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谷口战场已经接近了尾声,没有什么能够挡得住战象的碾压,没有什么能够抵挡鸳鸯军的推进。
与林冲纠缠在一起的石虎也发现了问题,就是不管自己如何变幻进攻角度、方向,林冲都会毫无压力的见招拆招。
“你这贼厮,可是在戏弄我?”
“嗯?不曾,林某只是想知道自己武力在当今天下是什么水平。你是何人?你在长安中武力排名如何?”
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林冲,石虎感觉自己的肺要气炸了。自己卖力的与他缠斗,不过是人家想试试他自己的武艺!?
回头看看大军已经溃散,石虎的脑海中闪过张家叔侄对自己的照顾。一咬牙,石虎虚晃一招,逼开林冲向着东北方向逃去。
众将看到石虎要跑,全都冲来拦截。
第一个到的是拓跋虔,不由分说的提起紫梼槊就往石虎面门上扎去。紫梼槊呈暗紫色,槊柄上盘横着一条梼杌。
这一槊刺来,仿若那紫色梼杌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的向着石虎扑来。
石虎大惊,慌忙抬起手中长刀抵挡。学着姚广孝的方式,将刀刃处横了过来,拦在了紫梼槊的必经之路上。
“当~~~”
金属相撞、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孟良身上瞬间长满了鸡皮疙瘩。
金属对撞产生的震动,使得两人的手都不好受。
石虎咬着牙,再一次奋力加了一下马身,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加快脚力窜了出去。凭借着这一下,石虎算是摆脱了拓跋虔的阻拦。
可当石虎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前又有一员大将拦住去路。
只见此人拿着一柄鎏金兵器,形似三股叉,但是两侧小支的弧度更小,就像是一轮弯月。
“呔!敌将欲往哪里走!益州大将山狮驼在此!”
石虎没听过,感觉应该和那个拿着紫槊的武将武力差不多。但是现在逃跑要紧,挡一下应该不成问题。
抱着这种心态,石虎的长刀又一次迎向了砸来的鎏金镋。
“嘡啷~~”
石虎的长刀应声而飞,石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此时我这长刀的发力手已经在相互作用力的影响下,扭曲变形。
愣了四五秒钟,石虎的嘴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的手!...啊!!我的手!”
山狮驼的力量太大了,一杆一百二十斤的鎏金镋,再加上双臂的力量,根本不是寻常人物能够挡下的。
作为能够与杨继周战成平手,陆文龙都不敢轻易对敌的金国第一猛将。他的实力,根本不是石虎能够抵挡的,更何况石虎还轻视了他,没有使出十二分的力气。
此时,辛从忠、邓宗弼等人已经为了上来。
看着跪倒在地上,疼的哭爹喊娘的石虎,众人也没泛出什么怜悯之心。
出征之前,孟良和一众军师已经将北军的人员情报告诉了众人。也都知道面前这个看似可怜的人,实则是个不知道吃了多少活人的牲畜。
众人没有动手,其实还是等着林冲亲自动手,毕竟一直在和石虎打的是林冲。这一下,就看出来林冲在武将体系中的人际关系了。
这要是关系一般,早就来人抢着看下石虎的脑袋了。毕竟这人也是能和姚、雄二人挡上那么两招的,应该是个有点地位的。
林冲骑马赶来,显示下马冲着拓跋虔和山狮驼拱手道谢。然后才走向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石虎。
“将军!您饶我一命,我一定为您当牛做马,服侍您一生啊!将军!”
此时的石虎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面对死亡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反应,那就是垂死挣扎。
当石虎看到林冲应该是官职不小,别人都在等着林冲过来处理自己的时候,石虎就已经做好向林冲求饶的打算了。
“多谢你的好意了,我怕我睡着的时候被你吃了。”
说罢,拿起一旁的制式长刀,手起刀落,好大一颗人头在地上翻滚起来。
林冲的话,也是逗得旁边一众大将哈哈大笑。
“林某多谢诸位将军帮忙拦截,林某不胜感激。待得此战结束,我请大家吃酒!”
“哈哈哈哈,那我等可就等着林将军的酒宴了啊~~”
四周的大将又是一顿大笑。
看着林冲此时在众将的包围中,如同交际花般。孟良心想这一世的林冲,命运忒好,比上一世不知强到哪里去。
纵观原本宋朝的林冲,无法否认他有功利心,但是林冲的性格属实是一顶一,对待兄弟有义气,逆来顺受,心性随和,说话好听。正常来讲这种人,走到哪里都该是香饽饽。
说到功利心,其实每个人都有功利心。
为什么战场厮杀,头排的士兵奋不顾身的向着敌阵冲锋?究其原因,无非是四种情况。
一则求荣名,二则贪重赏,三则畏刑罚,四则避祸难。
小卒都有功利心,更何况林教头呢?
(孟连的个人观点,不是作者的,若有意见,找孟良,不要找作者)
孟良的视线移向另一边,此时的东方伯还在和张绣喂招。张绣已经满头大汗了,东方伯确实满面清风。
“小子,就这点本事?底蕴就这点?师父谁啊?这也不行啊?啧啧啧~瞅瞅这出枪角度,我师父都年近古稀了,说不定都能挡下来~”
“东方伯!!莫要侮辱我师父!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诛心却又是何意?!”
“急了!急了?执枪者,胜不骄,败不馁。心中有枪,当一往无前!你心境都没到,用的哪门子枪?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
张绣已经面部扭曲了,他可以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自古以来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更何况自己师傅是童渊,当世枪神,自己学艺不精不能怪他老人家。
可是面前这个东方伯一直在侮辱自己的师父,就好像自己的师父枪法和自己一样不入流一样。这让张绣觉得自己愧对师父的教导。
“啊!!东方伯!你欺人太甚啊!”
可是任凭张绣将自己的武艺使出了二十分,也依旧奈何东方伯不得。
“绣儿!住手!”
此时的张济已经被退了出来,后面跟着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一直跟在孟良身后,她看得出孟良对石虎和对张绣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再加上东方伯似乎有意教导张绣。索性她就去找张绣的叔叔张济过来,看看能不能尝试着劝降这两人。
“绣儿!看不出来东方将军让着你么?若不是东方将军心善,你早就成了人家的枪中魂了!”
“叔父,今天你别管我!这家伙侮辱我师父!侮辱我就罢了,侮辱我师父?绝不可能!”
“唉~绣儿,东方将军这样做,也算是在锻炼你的心境。你日后上阵,难道任何一个人侮辱你师父两句,你都要上去拼命?”
“平日里,我就是这样教你做将军的?匹夫之勇!”
张济越说越激动,兴许是张济真的害怕东方伯下狠心,杀了自己这个侄儿。
张绣似乎被说动了,勒马站在一边,低着头看不见脸。
东方伯也不在意,将双枪轻轻搭在马脖子上,慵懒的看着眼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