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找我要感冒药,是吧?”
男管教撤下警棍,双眼紧盯着她。
虞欢揉了揉发疼的下巴,说是。
男管教说 : “给你也行。”
鬼使神差的,他又沉声补了一句,“那作为交换,你能给我什么呢?”
虞欢惊了 : “......不是免费的吗?”
男管教轻笑,“你觉得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虞欢扁了扁嘴,不说话了。
她觉得男管教在骗人,李梅和女狱警都没特别提过要钱的事,只要好好说,拿药吃基本是没问题的。
怪不得李梅不建议她找男管教,想必是清楚男管教会借此要钱,狮子大开口。
算了,她还是等女管教出来再说吧。
虞欢抽了抽鼻子,对男管教说 : “那我不要了,谢谢。”
说完,她双手抄在口袋里,转身要走。
才走一步,身前就横出一截警棍,把她拦了下来。
“你真不要了?”男管教盯着她,眼底一点笑意全无。
虞欢索性和他直说,“我没钱买。”
发觉男管教眼神一亮,虞欢思考几秒,又提醒道,“当然,我也不卖身。”
“......”
这回,男管教噎住了。
很快,他别开眼,语气生硬强调道 : “你......想太多了,我没那个意思!”
话虽如此,他的脸上却浮现淡淡的红晕,否认的话倒更像是小心思被人戳破后的窘迫和恼怒。
“我刚刚只是想试一试你,药,是免费的,不用钱,也不用你卖身! ”
他表情又恢复平静,可虞欢莫名听出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应该是错觉吧。
“行了,过来吧,我带你去取药。”
“哦,好,谢谢。”
*
男管教自认是个尽职尽责的人,说要给虞欢拿药,特意把她带去了医院,准备让医生先给她做个检查。
虞欢怕太麻烦人,忙说 : “拿几包感冒灵就好了,我的感冒没那么严重。”
男管教淡定道 : “这是常规操作而已。”
“真的吗?”虞欢说。
男管教眼神飘忽,“当然是真的!”
实际上,他有点心虚。
要按平常,那些个男囚女囚求上门讨药,他管他们去死,偶尔吩咐狱警给他们拿几包药,都算是大发慈悲了,更别提会带他们来医院。
男管教不承认自己双标。
他就是,就是单纯看虞欢可怜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毕竟她没钱......也不卖身。
咳咳!
一穷二白的,的确很可怜。
男管教一下说服了自己,很快,脸上连那点心虚也没了。
虞欢不知男管教的小心思,真信了后者的话,还和系统感叹,其实监狱挺有人情味的。
......
诊疗室内。
林溪往影碟机里放入一张碟片。
是鬼片。
一旁的咖啡机正咕嘟嘟煮着咖啡,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独有的香醇苦味。
大中午的,最适合喝咖啡看鬼片了。
“林医生,有病人来了。”一个护士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林溪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知道了,把人带过来吧。”
虞欢一进门,又打了个喷嚏,她的头有点沉,抬眼间便和护士口中的林医生对上了眼。
“是你啊!”林溪惊讶之余,心头的不悦竟散了一干二净。
“先过来坐吧。”
虞欢“嗯”了一声,坐到林溪对面。
看了看她隐约发红的脸,林溪将体温计消毒后递过去,“你先去病床上量个体温。”
虞欢说好,拉开病床的隔帘走进去。
男管教全程沉默,林溪却没忽视他。
据他所知,这位男管教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为了虞欢的小感冒,特意把人送来医院,他对女囚的心思可想而知啊。
不知为何,越看他,林溪越觉得碍眼,于是一本正经开口赶人 : “你可以走了,之后我会叫人把她送回去的。”
男管教迟疑了下,“不用麻烦别人,十几分钟的事,我可以等。”
林溪看了眼手表,指尖轻敲桌面。
“操场放风还没结束,女管教不在是情有可原,你擅离职守可不太好。”
男管教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瞥了眼病床的方向,最终还是迈开步子退出了病房。
————
另一头,程明被莫名其妙关了三天,总算能来操场透透气。
由于赤脚走路,他没走多远,左脚猛地扎进去一块碎石,嵌入肉里,一步一个血印。
看到这,可把老黑吓了一跳。
程明作为险些覆灭两个国家的高智商反社会分子,虽然身在监狱,但是上面不仅要求好吃好喝供着他,还不允许伤他一根毫毛。
等狱警拿来医药箱后,老黑小心翼翼把程明脚底的碎石夹出,立刻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可看着不断溢血的伤口,老黑怕程明会破伤风发烧,还是领着他来了医院。
病房内,程明坐到病床上,护士为他清理伤口,消炎,重新包扎,还打了个破伤风针。
至此,老黑高高挂起的心总算放下了。
“我想去个厕所。”程明说。
老黑答应了,前提是他会守在门外。
......
诊疗室内。
林溪对虞欢说 : “可以了,把体温计给我吧。”
虞欢垂眸取出体温计,递到他手上。
“三十八度七,是高烧啊.....”
林溪甩了甩体温计,放回去,“这可不是吃吃药就能解决的事,退烧要打吊针才能好。”
虞欢坐在病床上,意识昏昏沉沉的,含糊地“嗯”了一声,眼前一黑,突然倒了下去。
“虞欢! ”
林溪脱口而出,下意识伸手去接她,心里竟滋生一丝慌乱和无措。
与此同时。
门外,一人的脚步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