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临安城的街道上,一片热闹景象。
街道两旁店肆鳞次栉比,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淡淡地普洒而下,落在那红砖绿瓦,或颜色鲜艳的飞檐楼阁之上。
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四处奔波,闲逛的行人来往间显得热闹喧哗,为此时这一片繁盛的临安城晚景平添了几分朦胧的烟火气。
长街上,灯火通明,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望江客栈,四层楼高的设计,镀金的招牌好似隐隐闪烁着金光,接连不断进入的客人也能看出客栈生意的火爆。
不愧是临安城内最大的客栈。
“天色也不早了,沉师兄,我们要不今晚就宿在这里吧。”
说这话的是一个身着灰蓝色道袍的少年,腰间束着墨色系带,手持佩剑,白皙俊秀的脸上洋溢着笑意,脸颊上浅浅的两个小酒窝显得稚气未脱。
“时玉,你就知道休息,这事情都还没问清楚呢,我看不是天色不早了,是你自己累了吧。”
穿着同色系道袍的女子双手抱胸,柳眉蹙起,扬起脸蛋,毫不客气的吐槽着少年,一点不留情面。
开头的少年也就是女子口中的时玉,翻了个白眼,直接怼了回去,“徐有蓉,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徐有蓉磨了磨牙,恨恨道,“不过比我大两岁罢了,嚣张什么?”
“行了,你们消停会儿,听师兄怎么说。”
这次开口的少年和时玉生得极为相似,精致的眉眼,白皙的肤色,俊秀的容貌,无一不像。
但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却和时玉的笑眼拉开辨识度。
时玉很快停了嘴,道 : “……知道了,哥。”
注意到那人投来的目光,徐有蓉也没有再辩,不满地别开了眼,心里却吐槽不断。
什么嘛?明明就是时玉想偷懒在先,她还不能说两句了。
时安这家伙,果然是帮亲不帮理吧!
三个人的争执声不算大,但他们一行人出众的容色和气质,不同常人的穿搭都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大多数年轻女子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还是停留在为首那名气质斐然的青年身上。
明明穿着同门道袍,却是和那对双胞胎少年完全不同的俊,眸色清冷,俊美凛冽地好似皎洁的月辉,不沾一点世俗的烟火气,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时玉说的有理,今晚就先宿下吧。”
他声音平静,清凌凌地声线带着能安抚人心的沉稳。
周围的女子听到他开口,手中的帕子都快要绞碎了,脸上泛着红晕,盯着青年道长的眼神都要盯出花来。
但她们没一个敢上前的,只因这群人举手投足的气质,实在非常人所有。
大致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一走进客栈,那店小二立马笑脸相迎。
“四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要准备吃食?”
四人当中,这对外交涉,向来是由嘴皮子溜的时玉来开口的。
他先是利落地点了几个菜名,而后又开口道,“再准备四间上房,最好要挨在一起的。”
凭借好记性,店小二很快记下了四人要点的饭菜,笑着躬身,热情地说,“好嘞,那四位客官先这边请。”
时玉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徐有蓉瞧着他那得意的小样心里无语,面上直翻白眼。
时安和沉云山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
“我听说,那焦家村里有……那个,是不是!”
“小声点!什么那个这个的,没有的事。”
“切,还不能说了,胆小鬼。”
客栈里的闲言碎语最多,四个人旁边一桌坐了两男一女,都穿着粗布麻衣,一开始两个男人还在正常地交流,直到被那女人突然打断,他们才停了下来。
却又开始窸窸窣窣的说着话,很是小声。
身为修道之人,四个人自然都耳聪目明,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全数入了他们的耳。
“要不我们还是换条路走吧,安全起见。”
女人的语气惴惴不安。
其中一个男人阔气地灌了一碗酒,喟叹一声后,不以为意地说,“怕什么,莫须有的事,再说我们又不进去,只是经过那条路而已。”
“阿姐,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又没做亏心事,这有啥好担心的。”
另一个看起来年龄偏小的男子也开口了。
听着称呼,这男子和那年长些的女子应是姐弟俩。
“唉……”
那女子叹了口气,声音更小了,紧紧皱着眉,像是想到什么难解的事。
“这不是说咱们有没有做亏心事的问题,关键是,我听说,子时那会儿,会出现个吸人魂的……的鬼怪。”
“鬼怪又哪里会和你讲理呢。”
男子丝毫不惧,拍着胸脯坚定道,“没事的阿姐,有我和李哥呢,保准出不了事!”
“都说是听来的,可信度不高,没事的,林娘。”李哥说。
见他们这么坚决,林娘笑了笑,也松了口,“行吧,听你们的。”
……
快速解决完饭菜,时玉一行人来到沈云山的房间,合上木门,围着红木桌,坐到了凳子上。
时玉说 : “焦家村,他们今晚要去的地方和我们是一样的。”
徐有蓉把手上的佩剑“啪”地一声,放到了桌面上,提议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跟在他们后面,正好可以去见识见识焦家村所谓的妖鬼。”
“你们觉得呢?”
她看向沉默的时安和沈云山。
时安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扭头,目光投向沈云山,等着他开口。
沈云山淡淡说,“也行,那就子时出发,跟上他们。”
其他三个人颔首,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