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丹尼斯最后神情恍惚离开了,走出庄园铁门时,连奥尔多大声的狗吠也毫无察觉。
出于警觉,虞欢关门时,最后警告他,不准把他是吸血鬼的事说出去,不然就把他吸成人干。
撂下狠话,虞欢发觉他背影有一瞬间僵住,含糊应下后,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庄园。
虞欢耸耸肩,猜测他大概是再也不敢接近蔷薇庄园,接近兰斯了。
......
暮色降临。
小镇上家家户户亮起灯火。
丹尼斯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夜风有点冷,他裹紧衣服,抬手按下家门外的门铃。
“叮——叮——”
“来了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是米勒太太打开了门,见是自家儿子,下意识扬起笑脸,“丹尼斯,你怎么才回来?”
“你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么?”米勒太太把丹尼斯拉进门,用手背探了探少年的额头,皱着眉嘀咕道,“也不烫啊。”
丹尼斯顺手把门关上,嘴角勉强牵起笑意,拿下米勒太太的手,低声说,“我没事,妈妈,别担心。”
他一开口,米勒太太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你嗓子怎么哑了,是喉咙痛吗?”
丹尼斯摆摆手,依旧说没事,转身离开玄关,回房间,关上了门。
米勒太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遂低头脱下身上的围裙,准备拿点药上去给他吃。
几分钟后。
米勒太太上楼,刚要打开儿子的房门,却没能打开,里面被反锁了。
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
米勒太太惊讶过后,只得敲门。
“叩、叩、”
“丹尼斯,开开门。”
“......”
米勒太太连敲了十几下,里面却没声,连个回应也没有。
“怎么站在这?”
一双手轻柔搭上米勒太太的肩膀。
她转头,是手拿公文包,面带一丝疲倦的米勒先生,他刚刚下班回了家。
“亲爱的,丹尼斯他今天出去,回来时脸色很差,嗓子都哑了,我想给他送点药,可他把门反锁了,怎么叫也没回应。”
米勒太太叹了口气,身体挨近米勒先生身侧,“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米勒先生笑笑,安抚她,“我们的儿子,你还不了解吗?从小到大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到他头上。”
“他没回,估计是在洗澡,既然他心情不好,就让他静静,又不是小孩子了。”
米勒先生边说,边拥着米勒太太往楼下走,熟练转移话题,提起工作上的糟心事,成功吸引了她的目光,得到心疼的抱抱。
米勒先生心满意足,把亲儿子抛在脑后。
......
“吸血鬼吗......”
浴室内,冷水从喷头中由上至下倾洒,凉意在狭小的空间内迅速扩散。
丹尼斯抬脸,闭着眼睛,任由冷水冲击着面部,浸满水流的双手往后抓绕着金发,直到一口气从嘴里吐出,才低头睁开眼。
原来,吸血鬼不是传说。
他低眸看着右手手臂,皮肤白皙光滑,一如往初,那个咬痕已经完全愈合了。
可他被咬是不变的事实。
那他之后,会变成吸血鬼吗?
丹尼斯攥紧拳头,咬紧牙关,重重在墙壁上砸了一圈,不由自主回想起被她吸食血液时的痛感和......奇异的快感。
热度和难言的火气从脸部蔓延到身体,
他低头,眼神呆了呆。
满腔的愤怒转化成羞耻。
该死,他疯了吗!
恼羞成怒的丹尼斯又往墙壁上打了一圈,砸得手背通红,低声暗骂了好几句。
最后,他还是屈服于自己身体的渴求。
白光一闪。
忽的,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纤细的身影,丹尼斯紧闭的双眼瞪大,又羞得闭上眼。
该死。
他是变态吧!
对方可是一个吸血鬼!
为了保持清醒,冷水开大。
丹尼斯洗了第二次冷水澡。
——
蔷薇庄园。
别墅二楼窗口透出亮光。
卧室内,兰斯合上书,从书桌前站起身,不慌不忙来到红木书柜前,将厚重的书籍精准归置到原来的位置。
时间来到半夜整点。
钟声从小镇教堂上方传来,一声接一声,庄严又沉重。
兰斯熄了灯,躺在床上睡下。
庄园内彻底陷入寂静。
虞欢早上困,晚上精神得要命。
她压根睡不着,便从庄园溜了出去。
不知道女主现在怎么样了。
虞欢打算去黑木林探探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