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了一声,甘明赶忙收回还被放在火上烤着,已经变成焦黑不能再吃的火兔,掩饰的强笑道:“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就想家了。”
想家了?他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是在想家的样子,反而更象是想起了什么仇人一般。
况家的族人们心里大多都在这般嘀咕。不过哪怕是同族,面对没有深交的人,大家也不会不识相的刨根掘底。
大家的印象里这甘明是他们况家姑奶奶的后人,也是他们况家正经的族人。但是这人怎么说?哪怕他总是对人见面三分笑的样子,却偏偏总给人一种虚伪不够真诚的感觉。
对,就是虚伪不真诚。
他平日里只有见了嫡支那边的人才会争着表现,甚至不惜拉下面子,巴结讨好嫡支的小管事替他自个谋福利。
因为这,他们一家子的日子都过的很不错。
但是对着他们这些同样是旁支的族人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却总给人一种隐隐高高在上的感觉。
同他来往的时候也总会有一种违和感,似乎他是主子自己等人都只是那卑贱的下人、奴仆似的。
偏有这种感觉因为这甘明平时的处事实在是滴水不漏,他们还真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这般时间久了,况家旁支的人对他自然也就大都只是面儿情。顾忌他深得嫡支那边的好感,不愿意得罪了他也不愿意跟他交心、深交。
此刻见他的这异样,找了这么个明显蹩脚的理由,大多数人也只是投过去探究的一眼在心里腹议了几声也就罢了。
见大家不追问,都相信了自己给出的理由没有多质疑,甘明忍不住的松了口气。看看手里的那团漆黑,他直接往地上一抛起身就走:“这不能吃了,我再去抓一只来。”
想想就气,看同样都是姑奶奶归家来的后辈,那牧轻音仗着有老家主的外祖父和当家主的大舅舅,就连其他两个舅舅看着她受宠都要哄着她。
出门在外别人就是一切从简,凡事都得自己动手。所有大大小小琐碎的事情也得自己亲自动手去做。
比如自己的衣裳脏了得自己清洗;就连日常想吃的饱一些,也得自己去抓火兔来处理了自己烤......
偏就她还跟在家里的时候一样,竟然还带着丫鬟护卫,什么事情都有人给做了,她就那么被伺候着,心安理得的继续当着她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小姐。
凭什么?
心里不忿,甘明一人出来抓火兔的时候只见眼前一道红色闪过----是那只脚上被系了红绳,不知道哪辈子踩了狗屎,这辈子走了狗屎运的火兔。
火兔也是妖兽,实力虽然不继却依然远比普通的野兽聪明多了。估计是见大家都没有伤害自个的意思,它竟是胆子也变得大了,也敢明晃晃的蹲在那里好奇的四下张望。
一瞬间甘明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有一种要出手灭了那只火兔的冲动。可是理智阻挡着他。他知道自己不能动手。不然他这些年好不容易给人留下的好印象就要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