新手长枪提起来,空荡荡的绳子湿答答地滴着水。
上面能有东西才怪。
他也不觉得无聊,手腕一甩,绳子再度进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