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在一楼的尽头,距离楼梯间最近,三人毫不犹豫逃进楼梯间,顺带把防火门阖上,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诊疗室在二楼,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到达二楼的防火门门口。
可他们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快速躲到一旁。在有限的视野下,三个人都看到,有一个丧尸正守在防火门门口,只是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
“嘭——嘭——嘭——”
一楼的防火门被丧尸们集体撞击着。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防火门就被冲开了。
“嗬......嗬嗬......”
丧尸们一窝蜂挤进楼梯间。
沈清衍知道不能等了。
他撞开二楼的防火门,在丧尸还没来得及调头时,再次一枪爆头。
虞欢转头把防火门关上,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典狱长,好厉害!”
沈清衍扬唇 : “别放松警惕。”
见状,程明有样学样,学着虞欢说话的口气,淡淡提了句,“不愧是典狱长,真的好厉害啊。”
沈清衍一脸冷酷 : “闭嘴,你太吵了。”
对于他前后两副面孔,程明“呵呵”两声,以示嘲讽。
与医院一楼的走廊相比,二楼的走廊很空。
虞欢边走边看,放眼看去,除了楼梯间正前方的一个丧尸,目光所到之处,空空如也,异常安静。
这种平静的表面,总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既视感,静得人心里发毛。
沈清衍像是听见虞欢的心声,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发顶,动作不算温柔,却没有掩饰一举一动下流露的亲昵。
“别担心,诊疗室就快到了。”
虞欢朝他笑了笑,视作回应。
程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目光在沈清衍脸上停留一秒,又移开了。
......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走了一路,虞欢时刻保持警惕,生怕某间病房突然蹦出一个丧尸来。
可让人意外的是,直到他们三个人抵达诊疗室门口,也没遇到一个丧尸,一路上顺遂的不像话。
“原来你们是来找林溪啊。”
程明抬眸,望着诊疗室右侧的医生介绍,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句。
沈清衍推门而入。
虞欢跟在后头,好奇问程明,“你和林溪很熟吗?”
程明说 : “不熟,只是他经常来那栋楼看我。”
“算是探监吧。”他补充了一句。
虞欢习惯性关门,小声提醒他,“我觉得林溪有点疯,你以后少和他接触比较安全。”
程明 : “你讨厌他吗?”
虞欢 : “不是讨厌,是有些害怕......”
后半句,她下意识降低了音量。
闻言,程明双手扣住她的肩膀,神情没太大变化,眼神转瞬阴冷下来,“他动你了?”
沈清衍也走过来,眉头皱着,漆黑的双眸紧紧看向她的脸,尤其盯住她的眼睛,看了许久,“上次我走后,他对你做了什么?”
虞欢急忙解释说 : “你们冷静一下,他没对我做什么。”
“对啊,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笑吟吟的嗓音飘进他们的耳朵里,三人一愣,循着声音的位置看去,原本空无一人的转椅上突然出现一人。
他一身白大褂,悠哉悠哉翘起二郎腿,双手交握搁置在诊桌上,声音如长相一样温柔,“你们别想太多,我和她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亲手喂了她橘子,和她一起看了部电影,仅此而已~”
说完,他还笑着对虞欢眨了眨眼。
“橘子很甜,你说对吧,虞欢。”
沈清衍 : “......”
程明 : “......”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虞欢,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虞欢 : “.......”
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她会有种负罪感?
————
实验室内,露娜和泽维尔接连醒来。
两人如周栀夏一般,很快察觉到自身不妙的处境,同时快速观察起周遭环境,在断定身处一个实验室的同时,也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奇怪的是,他们没看到周栀夏。
但他们发现了一张空掉的床。
那张床和他们身下所躺那张如出一辙,只是上方没人。
虽然没见到周栀夏本人,但两人总觉得,她在上面躺过一段时间。
泽维尔挣了挣手,问露娜 : “你解得开吗?”
露娜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并说 : “......这是钢环,不是绳索,只能靠机关打开。”
她话音刚落,手腕和脚腕上的钢环居然打开,缩回去了。
她活动了下手腕,确认真的恢复自由,感到一丝猜疑。
泽维尔那边也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并未放松警惕,反倒快速起身,绷紧了神经。
“泽维尔,露娜.......”
虚弱的叫唤在实验室内响起。
这个声音是!
一双苍白的手艰难地攀上实验台,渐渐的,她扶着实验台,慢吞吞地走出阴暗处,面容也愈发清晰起来。
柳眉,鹅蛋脸,小鹿眼,可爱的萝莉面容一如往昔,只是面色发白,唇瓣破皮裂开,渗出点血色。
是周栀夏。
露娜和泽维尔走过去。
“栀夏,机关是你打开的吗?”露娜搀扶起她的手臂,问道。
泽维尔眼神确认周栀夏无碍,手指拨弄了下实验台上的试管,也问了句,“栀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栀夏喉咙咽了咽,声线沙哑道,“机关是我打开的,我醒的比你们早,但是被人发现了,然后......然后我就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就躺在地上了。”
泽维尔抓住关键词,问 : “被人发现,你看清是谁了吗?”
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把他们迷晕弄到这里,按理说医院的人不都变成丧尸了吗,就算有幸存者,逃命还来不及,怎么会无缘无故盯上他们三个人?
周栀夏咬了咬牙,给出了答案。
“是林医生,林溪,这里是他的实验室。”
露娜不算惊讶,“还真是他。”
诊疗室说到底是林溪的地盘,他若藏在诊疗室,还没变成丧尸,便是最有可能发现并迷晕他们的人。
“这个实验室是在哪?”露娜看向周栀夏,“你醒来以后,林溪有对你说过什么,或是做过什么吗?”
周栀夏轻轻摇了下头,低声说 : “没有,我一见到他,就失去意识了。”
泽维尔在实验台转了一圈,动了动显微镜,又拿起试管晃了晃,挑眉说 : “我怀疑啊,这所谓的丧尸病毒大概率就是林溪搞得鬼,要说整个炼狱岛监狱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研究这破玩意,也只有他这家伙了。”
露娜双手环臂,曲起手指,敲了敲实验台道 : “既然如此,你还敢乱动他的东西,是嫌命太长吗?”
周栀夏也说 : “泽维尔,你快把试管放下,小心点,别乱动了。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密道,既然诊疗室内找不到,那林溪这个实验室内说不定才是密道的初始地。”
“也对。”泽维尔沉吟片刻,终是放下了试管。
这原本是个十分简单的动作。
但是当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不知是不是他力气太大了,又或是他没看清,试管一下没放对地方,底部和凹槽擦过,瞬间磕出一道口,青红交替的液体顺势滴落下来,形成一小摊水泽。
泽维尔蹙眉,举起空掉的试管道 : “糟糕,破了。”
露娜立刻屏住呼吸,倒退n步,和实验台彻底拉开距离,生怕吸进去一点有毒气体,一命呜呼。
泽维尔额角抽了抽,“你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周栀夏也用手捂住口鼻,看着不以为意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叫你小心点吗!谁都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现在流出来了,你说怎么办!”
“你们两个别想太多。”
泽维尔把实验台上的医用手套盖在液体上面,“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真死了只能说是天意如此,怕什么?”
周栀夏无语,“你心可真大。”
若不是还有重来的机会,仅仅是因为他的粗心大意,全员丢了小命,周栀夏绝对会死不瞑目,下地狱都不会放过他。
“啪嗒——”
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你们快过来!”露娜又惊又喜喊了一嗓子。
周栀夏和泽维尔听她的语气,眼睛一亮,也没再揪着古怪液体的事不放,直奔她的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