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后,虞欢在饭桌上,慢悠悠地吃完了晚饭,汤汤水水刚被几个丫鬟撤下去,她的小厮就拿着一个托盘,走到了她跟前。
“主子,今晚您要到哪位夫郎的屋里歇息呢?”
就近一看,虞欢才发现这托盘里摆着两块木牌,正面都刻着字,一面刻着谢思行,一面刻着陈慕。
虞欢 : ……
她又不是古代的皇帝,府里竟然还整翻牌子选妃这套? 再说陈慕也是今天上午才来的,他的牌子竟然这么快就赶出来了!
不可思议。
“今晚就陈慕吧。”虞欢说。
“好的,主子。”
说完,小厮微微躬身,慢慢退了出去。
虞欢抬手放在饭桌上,曲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心里有些纳闷,她要是想去谁那,直接去不就完事了,这小厮特意问一遍的意义在哪?
察觉到自家宿主的疑惑,002开口了。
【宿主,这个女尊世界,稍有资本和身份的女子,只要她后院有超过个数的夫郎,都会有制作木牌,翻牌子选人的流程,这算是一个日常的仪式,潜藏着女子压制男子的满足感。】
【而小厮早些过来询问,也是为了通知被翻牌的夫郎做好准备,让未被翻牌的夫郎少了等待和猜测的功夫。】
虞欢:【原来如此,那我懂了。】
——
竹苑。
夜凉如水,暮色笼罩着整片竹林。
院落里小屋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内长桌上点着烛光,一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手坐在桌前,静默看着手上的书卷,神色专注。
“叩叩叩——”
“进。”
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男子也就是谢思行缓缓放下了书卷。
又到这个点了……
谢思行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脸色微沉,心头不自觉浮现出一丝厌烦和无奈。
“吱——”
门开了。
“谢夫郎,今晚主子不会过来了,你可以早些歇息了。”
随后传来的声音,却并未是谢思行想象的女声,而是她小厮的声音。
说完,门就被对方轻轻关上了,小厮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谢思行眉眼微松,整个人都缓和了下来,心想她估计又是夜宿花楼去了。
真好,真好……
他再度拿起书卷,心里没了细微的紧张感,垂首看得越发认真了,像是入了迷。
一时之间,屋里又只剩下烛火燃烧时细微的声响。
——
桐花苑。
另一边的虞欢也来到了陈慕的住处,还没走近,远远就看见少年站在门口安静等她的身影。
她加快了步伐,走到他跟前一看,这人倒是换了身浅白衣衫,但轻薄地不行,被夜风一吹紧紧贴在身上,看着都冷。
“你怎么出来等我了?瞧瞧……这手都冻成什么样了,你这是不想要这身子了是吧!”
虞欢皱着眉摸了摸少年.裸.露在外的一小节手臂,凉得跟刚洗了冷水澡一样。
她拉着他进了正堂,转身关上了门,将夜风掩在了门外。
“你知错没? ”
“我,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看见我。”
在虞欢严肃地注视下,陈慕眼巴巴地看着她,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
“……下次在里面等我就行了,夜里风凉,待在外面太久冻着身体,容易生病,知道了吗?”
每次看到少年可怜兮兮的小眼神,虞欢都会不自觉地生出点怜爱之心,一下就凶不起来了。
“知道了。”
知道她其实是关心他,博得了少女的怜惜,陈慕只觉得刚刚身体受冻那么久都值了。
……
虞欢跟着陈慕进了他的寝室,她也毫不拘束,直奔少年的床榻,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他伸手拉开的椅子,她都不带看的。
硬.邦邦的椅子哪有软乎乎的床榻舒服!
“过来靠我旁边,傻站在那干嘛?”
“是想坐椅子?不想和我待在一块? ”
虞欢抬起眼皮盯着少年,似笑非笑地样子,好似下一秒就要生气了。
“不是! ”
“没有嫌弃,妻主别这么想我……”
她刻意的表现出来的阴晴不定,陈慕却一点没有流露厌恶和憋屈的神色,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紧紧贴着她,脸上的慌张和着急格外的真实。
陈慕只是想和虞欢坐在椅子上,聊聊天,多了解了解,毕竟等会儿他就要把自己这身子给她了,事前不缓冲一下,没有心理准备,他要是因为太紧张而做的不好,惹得她失了兴致……
那该怎么办?
他不想被赶出去,伺候一个女子总比被很多女子欺辱来得好。
反正嫁给谁都是嫁,虞府还有钱,能供他衣食无忧,而他只用给少女提供点乐子和.玩玩.这身子,其实是稳赚不赔的。
收拾好脑海中多余的思绪,做好心理准备的陈慕,当着虞欢的面,俊脸微红,轻薄的衣衫从他的肩头缓缓褪下。
少年的肌肤在烛光的映射下,白皙光滑,微微起伏的.胸.膛若隐若现,泛着迷人的光泽。
他没能脱完。
虞欢面无表情,快而猛地将他褪下的衣衫裹了上去,双手交叠死死掩住,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你干什么? ! ”
被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心理建设瞬间土崩瓦解的少年这下是真委屈了。
“干.你想干的啊!不然呢?”
陈慕是个泪失禁体质,情绪一上来,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流,声音都带着点哭腔。
虞欢 : “……”
她想干的?
她想干什么,她自己都没想好,他怎么知道的?
胡说八道!
“……那你说说看,我想干什么?”
少年的确哭得楚楚可怜,好看得紧,但虞欢硬生生忍住了安慰他的心,淡定地问他。
“……”
这次换陈慕噎住了,心想装可怜这招竟然没有用了。
她不安慰他,也没有温柔地帮他擦拭眼泪,表情还很冷淡……
这种反差的转换,让少年稍稍有点不适应,但他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怎么对他,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虞欢 : “怎么不说话了?一直看着我干嘛?”
陈羡 :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他紧张地都不敢看她了,虞欢哼了一声,到没有再死咬着刚才的问题不放。
“行了,也不早了,睡吧。”
虞欢靠到床里边躺下,扯着被子盖到身上,背对着他,闷声说 : “你自己再去柜子里拿一床被褥,我要自己盖一条,知道了吗?”
“……”
“……知道了,妻主。”
陈慕下意识应了个声,眼神还是懵的,这长夜漫漫,就纯睡觉是吗?所以是他想多了?
可虞夫人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
烛光跳动着,床榻上的少女睡死过去,呆坐在床榻上的少年双眼无神地盯着她,暗暗怀疑人生。