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孟珙两难之际,城门上鸣金声响起。
“叮叮叮~~”
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迅速带军回城,唯独留下左天成一人在后面破口大骂。
“军师,幸亏你及时鸣金,不然这后果难以预料啊~”
“哦?那左天成如此厉害?”
“唉~我也是听主公所说,这左天成厉害的紧,主公临行前特意叮嘱我小心他。”
上官婉儿想了想,俏首微点。
“我这弟弟从小聪明过人,所言之事无所不应……不与他武斗就罢了~”
两人的目光,看向逐渐退去的交州军,心中的隐忧迟迟不退。
常言道,久守必失。
深知这个道理的孟珙,不断的眺望着四处的地形,期望能够找出一个可以作为犄角之势的地方。
“孟两!”
“小人在,将军有何吩咐?”
“你带五百马弓手,若是交州军攻城,则游弋于敌阵四周!
若是交州军不来,就权且驻扎在那里!”
说着,孟珙指向一处山峦交汇之处,又在地图上指明位置。
而一边的上官婉儿却是有些疑惑,对面的交州军有着万余人,光凭这几百轻骑能有什么作用?
“敌军人数仅有万余,无法完全包围龙编,他们能做的仅仅是猛攻一处城门。
而这五百轻骑要做的就是骚扰,分散敌军注意力。
在消灭地方有生力量的同时,牵制敌方攻城军队,最大程度的缓解龙编城的防守压力。”
孟珙的声音,在一旁传入上官婉儿的耳朵里。
“既如此,全凭将军做主。”
…………
次日晌午,士徽带军再次来到龙编城下。
看着高挂免战牌的龙编,士徽气恼的啐了口唾沫。
“狗日的,当起了缩头乌龟!!”
在春秋战国时期,若是有一方高挂免战牌,那就意味着,此战暂停,双方军队都不能擅自进攻对方。
若是有一方违反规定,则会遭到其他诸侯国的声讨甚至征讨。
到了东汉这个时期,虽说无视免战牌还是有些不符合规矩,但也不会严重到被声讨、征讨的地步。
而这个时期,最有效的破解‘免战牌’策略的办法,就是让免战牌消失。
“诸位,谁与我将那免战牌射下来?!”
众人一听,都是微微发愣,随即低头祈祷:别让我射,千万别让我射~~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那个挂着免战牌的绳子,异常的粗。
在这个距离下,想要射穿那麻绳,简直难如登天。
士徽恨恨的看着自己的部下,心中暗骂没用的东西。
“来人!!假设云车,给我攻城!”
他也是豁出去了,连日被朱元璋按着锤,让他肚子里积攒了大量的怒火。
而孟良的入侵,似乎让士徽找到了发泄口般。
黑云压城城欲摧。
一架架云车、巢车相继推出。
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军官们的催促声响彻战场四方。
龙编城头上的士卒们也开始忙碌起来,垒石滚木、弓箭火矢、滚烫金汁儿纷纷运往城墙。
“传我军令!盾兵把守城头!弓箭手瞄准敌方攻城车,放火箭!!”
“是!将军有令!盾兵……”
益州军的军队执行力在这一刻完美体现,刚刚还忙来忙去,搬运东西的士卒,盏茶时间就已经找到自己位置,摆列阵型。
虽说有火箭的加持,但真正摧毁的攻城车却寥寥无几。
没办法,若是孟良早来一年,兴许还真能横推整个交州。
可,现在的交州军和朱元璋打了半年,经验值直线上升。
如何在火箭中,保护攻城车已经成了交州军的必修课。
随着攻城器械推至城墙,一场戮战在所难免。
双方军士各司其职,守城的盾兵负责稳定战线,身后的枪兵负责杀伤,城楼上的弓箭手负责掩护。
再看对面的交州军,虽说……兵种较为单一,但一个个在武松的率领下悍勇无比。
这武松作为当今时期,为数不多的步将,攻城拔寨、登城先登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每每有什么攻城任务,武松一定是肋叉双刀,奋起先登的那个。
无数血肉从城头散落,鲜血已经浸满城墙表面。
而进入了战争白热化,两方军队的素质就高下立判了。
交州军后面的挤着前面的人,前面的人还要找空间躲避时不时刺出的长枪。
有人脚下踩空,被城头盾兵推下云车。
大量士卒从数丈高的云车上跌落,如同爆米花般摔碎在城根处。
“将军!敌将武松骁勇,兄弟们实在无法抵挡!”
“军师,你在此坐镇,某家去去就来!”
“将军小心着点……”
不等上官婉儿的话说完,孟珙已经提着长枪奔赴武松而去。
“报!”
那令官看了看,没有孟珙的身影,随即朝着上官婉儿拱手。
“军师,敌军第二批士卒已经出阵!”
“哦?”
上官婉儿快步走到城头盾兵身后,极目远眺远处的交州阵型。
“现在城头是两千人,这又是两千人……敌军本阵还剩……
传令全军,再坚持一下,这一批敌军顶住之后,我们就会有援军了!”
“援军!果真如军师所说~?”
看着面色欣喜的士卒,上官婉儿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然是真,权且再坚持片刻!”
“喏!军师!”
现在的上官婉儿,心中还是有些焦虑。
五百轻骑能有什么用?
就算城头牵制住了大量敌军士卒,那也是五百对数千……
益州士卒心怀益州不败荣誉奋起抵抗,再加上他们自己也能看得出,对面的精锐程度远不如自己,所以一个个信心十足。
对面的叫住士卒也是牟着劲儿想要立个先登之功,发了疯的冲击着盾兵防线。
就在双方打的水深火热之时,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股烟尘缓缓升起。
孟珙高举手中长枪,浑身浴血的高喊道:
“将士们,援军已至,反攻的时候到了!!”
城头上,数千士卒顿时群情激昂,连续作战数个时辰的盾兵鼓足了力气向前推进。
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攻城士卒一个措手不及。
云车的云梯分为两部分,方便战时折叠。
此时的交州士卒,已经被推到了末节云梯处,再有个十来步,可能都被推下云车了。
远处的骑兵越来越近,马上骑兵一个个弓箭搭弦,半立于马背之上。
“全军瞄准敌方弓箭手!放箭!!”
“嗖嗖!!”
五百轻骑,五百箭矢瞬间释放,正对面看去,那景象如梨花般盛开,甚是惊艳。
别看一轮只有五百支箭,但那五百支箭上,每个都涂满了毒药。
毒药,现在已经成了南中士卒的特色。
就好比南中出产的白杆锐士,每个人的箭壶里都盛放了剧毒,箭尖每日浸泡在毒液中,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魔法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