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花了大半个月到达寿春,又在寿春等了接近七天的时间,才见到袁术。
这个时候的袁术刚从后庭欢快结束,正在吃荆州特有的菜肴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有个荆州从事来见自己。
随即召蒯良前来,当蒯良走到袁术居住的地方时,整个人大为震惊。
因为在他眼前的既不是寿春太守府,也不是袁术的宅邸。
而是一个形似皇上行宫的地方,在自己的地盘建造行宫,其目的昭然若揭。
想起自己的主公是汉室宗亲,此时的蒯良也不知道主公与袁术结成暂时性同盟到底是对还是错。
“荆州牧麾下,从事蒯良见过征北大将军。”
这个征北大将军是袁术自封的,当初汉天子或者说是董卓给他的官职是镇北大将军。
不过当他听说孟良的官职是二品的征西将军时,大骂董卓不厚道,随即自封为征北大将军。
这袁术自封的征北大将军很有意思,因为他的兄长袁绍就在北方,他要是征北说到底还是要征袁绍。
也因此袁家势力下的人才纷纷站队,当然,从结果来看,看好袁绍的占大多数。
袁术现在一听,蒯良叫自己征北大将军,那不就相当于荆州牧刘表认可自己的官职了么?
一想到终于有人支持自己了,袁术顿时心情大好。
这么多年了,拥有豫州、扬州部分地区的袁术从来没有过过一天舒坦日子。
不是北面的曹操与自己产生摩擦,就是南边的刘备嚷嚷着他是扬州牧,合法拥有扬州‘完整主权’。
而自己治下各地也是叛乱四起,袁术就纳闷了,自己给这个贱民吃、穿,不就是多加了点税收么?
至于活不下去造反么?
按照袁术的富家子弟的思维,他想象不到贫民到底有多穷,所以他无法理解他加的那五成的税收为什么会逼死那么多百姓。
言归正传,袁术现在心情大好,看着下面低眉顺眼的蒯良怎么看怎么舒服。
“说吧,刘景升派你来是有何事?”
“回大将军,我荆州近年来天灾四起,百姓食不果腹。想要出征益州,可苦于没有钱粮。”
“我主听闻大将军地广民富,特来请求大将军资助些粮草犒军。”
这蒯良也是见人下菜碟的主。
他知道袁术、袁绍两兄弟不和,互相看不顺眼。
而现在袁绍的官职又是大将军,袁术只是自封的征北大将军。
所以蒯越为了讨好袁术,特意去掉了征北两个字,只叫袁术大将军。
显然,蒯良的高情商获得了回报。
袁术听着蒯良一口一个大将军叫着,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心想以后得跟刘景升多交流交流。
刘景升是个实诚人啊~
“害~不就是粮草么?我寿春从不缺粮!”
“这样,你拿着我的手谕,去仓廪拿去五十万石粮草!”
袁术大手一挥,将相当于半个益州的粮草储量给送了出去。
孟良要是知道这件事,定然会直呼败家~
蒯良也没想到袁术竟然这么大方,居然一口气送给荆州这么多粮草。
五十万石啊~
要知道这次荆州准备出兵四万伐蜀,按照蔡瑁、蒯越的算计,大约需要消耗四十二玩石粮食。
合着这回伐蜀不管怎样,自己这边已经赚了?!
蒯良连忙频频施礼,感谢袁大将军的慷慨。
又生怕他返反悔,紧忙要了手谕前往仓廪提粮。
在拿出五十万石粮草后,蒯良马不停蹄的带着粮草和罗成顺着淮河西去。
等到袁术的谋士反应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江夏新息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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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收到孟良调令准备北上前往汉中的尉迟恭已经独自走到了垫江。
尉迟恭此时坐在酒楼中,喝着益州特产的美酒,心中为自己武艺增长庆祝。
“诶,这位兄台,旁边座位可有人坐?”
尉迟恭抬头看了眼来人,之间此人身高七尺有余,两条剑眉如同墨画。
双眼黑白泾渭分明,面目清秀,棱角分明。
双臂几近膝盖,一身粗布麻衣,腰间挎着口长刀。
尉迟恭将目光移向此人双手,只见双手布满硬茧,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的双手。
尉迟恭唯恐是奸细,不敢怠慢,点了点头,示意没人。
“店家!来点豚肉,再上点你家好酒!吃完一并结给你!”
“好嘞~客观稍坐,吃食马上就来~”
那汉子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双筷子,忽然听见对面的尉迟恭出声。
“壮士哪里人士?怎的到了巴郡来?”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面前这人竟会主动与自己搭话。
而他这一愣,显然让尉迟恭警惕心瞬间提升。
“哦,在下蜀郡人士,听闻荆州将要攻打益州,特意前来巴郡投军!”
这一句话的内容量有点大,轮到尉迟恭发愣了。
“....”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说啊~听闻荆州要来攻打我益州,身为益州人士,在孟大将军不在的时候,理应为将军分忧~”
“所以,我是来巴郡投军的~”
尉迟恭一脸的不相信,心想我就是巴郡掌军的,怎么会不知道荆州来不来打自己?
“啧...此言当真?”
尉迟恭挑起右眉,压下左眉,就差把不信写在脸上了。
那汉子看尉迟恭的表情,心下一乐,心想这人好生有趣。
“你可别不信,现在刘荆州秘密调集军队前往江陵而去。”
张任这人还挺有政治心,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让老百姓知道,否则会引起恐慌。
随即一脸神秘的靠近尉迟恭。
而尉迟恭呢?右手已经摸上铁鞭了,只要这汉子做出什么出格举动,直接一鞭下去。
“我有一好友,名叫蒋琬。乃是荆州世家子弟,最近他们在为刘表筹措军粮,因此得知刘表要对益州动手。”
尉迟恭现在已经不能淡定了,自己原本是要北上的,简直无法想象!
若是自己走了,整个巴郡有一个算一个,能抵挡荆州军的只有黄权一人。
简直不敢想,不敢想~
想到这里,尉迟恭抄起手边的长枪,北上行李就往后院马槽走去。
他不准备去汉中了,就算日后主公追究自己,自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北上。
自己要是走了,那黄权可就生死难保了。
“诶?你怎么就走了?酒还没喝完呢?”
听到这人说话,尉迟恭折返回来。
“你不是要投军么?跟我走,我带你去!”
说完,也不管那人什么反应,拉起那汉子的衣袖就往外走。
“诶...诶~我还没给钱呢~”
说着,那人手忙脚乱的从袖中掏出一把铜钱,扔向酒桌。
做完这一切,那汉子才松了口气。
有一说一,这汉子是个实诚人,虽说饭菜一口没动,酒水一口没喝。
但是人家店里既然准备了,自己就是要给钱的。
看他这番举动,尉迟恭的心中对他的戒心也稍稍降了点。
路上,尉迟恭看着那汉子问道。
“那汉子,还没问你姓名?”
“哦,好说,吾姓张名任,蜀郡人士,之前与你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